卧室里很暗，柳清禾进来的时候也没有开灯，以至于顾准只能在黑暗中看到一个模模糊糊的人影。
“没事。”
柳清禾听出他声音很嘶哑，走上前打开床头柜的台灯，这才注意到顾准额头全是细密的汗珠。
心里咯噔了一下，赶紧坐到床边抽了几张纸巾帮他擦掉汗珠。
“腿疼的厉害吗？要不要吃一片止痛片。”
顾准闭了闭眼，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了平静，“不用。”
柳清禾坐在床边，看着顾准的眼睛。
根本就不是没事的样子。
她也没有去追问，而是打开空调暖气，掀开被子，笑说：“今天还没给你揉腿呢。”
顾准垂下眸看着她踹掉拖鞋爬到床上，抬手拉住她的手，“今天不用了，你去休息。”
腿都不让捏了！
这是真的要跟她划清界限啊！
柳清禾哪能让这种事发生，慢慢磨蹭到顾准身边。
抓着他另一只手，声音中透着一丝丝的委屈，“我又不介意你利用我，你干嘛这么急着跟我划清界限。”
顾准额角猛地跳了跳，“你用正常的声音跟我说话。”
“……我现在就是正常的声音啊！”
顾准不说话了，用那双深邃的眼睛一瞬不瞬盯着柳清禾。
时间久了，柳清禾便装不下去了，轻咳了声，“我看百度百科上说你比较喜欢会撒娇的女人。”
一阵长达半分钟的沉默，顾准一言难尽的看着尴尬的脸红了的柳清禾，“百度百科？”
“对啊……你那个百科上写的东西还挺齐全的呢……”
顾准被她气笑，“我就在你身边，你还需要去百度百科查我的资料？”
柳清禾勾着顾准的手指，低声说：“你也没怎么跟我讲你的事情啊。”
“你没问。”
那还不是怕你被气到不利于伤口恢复嘛！
“我现在问，你会跟我说吗？”
“会。”
以为要听到否定答案的柳清禾愣了下，诧异的看向顾准，“真的？”
“不想问？”
“想！”
顾准嗯了声，松开了握着柳清禾手腕的手，注意到她手腕上多了浅浅的手指印，便不由自主想到她腰上的指印。
而记录了这些的照片现在都还瘫在他的微信里。
顾准抿了抿唇，挪开视线，思绪却不禁飘远。
皮肤怎么会这么嫩？明明没用什么力气。
“那，你真的像百科上说的那样没谈过恋爱？还没跟人传过绯闻？”
顾准：“……就想知道这个？”
“非常想知道。”
顾准无奈地叹了口气，在柳清禾的注视下给了肯定答案，“嗯。”
柳清禾其实也不是特别在乎这个问题的答案，松开他的手又默默挪到了他腿旁。
伤口恢复的很好，但后续还需要进行很长时间的康复训练，这段时间里她都必须每天给按按摩，让腿部肌肉保持活力。
“为什么没有呢？”
顾准看着跪坐在旁边的柳清禾，沉默片刻后，才道：“麻烦。”
柳清禾挑了下眉，“那你觉得我麻烦吗？”
顾准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我失去了自己的身份，连行走的能力都被剥夺，而且——他不一定会放过我，没有未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