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九昔愣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霍景珩说的她,是他的亲生母亲。
对他的童年经历,东拼西凑也有些了解,总之很不幸。
和她的小崽崽小时候有的一拼,或者更惨。
“她来就来吧,如果你不想认她就不用搭理她,反正你现在也不需要母亲了,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好。”
霍景珩垂眸看着眼前瓷白的小脸:“我没有理她,就是想起以前的一些事情。”
“哦,不过她找你真的是要我们的崽崽或者恒恒?”
姜九昔想不通这个女人怎么会这么大的脸,上来就要她的孩子。
比那些极端讨厌的婆婆还要讨厌。
霍景珩摇头:“没说。”
当然,他也没机会让她说出口。
姜九昔鼓了鼓腮帮子很气愤:“就是不知道她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霍景珩摸了摸她的背:“没事,不管她想干什么,我都不会答应的。”
姜九昔笑起来,凑过去亲了亲:“我有个让你忘记烦恼的好办法?”
霍景珩看着她:“我也有一个。”
原本还是有些沉重的话题,最后变成了在床上演奏生命大和谐。
慕少恒晚上睡觉时又喝了一杯水,半夜被憋醒,爬起来揉着眼睛。
适应着房间昏暗灯带的光线,然后爬着下地去卫生间。
嘘嘘完洗了手又迷迷瞪瞪爬上上床,才发现妈妈不在床上。
扭着小脑袋四处找,可是实在太困了,爬到小卷毛身边,伸着小胳膊搂着小卷毛哥哥继续睡觉。
……
姜九昔万万没想到,舒兰还会找到自己。
接到舒兰的电话时,有些诧异。
舒兰声音很温柔的开口:“你好,是姜九昔姜小姐吗?我是阿珩的妈妈,我知道这个电话很冒昧,但是我想和你见个面。”
姜九昔心里嘀咕,知道冒昧就不要打这个电话了。
语气很冷淡的反问:“有事?”
“我想和你谈谈,关于阿珩的一些事情。”
姜九昔原本不想去的,只是一想,她就算不去,这个叫舒兰的女人也不会放弃。
“你说时间地点。”
舒兰很快说了个地方,时间约在下午三点。
姜九昔看看时间还挺宽裕,应下后挂了电话。
大概能猜到舒兰想见她,恐怕是为了霍景珩,大概是老了后才学会舐犊情深,想儿子相认。
下午三点,姜九昔很准时的到和舒兰约好的茶室包间里。
舒兰已经到了,穿着一身素白旗袍,如果不是脸上的伤疤,身材曼妙如一株白玉兰。
只是脸上狰狞,让这身旗袍都变得诡异起来。
姜九昔不动声色的在舒兰对面坐下:“舒女士,你好。”
舒兰微微颔首:“姜小姐,打扰了,我知道约你出来很冒昧,只是我很多年没有回国了,变得陌生很多,尤其是对阿珩。”
姜九昔浅浅的笑:“确实很陌生,毕竟从小你也没有去了解过他。”
舒兰倒茶的手顿了顿,放下茶壶看着姜九昔:“看来你也知道他小时候的经历,但是你知道为什么吗?”
姜九昔盯着她的眼睛:“不管为什么,都不是你抛弃孩子的借口,再说了那会儿霍景珩还很小吧,你把不甘心全撒在一个孩子身上,是不是有点儿过分?”
现在搞什么深情母亲,当初干什么去了。
舒兰倒是没想到姜九昔这么咄咄逼人,沉默了一下:“确实是我的错,但是今天我找你并不是想跟你说这些,也不是想让你跟阿珩说什么,我只是想跟你说阿珩有危险。”
姜九昔愣了一下:“什么危险。”
“具体我不能告诉你,我知道阿珩这些年手下也有一些有能力的人,但是在对付有些人上,他这些人根本没用。还有一个危险就是霍震山。”
“他们父子一向不合你也知道,但是你想想,霍震山为什么会把中森交给阿珩,真的是怕阿珩对付霍清风吗?那他直接把中森给霍清风不是更好,这是一个老狐狸,他走的每一步棋,都是处心积虑过的。”
姜九昔听着都有些复杂:“既然是这样,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霍景珩,或者知道是谁,不直接帮他清理障碍。你这不是你一个当母亲应该做的?”
舒兰觉得眼前的姑娘看着年轻,脑子还是转的很快。
轻轻抿了一口茶水:“你还是太年轻,很多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
“又能有多复杂?你直接告诉我谁想害霍景珩,我们提防着点儿不就行了?你故意故弄玄虚,谁知道是不是想趁机靠近霍景珩,和他修补你们破烂不堪的母子情。”
姜九昔满脸不屑,最讨厌话说一半不说的人。
舒兰感觉完全说不过的姜九昔,索性不说这个话题:“你把两个孩子带的很好。”
姜九昔也不想跟她聊自己的孩子:“我的儿子,我肯定会好好带,就算日子再艰难,我也不会抛弃他们。”
一不小心,就想内涵舒兰一下。
舒兰笑了笑,状似不在意:“我听说在孩子四岁以前,你对崽崽并不好,正确来说好像是七月之前,还有姜家对孩子也不好,甚至还会虐待孩子。”
姜九昔心里稍微紧张了一下,不过也不好奇,只要调查一下,就能知道以前的事情。
“确实不好,因为当时心情和你当年差不多,感觉一个孩子毁了我一生。但是有一天,我生病了,崽崽突然给倒水,还端水给我洗脚,小心翼翼的讨好着我,瞬间让我觉得我以前真不是人。孩子有什么错?我为什么要对他那样?所以从那以后我就努力对崽崽好,弥补以前所有的缺憾。”
说着停顿了一下:“总不能等到他三十岁时,才幡然醒悟。那时候孩子也不需要这个妈了。”
舒兰觉得没法跟姜九昔聊下去了,最后摆摆手:“你先走吧。”
只是没想到姜九昔会这么伶牙俐齿。
不过字里行间都是在维护霍景珩和孩子,也算是儿子的福气?
舒兰想着,又抿了一口已经冷却的茶水,她回国的计划,怕是困难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