林学军和吴芬芬憋屈得要死,恨不得狠狠地打她一顿,但就像她说的,林明东已经搞成这样了,以后肯定没姑娘愿意嫁给他。
想娶妻的话,就得出高彩礼。
这个家里,谁能最快,且多地拿出钱来?只有她。
为了林明东以后娶妻的彩礼钱,林学军和吴芬芬不仅不能骂她,还得供着她,可不得憋屈死。
“爸妈,我也是想花最少的钱,给二哥娶个最好的媳妇,哪知道最后会搞成这样。”林善扇很委屈:“你们要怪就怪林澜澜吧,要不是她告诉张雅雯,二哥也不会被抓,更不会被关起来。”
“又是她,她怎么就跟我们家过不去?”吴芬芬眼里射出强烈的恨意,满是皱纹的脸,满是阴骘。
看到她那个样子,林善扇直接吓得不敢说话。
三个人,沉默地回了家。
这件事,林明禧还不知道,吴芬芬和林学军本来想把他叫回来的,但是到警察局后,他们就知道,没这个必要了。
因为林学军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了,如果他们不接受和解的话,就把张雅雯被林明东猥琐的事情,宣扬得人尽皆知。
发生这样的事,吃亏的通常都是女孩子,并且不想闹大的,通常也是女孩子。
但张雅雯死猪不怕开水烫,压根不怕他把事情宣扬出去。
这年头,寡妇都能再嫁,何况她和林明东根本就有什么。
张家人也表示,如果张雅雯嫁不出去的话,他们愿意养她一辈子。
有家人做后盾的张雅雯,底气十足。
林学军没见过这样的爸妈,女儿出了这样的丑事,他们不帮忙遮掩就算了,居然还让人大肆宣传。
不过,这也让林学军完全拿他们没办法了。
道歉赔钱试过了,威胁放狠话也试过了,对方都不买账,还能有什么办法?
林明禧不过是个小小的供销社员,又不认识什么大人物,无法给张家施压。
告诉他,也不过是让他苦恼而已。
吴芬芬没意见,一个儿子进去了,可不能再让大儿子,因为二儿子再做什么蠢事。
这个时候,吴芬芬是真的恨毒了林善扇,要不是她出这种主意,林明东也不可能做这样的事情。
不过她更恨的是林澜澜。
她一定要给林澜澜点厉害瞧瞧。
到到家后,吴芬芬跟林学军说了自己的打算。
林学军沉吟了一下后点点头:“也好。”
一家之主都同意了,吴芬芬再没顾忌,放开手,大胆地去做了。
……
林善扇一回来就去找严培江了。
这么大的事,生产队那边是知道了的。
生产队都知道了,整个村子也都知道了。
整个村子都知道了,严培江能不知道?
一看到林善扇,他担心地迎上去:“没事吧?”
林善扇朝他勉强地笑笑:“没事。”
严培江看出她有话要说,不顾旁人暧昧的目光,把她带到自己的房间。
没人后,林善扇一把投入严培江的怀里,嘤嘤嘤地哭起来。
严培江被她哭得心都揪成一团,他捧起她的脸:“怎么啦?”
林善扇把事情经过告诉他,当然,她没忘记,用言语美化自己,同时重点强调林澜澜破坏自己的计划。
“她真的是太过分了。”严培江义愤填膺。
林善扇咬了咬唇瓣,一张小脸上,愁云惨淡:“我不知道,她为什么总是跟我过不去,我不过是想给我二哥找个媳妇而已,为什么她也要阻止?”
严培江表情有些一言难尽:“或许你们用错了办法。”
的确,她是想给她二哥娶个媳妇,但她用的不是光明正大的办法啊。
换成他,谁要是想这样娶他家的女儿,他也一样腿打断。
她用这样阴损的方式,也难怪林澜澜会拿她开刷。
不过林善扇是他的爱人,他始终是站在她这边的。
严培江的意思,表达得很隐晦,然而林善扇还是听懂了,她的表情一僵,过了一会道:“我哪里不知道这种方法不好?然而我们家穷,拿不出那么多的彩礼,我二哥又难得这么喜欢一个人,不想就这么放弃,就跟对方商量好,用这样的方式走在一起。”
“本来说得好好的,哪知道对方临时反悔。”
严培江皱眉:“你说你已经跟她商量好了的?”
“当然啊,如果她不答应的话,我们会用这样肮脏的手段来套住一个姑娘吗?”林善扇跺脚:“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严培江羞愧:“对不起,我误会你了。”
“哼。”林善扇扭过头,不理他。
严培江从身后抱住她,亲了亲她的额角:“我错了,要打要罚随你,但别不理我好不好?”
“谁让你那样想我的?”林善扇得理不饶人:“我也是女人,知道嫁错人对女的一生影响有多么大,要不是我二哥跟我保证,一定会好好对她,并且他们一而再,再而三地求我帮忙,我哪里会动这个手?”
“是我不好,我不该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严培江又亲了亲她:“不过这么大的事情,你怎么不跟我说过?”
林善扇眼珠滴溜溜地乱转,眼神机灵中透着一丝狡黠:“哪里好意思每一件事都麻烦你?这是我家的事,我想自己解决。”
严培江听了后,心里的愧疚更多了,林善扇如此的为他着想,他却这样的怀疑她,实在是太不应该了。
他的手臂,圈住她,从背后握住她的手,满是柔情蜜意道:“你的事,就是我的事,哪里还分你我。”
他身上的热度,透过他的衣服传过来,林善扇被烫得面红耳赤的,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两个人有腻歪了一会后,林善扇才离开。
“明天我给你送早餐。”严培江依依不舍地把林善扇送到门口。
“会不会很麻烦?”林善扇心里兴奋得要死,表面上却还是装作很矜持。
最近,严培江的爸妈给他寄了一些钱,粮票和面粉。
严培江天天做馒头吃。
想到白白的,香香的,软软的馒头,林善扇的口水都要流下来了。
“你从来都不是我的麻烦。”严培江刮了刮她的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