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如同网恋奔现被人放了鸽子一样。
不远万里赶来、在明珠塔下苦等到八点结果一无所获的理查德回到酒店后，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愤怒，一脚踹翻茶几，大发雷霆。
“混蛋！竟然敢耍我们！”
皮尔斯站在窗边抽着雪茄，虽然没有那么激动，但脸色也很难看。
今晚浪费了一点时间，倒也不算什么，可假如要是这一趟都白跑了，那可就麻烦了。
如果他们无法把《蒙娜丽莎》成功带回去，后果不堪设想。
老板只看重结果，是不会在乎失败缘由的。
“那个家伙会不会是故意戏弄我们？他其实并不是东海或者龙国人？”
理查德阴沉的看向窗边的皮尔斯，脸色仿佛要滴出水来。
对于《蒙娜丽莎》在不在对方手上，这个事情倒是不需要有任何怀疑。
因为《蒙娜丽莎》失窃的事，没有任何人知道，对方竟然能够把《蒙娜丽莎》挂出来贩卖，就足以证明他与失窃案脱不了干系。
可现在的问题是，对方之前和他们在净土上交流的那些说辞，那些话的真实性，目前需要打上一个大大的问号。
“不可能。”
皮尔斯盯着窗外的繁华夜景，手夹着雪茄，低沉道：“他没有理由戏弄我们。”
“那他今晚为什么不来？”
理查德立即问道。
忽然间，他产生了一种猫捉老鼠感觉，并且自己还是老鼠。
这种陌生的被动感让他浑身难受。
“你问我，我问谁去？”
皮尔斯语气里也溢露出几分火气，回过头，冷声道：“我早就提醒过你，要注意控制自己的情绪。”
“这里是龙国，你刚才要是和那个龙国人发生冲突，很可能我们就会暴露！别忘记，布伦丹可是说过，国际刑警和龙国警方可能已经注意到了我们的行踪，你想被抓没关系，可别连累到我。”
理查德呼吸略显粗重，可这次却闹得的没有反唇相讥，沉默着硬生生忍受了皮尔斯的呵斥，然后问：“那现在该怎么办？”
皮尔斯重新看向窗外，将雪茄叼住，深深吸了口。
“等。”
“《蒙娜丽莎》在对方手上，我们必须先放低姿态，我会继续和他进行联系。”
……
理查德和皮尔斯两人应该没有想过，正主其实已经和他们打过招呼，甚至还聊了将近十分钟。
也不能怪两人太蠢，只能说陈良的外表太具有欺骗性，任谁也不可能把他和一个超级大盗联系起来。
离开东海明珠塔，陈良穿梭在人海中，一个人走着，脑子里一直浮现着刚才那两张白人脸。
毫无疑问，那两人肯定就是想要收购《蒙娜丽莎》的买家了。
财帛动人心。
两百亿美刀，确实很容易让人迷失心智，但越是面对庞大的财富，越是得保持清醒。
虽然没有过类似的经验，但各种类型的电影陈良倒是看过不少，多少能够触类旁通。
那些犯罪电影里，货主想要销赃的时候，很多情况都不会选择直接露面。
毕竟人心叵测。
兄弟阋墙手足相争的事现实中都数不胜数，更何况还是素昧平生的陌生人。
老祖宗叮嘱过我们，防人之心绝不可无。
谁也不敢保证，那两个人究竟是真心求画、还是别有居心。
在确定对方真实心意之前，陈良不愿意轻易暴露自己的身份。
毕竟现在对方在明，他在暗，他处于绝对优势。
忽然间。
陈良脚步停顿了下。
旁边有路人下意识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很快与之擦肩而过。
通过卓越的五感，陈良察觉到，似乎有人跟踪自己。
眼神闪烁了下，他并没有回头，像是一无所知，继续朝前走去。
那股被人窥视的感觉依然没有消退，现在已经可以肯定，有人盯上了他。
没有急着转身打草惊蛇，像是走累了，陈良在一个长椅坐下，貌似要休息一番，与此同时，视线自然的环顾四周。
晚上七八点的光景，正是游人最多的时候，在密集的人流中，想要去发觉一个人，确实比较困难，尤其对方还善于隐匿的时候。
没有捕捉到任何蛛丝马迹的陈良收回目光，掏出烟盒，似乎想要抽烟，结果像是这才反应到自己没带火，于是叹了口气，又无可奈何把烟盒放进兜里。
不得不承认，不愧是制霸娱乐圈的教父人物，这段貌似没有观众的独角戏演的惟妙惟肖，异常专业。
在长椅上坐了几分钟，他重新站了起来，继续朝前走。
跟踪者还在。
耐心十足。
陈良神色自然，朝人流量减少的地方走去，不留痕迹的观察四周，可是始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看来，是碰到高手了。
于是乎，他干脆放弃了搜寻，掏出手机，打了一个电话。
“什么事？”
几秒后，电话被接通，那头传来的声线不再像以往那么锋利冷淡，柔和了不少。
“舒警官，又在加班？”
那头的舒窈“嗯”了一声，然后沉默，明显示意他有话快说，有屁快放。
两人的关系虽然比较之前确实改善了不少，但也没到嘘寒问暖没事可以聊天扯淡的地步。
陈良也很自觉，没耽误对方时间，很快说道：“舒警官，我好像被人给跟踪了。”
跟踪？
正在赶一桩案情汇报的舒窈眉头凝了凝，放下手中的笔。
跟踪这词在警务系统里也不算生僻，但很多时候都是一些女孩子碰到，被流氓色狼尾随，可是发生在男人身上……
不过想到陈良的身份，舒窈也就释然了。
毕竟不管她愿不愿意承认，都无法改变这个男人是一个超级富豪，以及一个一流企业家的事实。
像这样的人物，可是需要被重点保护的对象。
因为他一旦出什么事，不仅仅只是他个人的问题，很可能一个行业、以及数万人的工作生活都得受到影响。
有时候，确实不能责怪一些不公平。
因为人与人的价值，的确不是对等的。
“你现在在哪？”
舒窈不敢怠慢，立即严肃问道。
“我啊，我在明珠塔这。”
说着，陈良又补充了一句。
“对了，舒警官，来的时候，帮忙带个火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