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话音刚落,吴通的笑声也戛然而止。
回过头,吴通定睛一看,面具人竟然没走,就站在自己身后。
惊惧之下,吴通刚想出手,但面具人雷法一出,他便失去了性命。
面具人说道:“我还以为这会是一条大鱼,没想到,只是小虾米。”
闻言,谢连章应声说道:“世上从来都不缺自作聪明的人。”
只是,再往下,谢连章还是一个字都不肯说了。
面具人叹息道:“你的嘴还真是够硬的,我都有些佩服你了。”
这时,方怀乐跑回来道:“是吧,我就说,再忙也要吃顿饭呐。吴道友盛情难却,大哥你何必推辞呢?哎,这什么情况?”
方怀乐苦着脸说道:“大哥,咱不吃就不吃呗,你干嘛要杀人呀。”
可对此,面具人并没有解释,只是干脆地说了一句:“带他走。”
方怀乐把谢连章扛在了肩上,一边跟着面具人走,一边小心地问道:“这次走了,不会再回来了吧?”
可面具人仿佛压根儿没听见,什么话也没说。
不过,方怀乐一点不在意,自顾自地说道:“大哥,你干嘛杀吴道友啊,他可是枯薪山有名的炼药师啊,平常可有好多人来求他呢。”
面具人无奈回道:“是他想对我出手,我才动手的。”
闻言,方怀乐又继续问道:“噢,原来是这样。我就说嘛,大哥怎么会随意杀人呢。不过,这话又说回来了,其他人怎么办?咱就这么晾着他们?还有,这人我又要扛他扛到什么时候啊?大哥,你倒是说句话呀,别不吭声啊。”
这下,面具人忍无可忍道:“你先给我把嘴闭上。”
于是乎,三人就这么离开了枯薪山。
可袁追雁说到这儿,苏曲文却惊讶道:“没了?这就都说完了?”
“没了,都说完了。”袁追雁点头道。
苏曲文看着他问道:“后来枯薪山的那场惨案呢?不是你干的?”
袁追雁摇头道:“离开枯薪山之后,我便让方怀乐跟着谢连章。再之后,我就找到你了。你口中的枯薪山惨案不是我干的。”
苏曲文醒悟道:“不是你干的,难道是天江教?”
袁追雁冷哼了一声道:“哼,除了天江教还会是谁呢?”
苏曲文脸色一白道:“还真是狠呐,一个活口都不留。亏我还曾想过要加入天江教呢,幸好我没去。”
对此,袁追雁又说道:“天江教只不过是个幌子,在这幕后,另有黑手。但你身在荆州,为何对九州之事半点不知?”
苏曲文瞥过脸去,沉声说道:“我管它九州出了什么事干嘛,自从我师门祸起,与修行有关的事我一概都不想知道。”
这时,袁追雁说道:“你可知道,出了祸事的,不止是你的师门。”
苏曲文扭过头,对他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袁追雁不答反问道:“你可知道天阙楼与东海盟的争斗吗?”
苏曲文点头道:“这件事我当然知道了。听说,豫州和青州还差点因为这件事打起来。”
袁追雁又问道:“那你可知,天阙楼之所以会与东海盟有意气之争,是因为每隔十年举行一次的水陆道会今年由东海盟举行?”
闻言,苏曲文像是想起了什么,低声说道:“这件事我也有耳闻。本来,我还想去水陆道上会看看的。”
话锋一转,袁追雁说道:“可就在水陆道会上,冀州巫蚢三煞带人捣乱。而翠峰山玄霜真人本受邀来东海盟讲经,竟被人围杀。之后,天阙楼在离开青州之时也遭到了埋伏。这些你都知道吗?”
听了这番话,苏曲文惊呼道:“你,你说什么?”
袁追雁继续说道:“你没听错,这些百年难得一遇的大事都在同一天发生了。还不止如此,同一时间,豫州乱翻了天,其余八州的大小门派全都遭到了袭扰。你的师门就是在这个时候出事的吧?”
说到这里,苏曲文用力抓紧了缰绳,二人所乘马车骤然停顿。
袁追雁又透露道:“此次来到荆州,我就是为了联合荆州各门各派共同为豫州解围。”
苏曲文沉声说道:“你的意思是,我的师门是被天江教给毁了?”
袁追雁道:“是天江教派人袭扰,还是一些门派在浑水摸鱼,这我不清楚。但是,九州发生的动乱,背后一定有天江教的影子。这一点,我很肯定。因为,在云梦泽,我遇到了天江教的人。其中,有巫蚢三煞的弟子,还有在东海庄捣乱的修士。”
听了这番话,苏曲文的气息大乱,双手也死死地握住了缰绳。
“你是谁?东海盟的人?”苏曲文看着袁追雁的眼睛问道。
袁追雁说道:“这身衣服你没认出来吗?在下是东海盟执事。”
苏曲文沉声说道:“袁追雁,你可不要骗我。”
袁追雁呼出一口气道:“我刚才说的那些事,包括我东海盟执事的身份,全部都是真的。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自己去问问看。”
“不用了,我相信你。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像这样的事,又不是没发生过,不新鲜。”听到这里,苏曲文撇过脸说道。
随即,苏曲文又泄气道:“不过,就算我知道了这些事,又能怎么样呢?就凭我这点儿修为,还想为我的师门报仇吗?”
袁追雁说道:“有些事,不一定要自己去做,你可以换个方式。”
闻言,苏曲文问道:“你是说,要我帮你联合荆州各派的修士?”
袁追雁轻声说道:“你可以这么说。”
苏曲文哼了一声道:“哼,说来说去,你不就是要我给你领路吗?刚才你不是还要我走的吗?怎么,现在又改主意了?”
袁追雁闭上眼说道:“你就当是我改主意了吧。”
苏曲文又问道:“那你们有多少胜算?”
对此,袁追雁摇头说道:“这个问题,别人问过我,我自己也问过自己。只可惜,这个问题根本没有意义。两种结果,两种结局,胜就是胜,败就是败。不过,我希望是第一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