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蹭到不该触碰到的地方，顾准不再冻，闭了闭眼。
“柳清禾！”
柳清禾抬手轻轻拍了拍他胸膛，声音很小的说：“顾准，你乖点。情绪总是起伏太大，对康复很不利。”
“保持良好的心情康复的更快，知不知道。”
顾准抬起打着点滴的手，将搭在自己身上的手甩开，但因为那就‘顾准’，让他没有再试图抽回自己的手。
他不得不承认，在柳清禾出现之前自己已经身处黑暗，而现在他又看到了光。
只要在她面前，他就还是顾准。
平稳的呼吸声在身边响起，顾准垂眸只能看到她的发顶，沉默片刻，“只纵容你这一次。”
李玉芳来的时候，柳清禾都还没睡醒。
“讯飞，妈妈来了。”
她先小声打了个招呼，才伸手拉开帘子，看到睡在床上的柳清禾时，手中提着的汤都差点掉在了地上。
顾准对这个不管他是顾准时，还是被迫成为蒋讯飞后都对他很好的保姆心情很复杂，毕竟导致这种情况出现的罪魁祸首是她儿子。
“她累了，没地方睡。”
李玉芳瞬间被转移了注意力，这可是儿子性情大变后第一次主动对她说话！
“好好好，妈妈没有怪她的意思。”
她走过去把汤放在桌子上，满脸歉意的说：“妈妈这段时间比较忙，没有来看你，你不要怪妈妈。”
顾准抿着唇没接话，无处安放的视线在空中扫视了一圈后，落在靠着自己肩膀熟睡的脑袋上。
也许……她并不是特例。
或许这世上还有其他人知道他就是顾准。
“讯飞，少爷那边在催我了，妈妈得先走了，你不要怪妈妈，妈妈不工作的话就付不起你的医药费了。”
听到那句少爷，顾准嘴角勾起一个嘲讽的弧度。
李玉芳离开没多久柳清禾就醒了，难得能够光明正大的抱抱顾准，她当然是——继续装睡了。
柳清禾偷偷紧了紧抱着顾准的手臂，思绪有些飘远。
她已经跟医生聊过，顾准的腿经过治疗是能够不完全残废的，虽然以后可能必须要常备拐杖，但至少不用时时刻刻坐在轮椅上。
但现在的问题就在于，在蒋讯飞得到系统后的剧情中，顾准的腿是完全残废的，在他了结自己之前都只能坐在轮椅上度日。
仗着顾准看不到，柳清禾睁开眼睛。
也就是说蒋讯飞那边还会弄出些幺蛾子来阻止顾准的治疗。
“还想赖到什么时候？”
柳清禾回神，仰头看着面无表情的顾准，对他露出一个能看到八颗牙齿的灿烂笑容，“床上太舒服了，不想下去。”
顾准看了她一眼，视线挪到点滴瓶上。
柳清禾顺着他的视线看去，见里面的液体都要滴完了，赶紧按下呼叫铃。
注意到她脸上慌张的神情，顾准心情不错地勾了勾嘴角。
护士很快来换了药。
柳清禾坐在床边，拿起李玉芳带来的汤打开看了看，没敢给顾准喝。
李玉芳现在在照顾蒋讯飞，很难说蒋讯飞不会在汤里加点什么东西来延缓顾准的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