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的这段时间,你要好好吃饭,好好睡觉,还要记得从每天的二十四个小时里分出十二个时辰来想我。”他把气氛渲染得跟要生离死别似的,末了还不忘立一个Flag:“等我活着回来邀请你参加我的婚礼!”
一提到婚礼,郎乔顿时又想到了他那番邀请她当婚礼主角的话。
四舍五入一下,这句话的意思可不就是等我回来娶你吗?
郎乔被自己的理解能力臊得不行,当即就红着脸不吭声了。
季少一只当她是默认了,低笑了一声之后,连带着沿途的风景都看顺眼了不少。
而偷车贼的心情就没他这么好了,他刚亲手杀了队友,现在又和对手同乘一车。
两个人手上都没有武器,一路上只能大眼瞪小眼,表面上风平浪静,背地里都在算计着怎么趁机杀了对方。
由于没有处理这种事情的经验,偷车贼格外地慌,不停地问队友:“怎么办啊?这样下去车迟早会没油的吧?”
“要不你找个城区停下车,快速进房捡把枪把他突突了?”一个队友提建议。
偷车贼:“以我的手残程度来看,很可能是他快速进房捡把枪把我突突了。”
“要不你把车直接开进水里,让他不得不下车和你人肉互搏?”另一个队友道。
偷车贼的语气中都透着绝望:“搏不过,下一个。”
队友C:“要不……我们来个刺激点的?”
……
季少一正对着沿途的风景发呆,就见偷车贼一改之前的避战作风,开着车径直冲向了前方的大城区。
并且大老远地就开始狂摁喇叭,生怕别人不知道又新来了一队人似得。
如果不是比赛期间禁止开全部麦,季少一毫不怀疑他会直接对着前方的城区喊:快来打我呀傻逼~
而偷车贼之所以要把仇恨值拉这么满,估计是想和他同归于尽了。
吉普车一路鸣着笛开进了城区的街道,一瞬间就激起了城中人的怒火,他们不约而同地停止了内战,对着那辆招摇过市的吉普车就是一通乱扫。
而季少一打游戏这么多年,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在子弹从四面八方涌过来的一瞬间,他就对着换座键一顿狂按,在三个座位上鬼畜般地疯狂切换。
而偷车贼这个手残就没他这么骚的操作了,在一波扫射过后,他成功把自己作成了盒。
季少一心满意足地抢回了自己的小车车,往驾驶位上一坐,赶在下一波扫射到来之前离开了这座城市。
嘴里还嚷嚷着:“郎君,等等我,我开车回来接你了!”
而让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几分钟前还在和他海誓山盟不离不弃的郎乔,一瞬间就像变了个人一样,不咸不淡地来了句:“我们捡到了一辆三蹦子,三个人刚刚好,你就别再回来添乱了。”
季少一:“???”是我提不动刀了,还是隔壁老王飘了?
他不就是被人贩子拐走了一会会儿吗?怎么一回来郎君就不认他了?
郎·六亲不认·乔完全get不到这个戏精的心理活动,伸手就在地图上标了个点道:“我们到这个城区汇合。”
季少一:“……”嘤嘤嘤,你不爱我了,连一句解释都懒得给我了。
他不远万里地把车开到那片城区时,郎乔他们早就开始搜上了。
季少一被他们这副‘有你没你都一样’的态度狠狠扎了一刀。
他一个翻窗跳进了郎乔所在的房,开始了他的磨人日常。
房子随便搜,东西佛系捡,郎乔走到哪,他就像根小尾巴一样地跟到哪,活像一个行走的豆浆机。
没过一会儿郎乔就开始烦了,蹙了蹙眉道:“你老跟着我干嘛?”
“好歹我也算是死里逃生,你就没什么想对我说的?”
季少一冲她歪了歪脑袋,字里行间里都透露着:老子在撒娇,想要乔乔亲亲抱抱举高高!
如果能呼噜呼噜毛吓不着就更好了!
而他的乔乔思索了片刻之后,试探性地来了一句:“恭喜?”
季少一:“???”
看他没有反应,郎乔又试探着补充了一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你这把可能就没那么非了?”
季少一:“???”
看他还是没反应,郎乔又心虚地补充了一句:“非也没有关系,也没指望你能吃鸡。”
季少一:“……”谢谢,有被直到。
他果然还是不能对直女抱有太多的幻想!
被她这么一通‘安慰’过后,这个豆浆机瞬间就不磨人了。
看着他潇洒离去的背影,郎乔还不免有几分感慨:果然是爱情使人进步,曾经连句客套话都不会说的她,现在都已经会安慰人了!
就是不知道为啥,被她这么真心实意地安慰了一波之后,季队长的话都变少了。
给她分物资的时候也总是凶巴巴的。
郎乔正在心里纳闷着,就看到凶巴巴的季队长又翻窗进来了,并且枪口往她脑袋上一指,拽得像二五八万一样:“把衣服脱了。”
郎乔:“嗯?”
不知道为什么,她一瞬间就想起了,让她瞬间成长的那个晚上……
“嗯什么嗯?”季少一对着她旁边就放了一枪,强抢民女的做派十足:“说的就是你,脱掉!”
郎乔的脸一瞬间就红了个彻底,满脑子都浮现着那些不可言说的画面,紧张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这这这……不太好吧?”
眼看着话题就要往不能过审的方向发展,顾从心悠悠地吐槽了一句:“换个装而已,你们俩有必要这么让人浮想联翩吗?”
田洛:“别说了,有画面了。”
被他们俩这么一揶揄,郎乔脑子里乱七八糟的想法顿时消散,一脸羞赧地脱掉了自己的二级甲。
季少一把自己刚捡到的三级甲往她面前一扔,两个人就来了个互换。
翻窗走之前,他还回头看了她一眼,那声音里浸着的点点笑意怎么听怎么揶揄。
他说:“你刚才在想什么?”
郎乔:“……”
没想到她活了十八年,第一次被男人命令脱下衣服,是脱下她的二级甲。
但这话打死她都说不出口,只能在和他大眼瞪小眼了两秒钟之后,气急败坏地对他放了一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