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你等等，这个是什么意思？”顾梓桐问叶骞。
“如你所见，新公司名叫千同网络，这家公司成立的各项申报审批流程已经走到后期了。这是一个草拟协议，一切要等新公司正式成立之后，这份协议签字盖章之后才有实际的效力。”叶骞说。
“不是，我说的不是这个，这个什么公司……应该是你和夏添瑞两个人弄的吧？”
“我不否认？”叶骞用反问的语气，对顾梓桐说。
“那为什么，你们两个人，嗯，还有投资方，你们三方获得收益不就好了，为什么要算上我呢？”
“这是应该的。”叶骞说，“和魏婷不同，我是真的希望你能和我们一起来见证这个公司的成长。所以，算是我自作主张，给你草拟了这份合同。”
顾梓桐张口结舌：“可是我也说了，我对什么公司经营的事情，完全不懂，就这样还能拿到7%？这……会不会太多了。”
“不多，我甚至觉得有点少。不过考虑到其他的因素，这是我能提供给你的最多的股份了。”叶骞说着，“确切的来说，如果没有你一开始的构想，就没有这个公司成立的可能。有的时候，勤恳做事的人固然很重要，这需要一个相当大的专业团队。但是一个有价值的点子也同样重要，你的灵光一现，值得这个价值。”
“那个……我能考虑一下吗？”顾梓桐脑袋里乱哄哄的，“我完全没有想过我一个参加选拔的范例模版，能值得什么价，你让我想想。”
“好啊，那就想想吧。”叶骞笑笑，“这份合同也可以拿回去，如果你有法律方面的朋友，或者干脆找律师咨询一下，看看这份合同的内容有没有什么陷阱之类。”
“呃……”
顾梓桐想起叶骞之前开玩笑说，这是“卖身契”的话，有点不知道如何接话的好。
为了转移注意力，这时候她问了这样一个问题：“其实这个新公司成立……不会是你自己掏钱搞的吧？”
“嗯？”叶骞眨眨眼，“这怎么说。”
“说是前期投入有五千万。K市那套房子的价值，恐怕就比这个高了。你不会是用王千晔的钱，搞了这么个公司吧。”
叶骞恍然，明白了顾梓桐的意思。
“原来你是怕我动他的小金库啊。”叶骞笑。
“那个……”顾梓桐觉得自己的话，问的很是尴尬。
“你放心吧，这确实是我向一家投资公司争取来的投资机会。不过，也确实动用了一点王千晔的资源，这家公司的一把手，和他很有私交。”叶骞这样说着，“所以，我以王千晔的身份和他谈的时候，对方也表现了相当的宽容度。谈判还是很顺利的。”
叶骞说着，用电脑搜索，调出了他口中对新公司投资的这家公司的资料。顾梓桐看了一下，她对这些并不了解，只是似懂非懂的点点头。
“协议的事情，你慢慢想。”叶骞这样说着，“虽然新公司成立进度会快一些。但是和企业之间的谈判，会进行相当长的时间。所以到项目正式上线，怎么说也还要有半年左右吧。只要你能在那之前，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就行。”
“唔……我会认真考虑的。”顾梓桐有些头脑发懵的回答道。
叶骞拿走了她手里的文件夹，放在了桌上，问道：“好了，这个问题可以慢慢来，亨利那边，你打算怎么办？”
顾梓桐“啊”的一声，这才想起来，自己还要去见王千晔的堂兄。
“那个……你能不能给我打打预防针，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可能会问我一些什么？”顾梓桐紧张的绞着手指，“哦对，肯定要问千晔受伤的事情。那事情……虽然现在知道前因后果，但是我当时完全醉的不行，具体怎么发生的都是后来听人说……”
“别慌别慌。”叶骞抬起双手向下压了压，示意顾梓桐冷静一点，“亨利就是想要请你吃个饭而已。餐桌上，他要问你什么，实话实说就行了。你也看到西蒙的素养了，那样的助理，他身边好几个。你担心的事情的来龙去脉，我想他早就查的一清二楚，想扯谎或者遮掩也是遮掩不过去的。”
“那……”顾梓桐有些焦灼的盯着叶骞：“你的身份的事情……他难道？”
“这个，就算有什么疑心，应该也不会想到，是里面的‘芯’换了人。”叶骞想了想，然后笑道，“倒不如，你就直接这么跟他说了，看看他的反应？”
“别开玩笑了！”顾梓桐打断他，“这种事说出来，别人不是把我当疯子，就是把你当疯子。”
叶骞一手撑在桌上，支着下巴，嘴角玩味的微微上勾，灰蓝色的眼睛里有戏谑的光：“也许我们两个一起被人当成疯子呢？”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顾梓桐干巴巴的答道。
“那不开玩笑。如果亨利问你，王千晔的性格似乎有些和平时不同，你会怎么回答？”
顾梓桐皱眉，思考起了叶骞问她的这个问题。
“也许……我可以先问问他，对千晔的印象？”顾梓桐不是很确定的开口。
“怎么说？”
“我发现，你平日的行事风格，和我以前认知的千晔，很有些不同。他在我面前和我母亲面前表现的态度，和你同其他人表现的态度，都不一样。”顾梓桐一边斟酌，一边徐徐说道。
“或许他本来就有很多的面相。比如在我和我母亲面前的谦和有礼，在做事时候的杀伐果断，又或者他对自己的亲人，也有其他的面孔。但是起码，我在和林姐，还有之前卡特先生的交往中，我发现，他们对现在的你的做事方法，似乎并没有什么特殊的表现。”
“也或者，他们和王千晔本来就没有那么熟，公事公办的态度，反而更自然一些。”叶骞道。
“你说的也有道理。”顾梓桐点头，“不过人在社会中，总是要多几副面孔的。对待不同的人，就要换上不一样的脸孔。既然这样，我完全可以和他堂哥说，我不觉得现在的千晔有什么变化。”
顾梓桐又想了想，补充道：“如果说有，那就是和我确立关系之后，倒是比确立关系之前，显得更粘人，也有些难缠了。”
“我很难缠吗？”叶骞表现的有些委屈。
“背着我一声不响的，就安排了这么一个大礼，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应对，还不叫难缠吗？”
顾梓桐敲了敲桌上，已经合上了的文件夹封面，白了叶骞一眼，如此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