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堡。
“蔚清!可可出了事!你马上跟我一起去丽景酒店!”木皓南发狂似地在电话里大吼。
兰蔚清这辈子都没有见到南哥这么失控过。
比起上一次,苏可可在办公室的洗手间里晕倒了,显然这一次,南哥的情绪更加崩溃啊!
兰蔚清用最快的速度汇合,两人开着车很快就来到丽景酒店。
当他们的身影出现在大厅里,已经有数十个黑衣护卫收到消息,从附近赶过来。
客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酒店的员工更是被这个夸张的情景吓懵了。
他们就眼睁睁地看着,有两个帅得离谱的年轻人,带着一群气势汹汹的黑衣人往电梯那边冲过去。
电梯灯一直闪烁到十二层才停下来。
木皓南慌张不安地来到那个房间,“砰”的一声,一脚将门踢开!
在这一刻之前,木皓南所有最糟糕的情景都想象过去……
甚至以为,这辈子将会永远失去他最爱的人。
然而,映入眼帘的情景,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坏。
苏可可蜷缩在洗手间门外,抱着膝盖哭得厉害。
让木皓南觉得万幸的是,苏可可身上的衣服是完好的,房间里也没有看到有男人。
苏可可听显是受到惊吓,自己踢门这么大的响声,竟然惊动不了她。
她依然在哭,嗷嗷地哭。
她的眼睛是空洞里,仿佛陷入了某种可怕的梦魇一样。
“可可!”木皓南冲过去,抱住苏可可,紧张地问:“可可,有我在,没事了!”
听到木皓南那熟悉而充满力量的声音,苏可可空洞的眼瞳亮了一起,她僵直地抬起头,望了木皓南一眼……
当看清楚,眼前的人是木皓南之后,她的眼眸恢复了神彩,她搂住木皓南,再次害怕地哭泣起来,单薄的身躯在颤着。
这是第一次,这个女人对自己主动投怀送抱啊!
木皓南心底的柔情又被苏可可融化了。
只是哭了几声,苏可可突然想起生死未卜的南宫修竹,她流着泪惊恐地颤地道:“皓南,你快救救南宫先生!他把自己锁在洗手间里!”
“什么?”
这个女人,第一次愿意喊自己的小名,竟然是为了救另一个男人?
木皓南开心不到一秒就觉得酸了!
回想起苏雅美在电话里说的事情,木皓南的脸色顿时黑沉下来,他恼火地大吼:
“苏可可,你是我的女人,你竟然背着我悄悄跟南宫修竹幽会,还在酒店里开这个房?你对得住我吗?
蔚清,把洗手间的门破开!我不论南宫修竹是什么背景,我也不管木家和南宫家有什么世交关系,他敢动我的女人,那就不可饶恕!给我往死里打!”
“好的,南哥。”兰蔚清应了一声,就去破门。
苏可可看到木皓南突然反脸,吓得心脏都快跳出来,她着急地拼命解释:
“皓南!不是的!我刚才是跟苏雅美吃饭,她说手上有我父亲遗物,我才答应跟她见面的,没想到喝了一杯果汁就失去意识,醒来的时候就发现跟南宫先生被困在这个房间!
这个房间被人锁了,连窗户都封了,我们根本就逃不去!南宫先生着了苏雅美的道,被人下了猛药,他担心自己会迷失心志,做出伤害我的事,才把自己一个人锁在洗手间!”
“你真的没有骗我?”木皓南怒瞪着眼睛,半信半疑地吼。
看着木皓南那种凶唳的眼神,苏可可的心从来都没有那么痛过。
她才发觉,自己真的爱上这个男人了。
否则,被这个男人误会的时候,心又为什么会这样的痛?
“皓南,我真的没有骗你!请你相信我!”苏可可悲伤地哭泣着,就像一个委屈无助的孩子。
从来,这个男人宠自己的时候,他的一言一行都迁就着自己,自己认为男人欠了自己的,从不把他放在眼内,无限地任性,甚至跟吵嘴,最后都是以男人的让步为结束。
然而,这一次,她真的感觉到这个男人的怒意……
他珍视你的时候,你才是他掌心的宝贝,当他厌恨你的时候,你就连路边的草都不算……
木皓南的冰冷的墨眸盯着苏可可,仿佛在审忖她这番话的准确性。
苏可可已经哭起一个泪人。
她依然穿着今天上班那身黑色的职业装,脸上和脖子上也没有那种疯狂过后的粉痕,看起来并不像被人动过的样子。
木皓南这才稍稍放心,但是一想到,自己的女人跟一个男人在这个房间独处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是难免觉得不爽,好像有一条刺扎在心里似的。
这个世界上,那么多的男人他都不放在眼内,唯独这个南宫修竹让他觉得不安。
第一个原因,南宫修竹身世显赫,跟自己拥有不相仲伯的家族地位。
第二个原因,南宫修竹的确是百年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温润如玉。
第三个原因才是让木皓南最忌恨的,因为苏可可曾经亲口对他说过,南宫修竹是她的偶像,她喜欢南宫修竹的歌声,而且还是南宫修竹的歌声陪伴她走过了最难艰的那段岁月。
一想到,有一个男人,比起自己,先走进苏可可的内心,而且还是在苏可可最困难最痛苦的时候,木皓南的就像打翻了一个五味瓶。
更可怕的是,苏可可的那些痛苦,是自己带给她的,而治愈她伤痛的人,却是另一个男人。
这么一对比,木皓南马上就处于劣势。
所以,木皓南从从心底讨厌南宫修竹,对南宫修竹充满敌意不是没有原因。
而那个阴险的苏雅美,好像扼住了他的要害,明明世界上有那么多男人, 她设计害苏可可的时候,谁都不找,偏偏就去找那个南宫修竹,这是存心要把自己气死的吗?
“砰!”的一声,兰蔚清已经将洗手间的门踢开。
里面的情景已经不能用凄惨来形容……
南宫修竹倒在洗手盆旁边,紧紧地闭着眼睛,一动也不动。
他额头上有一道骇目的伤口,伤口很长很深,鲜血仍不住地渗涌而出,延着那张苍白得没有丝毫血色的脸就像幽伤的小溪那样静静流淌。
淋浴器仍在哗啦啦地喷着热水,打在他的脸上,那些鲜血化为一丝丝红色的细流,缓缓地被冲刷着,地上已经形成了一片红色的腥海。
南宫修竹就浸泡在自己的血水之中,凄美得如同沉睡在地狱中的孤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