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褚承业他们一退,何颜就开始拍梅依青的马屁了。
“梅姑娘,你刚才那一手使得是什么剑术啊,真是太厉害了。”
但梅依青却摇头说道:“其实,我用的是道法。论剑术,我差远了。天阙楼的李四,方道友的御剑术,他们都比我厉害。真要比试,同辈之中,最强的应是那位曜川道友了。”
“谦虚了,谦虚了。”何颜应声说道。
说完,何颜与梅依青来到郑安行身侧,这会儿,俞青禾已经蹲下了身子,仔细查看了郑安行的伤势。
“还好,他的伤不算重。不过,如果我们来晚一步,那帮人是肯定会杀了他的。也不知他们有过什么深仇大恨,非要弄到这个地步才罢休。那个姓褚的一看就不是好东西。”俞青禾怒道。
何颜开口说道:“俞姑娘,这人心隔肚皮,你怎么知道谁好谁坏呢?说不定啊,这人也不是个好人。”
“哼。”闻言,俞青禾白了何颜一眼。
这时,梅依青开口道:“此人身份尚且不明,那褚承业怕不会甘心就这么放过他,还是尽快带着他,离开这里吧。”
“梅姑娘说得有道理,正所谓,放人之心不可无,就让我来背着他好了。咱赶紧找个地方歇歇脚。”何颜殷勤道。
有何颜愿意干这苦力活儿,梅依青和俞青禾又怎会不同意。于是,何颜他们走了一段路,寻了一座小镇,落了脚。他们三个一人一间,郑安行也被安顿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
“这药还真是神奇,刚抹上没多久,他的伤口就愈合了。以后,能不能给我准备一点儿?”何颜惊奇道。
听他这么说,俞青禾没好气地回道:“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作甚,难道,你还想被人用刀子砍在身上啊?”
“额,这个,俞姑娘你先忙,我就不打扰你了,告辞。”说完,何颜扭头就走,一溜烟地跑了出去。
何颜实在是拿俞青禾没办法,她只要一瞪眼,何颜就没话说了,只好避而远之。不过,他这一走,并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屋子里,反而磨磨蹭蹭地走到了梅依青的房门口。
踌躇了半天,最终,何颜还是硬着头皮,敲响了梅依青的房门:“梅姑娘,我是何颜呐,你睡下了吗?”
“吱呀”一声,梅依青打开了房门:“何公子有什么事吗?”
何颜支吾了半天,最后问道:“额,这个,梅姑娘,你知道老方他现在在哪儿吗?我很担心他的安危。”
闻言,梅依青摇了摇头。走进屋子后,她低头说道:“我已经尝试了许多次,可就算以卜算之法去窥测天机,方道友的行踪依然不明。想必,这定是他用秘法遮蔽所致。”
“什么!那照这么说来,咱们岂不是找不到他了。这可如何是好啊?等等,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莫非,老方他遇到危险了?不行,梅姑娘,你能想想办法吗?”何颜万分着急道。
“你先别急,方道友可能是为了隐藏身份才遮掩了自己的行踪。眼下,九州并不太平,他这么做,就是不想让别有用心之人找到他。放心吧,以方道友的命格来看,他是不会有事的。”梅依青劝慰道。
何颜又问道:“梅姑娘,究竟要怎么做才能遮蔽天机呢?要做到这一步,所付出的代价会是什么?”
“卜算之道玄妙非常,按各家秘法来论,道理不同。先辈时常枯坐运算,可命理难明,未来之事难测,这谁都说不准。”梅依青道。
“哎呀,梅姑娘,你真把我给说糊涂了,你这番话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啊?你就别跟我打哑谜了,直接说清楚好了。”何颜皱眉问道。
看了何颜几眼,梅依青欲言又止,最后她只得说道:“时候不早了,何公子,请回吧。”
“不是,我还没……”到了这一步,何颜说不下去了,片刻后,他低头说道,“好吧,那我先告辞了。”
回到房间后,何颜一下仰躺在木塌上。他想了又想,起身后,不禁骂了自己一句:“你可真是个呆子。”
之后,他重新躺在木塌上,渐渐迷糊起来,睡着了。
就这样,一夜过去了。
第二天,晨光一亮,何颜他们吃过了早饭,便一同往郑安行的房间走去。梅依青一如平常,而何颜则显得心事重重。这一点,俞青禾虽说从何颜的脸色上瞧了出来,却并未很在意。
安静的小屋里,郑安行缓缓睁开了眼睛,躺在木塌上的他依稀记得自己被褚承业一路追杀,万幸有路人出面,救下了他。
起身之后,郑安行走出屋子,正巧遇见了迎面走来的何颜他们。郑安行当场跪下:“三位恩公相救之恩,郑安行舍身难报。”
话一说完,郑安行便对他们用力磕起头来。
“哎哎哎,你这是干什么,快起来,快起来,我可受不了你这样的大礼。”何颜一把搀扶起郑安行,连忙说道。
“郑公子,你伤势初愈,还是回房先歇着吧。我们三个不过是偶然遇上了你,出手帮了一把,这算不得什么。”梅依青道。
郑安行含泪施礼道:“不,三位的大恩,郑安行已铭记于心。将来若有在下出力之处,但凭驱使,九死不悔。”
“言重了,言重了。”何颜一边搀扶,一边说道。
回了小屋,郑安行捂着脸坐了下来。
“郑公子,那褚承业为何要追杀于你呢?你可是徐州修士?此事,徐州各派难道不管吗?”梅依青问道。
抹去眼泪,郑安行凄凉地回道:“唉,眼下的徐州已经乱成了一锅粥,这个时候,又有谁会理我们这些人呢?”
“郑兄此言何意呀?”闻言,何颜追问道。
“近日,一股势力忽然在徐州冒了出来,这群人四处生事,我郑家已被他们弄得家破人亡。放眼整个徐州,怕是有不少家族也跟我家一样,都被他们给弄垮了。”郑安行哽咽道。
听了这番话后,梅依青心道:看来,天江教已经开始在徐州动手了。徐州果然步了豫州和冀州的后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