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追雁循声望去,只见一位满脸络腮的筋肉壮汉走上了玄黄台。
那壮汉深吸一口气,大叫一声“喝啊”,猛然向袁追雁侧肩撞来。
“这不是乌英树吗?他干嘛要来凑这个热闹?”
“谁知道呀,这傻大个儿,八成是脑子不太好使吧。”
“连周师姐都拿袁追雁没办法,他还想硬来不成?唉,他个榆木脑袋,真是可惜了这一身的横练功夫啊。”
“可不是,方才那江弘业的《分金天蝎指》可是连天蝎虚影都使出来了,依然碰不着袁追雁。这乌英树呀,肯定没戏。”
刚开始,袁追雁也没把那乌英树当回事儿。可随即,他发现乌英树的神态有些不对劲。眼下,他双目赤红,气血流转异常,与自己此前遇到过的那些吞服了不明丹药的修士是一样的。
好家伙,这天江教都把手伸到天圣宗来了。怎么着,你们在豫州跟天阙楼打得不可开交,在荆州也想掀起一场腥风血雨不成?
就在这时,那乌英树已经冲到了袁追雁身前:“童千博来也。”
见他来势凶猛,袁追雁使出山字印挡在前头。这一次,袁追雁用上了五分力气,山字印化为一座小小的泰山贴在了他的掌心里。
那乌英树红着眼睛撞向了袁追雁的右掌,全然不顾周熙妍和江弘业与袁追雁交手时的情形,就像是一头横冲直撞的蛮牛。
此时没人看好乌英树,但是,他这奋力的一撞却震惊了所有人。
起初,天圣宗弟子都以为袁追雁的右掌能轻松挡住乌英树的这一撞,然而,在一声巨大的轰鸣声后,袁追雁竟被乌英树撞得倒飞而去。
“不会吧,我没看错吧。乌英树把袁追雁撞飞了?”
“周师姐的剑和江弘业的《分金天蝎指》都没能奈何得了袁追雁,乌英树这一撞,居然能撞得动?他还真没白练这一身的肉啊。”
在翻身站稳之后,袁追雁更是难以置信地嘀咕道:“不可能,莫非,这乌英树是天上神将下凡,不然,他怎么会有这样的力道。”
虽然说,旁人看不穿山字印的奥秘,不知这里头的门道,但袁追雁的心里十分清楚。自他观泰山而回后,山字印便已经有了小成。周熙妍和江弘业不能击破山字印,正如他们不能一剑一指刺穿泰山一样。
但是,乌英树的这一撞,居然能震得自己倒飞后仰而去,这可比他击破山字印还要让人感到不可思议。
因为,震动山字印,意味着,他有着能撼动一座山岳的恐怖力道。
即使没有那么夸张,但袁追雁在施展山字印时可是用了五分力。就算乌英树此刻的实力是借了那不知名的丹药药性,可用天生神力一词来形容他的力气,是一点都不为过的。
见自己撞飞了袁追雁,乌英树便放声大笑道:“哈哈哈,怎么样?我这《擎天覆海劲》的滋味儿不错吧?你给我等着,我一定要撞死你。”
闻言,袁追雁心道:看来,他的力气虽大,脑子却不好使。
不过,难得碰上了一个有着这般力道的修士,此刻,袁追雁渐渐起了要与他好好较量一番的心思。
于是,袁追雁笑道:“乌道友,你这一身的力气可真不小啊。”
乌英树仰头道:“那是当然,我还没有碰上比我更强的人呢。”
服用不知名的丹药虽然能直接提升修为,可这法子也有相当大的副作用。强行催动自身气血,可是在拿生命力换取短暂的爆发之力。
然而,这乌英树的筋骨显然异于常人,除了双目赤红以外,此时,他神智清醒,丝毫没有被药性影响。看上去,他就像是被丹药激发出了原本沉睡在自身体内的一股力量。
接着,袁追雁走上前说道:“那我可就要跟你比上一比了,看看究竟是你的力气大,还是我的身法沉。”
闻言,乌英树冷哼一声道:“哼,比就比,谁怕谁呀。”
说完,乌英树便大步冲向了袁追雁。
见此情形,袁追雁一步跃起,翻身来到乌英树头顶之上。他双掌施展山字印,俯身压向了乌英树。
那乌英树看到袁追雁从自己的头顶上压了下来,立即大吼了一声,双掌擎天,接住了袁追雁。
四掌相碰,只听一声闷响,乌英树浑身一顿,撑住了袁追雁。
乌英树轻蔑地说道:“太轻,太轻,我看呐,你只会说些大话。”
闻言,袁追雁笑道:“怎么,嫌轻?好说,我这就给你加些斤两。”
乌英树刚想再笑话他两句,可突然间,他发觉袁追雁像是又搬来了一座山一样,重重地压在了自己的头顶上。
这下,乌英树不禁大喘着气道:“轻,还是太轻了。”
袁追雁又笑道:“是吗?好,再给你加些斤两。”
随即,袁追雁的份量又加重了,乌英树不犹哼出了声:“嗯。”
这一次,轮到袁追雁先说了:“怎么样?乌道友,你还嫌轻吗?”
闻言,乌英树咬牙切齿地说道:“七,七。”
“啊?你说什么?大点儿声儿,我听不见。”袁追雁轻笑道。
憋了半天,乌英树最后奋力吐出一个字道:“轻。”
闻言,袁追雁又笑道:“这回我听见了,好,再给你加些斤两。”
这下,袁追雁的山字印把乌英树压得浑身颤抖起来。尤其是他的双臂和双腿,更是抖动得厉害。
“什么情况,这乌英树怎么开始打摆子了?病了?”
“哎,我说,他们两个在干嘛?耍杂技呢这是?”
“不对,不对,我去,你们快看呐,玄黄台塌了。”
一听这话,天圣宗弟子纷纷看向了乌英树脚下的玄黄台。果然,此刻在玄黄台上,乌英树已是陷进台面快半只小腿了。
“这怎么可能?乌英树居然压塌了玄黄台?”
“动动脑子吧你,那不是乌英树压的,是袁追雁。”
闻言,天圣宗弟子抬眼看向袁追雁,发现他正一脸微笑,显得十分淡然。反观乌英树,他额头上的青筋全部暴起,已经到了强弩之末。
这时,袁追雁问道:“乌道友,你还撑得住吗?可千万别勉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