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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就不怕,有其他人像我一样,发现这个事情吗?”顾梓桐不解。

“并不会。”亨利这样微笑着说。

顾梓桐想了一下,然后眼睛瞪圆了,看向亨利:“我说……那个,布莱恩先生,关于千晔和伊莎贝拉过去的绯闻的消息,该不会是您找人散布出去的吧。”

亨利笑而不语。

顾梓桐觉得自己搞不明白,这种上流圈子里的人,脑袋里想的都是什么。

一个就要结婚的人,自己未婚妻曾经的“绯闻”被挖出来,这样的事情,难道不是自己给自己扣了一个绿帽子吗?

顾梓桐默默抬手,给他竖了个大拇指:“布莱恩先生,您是个狠人。”

亨利显然没有听懂顾梓桐这话的含义,脸上露出了相当疑惑的神情。

顾梓桐轻咳了一声,说道:“没事,我就是觉得你们这转移注意力的方式,挺……新奇的哈。那个,这事情,千晔不知道吧。”

顾梓桐估摸着,像是帮忙转移注意这种事情,站在王千晔的立场上来说,总不会有第二次。

如果第一次,王千晔是单身,这种理由说出去,想让他帮忙掩饰,或许还有条件和手段可以让他妥协一次。但是如今这……

“自然是没有让他知道。”亨利说。

“那可千万不能让他知道。”顾梓桐说,“今天他还跟我提这事,似乎很想找散播这个旧消息的人算算账。”

亨利听顾梓桐这么说,脸色也沉了下来,很是凝重的说:“多谢顾小姐的提醒。”

“所以?现在你让斯科特小姐来试探我的事情,已经被我拆穿了。那布莱恩先生,能不能说说,你为什么要让她用那种前后逻辑明显有漏洞的事情,来试探我?”

“漏洞?”亨利眨眨眼。

“还想再试探一下我的观察力吗?”顾梓桐无奈的叹了一口气,“好吧,那就如你所愿,我是这么发现问题的。”

“斯科特小姐说,之前那次的绯闻事件,是你让千晔为你们两个的交往打的掩护,因为你处在相当重要的时期,不能因为恋爱的问题引起有心人的利用。”

“其实这件事,不光是因为我的前途,也关系伊莎贝拉的前途。当时她也正在和大品牌合作,和Neptune的合作也在商议之中。如果这个时候,传出恋爱话题,对她的评价会有影响。”亨利补充道。

“我不想管你们到底是为了什么理由。”顾梓桐很果决的说道:“斯科特小姐和千晔闹出绯闻的时间,大概是在七八年前。而她跟我说,你跟千晔详谈,之后千晔改变人生选择,从艺术方面转而进行商业学习,是因为你和他做了交易。两件事的事情,斯科特小姐故意的含糊了,给我一种,他因为这些原因不但改变了职业选择,而且还为你们进行了掩饰。”

“但是实际上呢?”

“实际上,根本不可能,七八年前,那个时候应该他还在大学……不,按照他对外的履历表来说,那个时候,他已经进入了研究生院继续深造了吧。怎么可能还是那个时间改的人生目标?”顾梓桐停了一下,“另外,关于斯科特小姐说的,您派人在我上高中的时候调查过我的事,是事实吗?”

“直接这么问,你觉得我会回答吗?”亨利微笑。

“会的。毕竟您是个有身份地位的绅士。既然已经让您的未婚妻对我说了这样一件事,想必不可能是凭空捏造。”顾梓桐抿了抿嘴,“这和您今天找我来,有关系吗?我想,您找我来,应该不会是为了那个莫须有的绯闻。因为只要媒体深入追踪一下,或者你本人和斯科特小姐公布一下交往或者订婚消息之类,这件事就不攻自破了。”

“首先,我要对您表示道歉。”亨利说,“关于您的事情,我确实曾经私下调查过。”

“如何,是否会让您这样的人觉得无趣?”顾梓桐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亨利摇摇头:“顾小姐倒不必如此妄自菲薄。”

“那么,你让王千晔看到关于我的调查报告的事情,是确有其事了?”

“是的。”

“为什么要给他看这个。”

“是为了公司,或者说……为了我的私心。”亨利犹豫了一下,这样说道。

“愿闻其详。”顾梓桐拿起桌上的杯子,遥举了一下。

根据亨利后来的说法,王千晔确实非常聪明,在来到海外很早的时候,就已经对计算机相关的内容有着浓厚的兴趣。并且,对他来说,像是程序和黑客的手段,都只是像小孩子的一种游戏一样,只是他打发时间的手段而已。

“有一种人,是可以被称作天才的。在电脑使用的方面,毫无疑问,我这位堂弟,是可以有这个殊荣的。”

亨利如此评价千晔。

但是,因为过于聪明,还在上高中的时候,就帮助公司的管理系统修复了几个很难被发现,但是对黑客而言有机可乘的漏洞,甚至还帮助公司抓住过几个试图入侵他们公司管理系统的黑客。当和一些成年人打交道,也能把他们击退之后,随之而来的,就是一种让王千晔难以忍受的漫长的“无聊”。

亨利十分看重王千晔的这种才能,不希望他的才能就此荒废。

对于未来公司的经营上的策略,亨利和他的父亲,前一代Neptune的掌舵人曾经研究过。当时的网络商务才刚刚兴起,还没有涉及到他们这样的奢侈品行业。但是早晚有一天这样的日子会到来,那他们也必须有一个可以为他们打造虚拟世界商业帝国的人。

“于是,你们看上了千晔。”顾梓桐有些明白了,“你们看上了他的才能,即使不作为信息安全方便的专业人员使用,也希望可以让他做为你们商业帝国重要的基石。”

“说使用……顾小姐的用词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亨利无奈的苦笑。

顾梓桐没有回答,她并不觉得自己哪里说错了。

“那个时候,他刚好在职业选择期。之前试着去做过模特,也对演艺圈有些兴趣。但是说实话,虽然他的身份是公司创始人的曾孙,但是他本身,其实并不能被当时的主流审美接受。”亨利有些遗憾的摇摇头。

顾梓桐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明白了。

这是西方人对东方人的排斥。这种让顾梓桐不能理解的心态,似乎是从古代就延续至今的。西方人对东方的艺术品和手工业制品之类的“死物”有一种近乎狂热的喜爱。伊莎贝拉的首秀的这一个系列,也主打东方元素就是很好的例子。

但是另外一方面,他们又对东方人有一种天然的自我优越感。如果是十年前那样的时候,情况恐怕还要更严重些。

即使王千晔有身份的加成,想要在西方文艺圈子里“露脸”,除了本身是否实力过硬之外,他天生的东方脸孔,恐怕会成为他重大的阻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