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我说什么来着,要是真听李岁的从外面等,只怕里面都考完了咱们也进不来。”
一进观星阁,陈星的嘴就像话匣子一样开始絮叨起来。
他目光巡视了一遍大厅,自顾自地就朝着一处还算宽敞的休息室坐去。
“好大的手笔啊,这些隔间好像是临时搭建的吧?”顾辰生疑惑地想着,因为在他的印象里,昨日观星阁中还不是这番光景。
“云兄过来与我们同坐啊?”徐阳朝后进阁中的顾辰生打着招呼。
顾辰生朝着那边回了一礼,刚刚走近,就听见陈星犹如一个百事通一般,正在为众人说些什么:“喂,你们看那群家伙,不就是咱们仨从官道上遇见的吗,中间那个应该就是龙骨城首富家的韩二火吧,嘿嘿,听说他老子为了能让他进入一阶圣纹师,可是下了不少力呢,好像全城的符金都让他韩家买光了。”
“喂喂,你小声点,人家朝这边看呢。”徐阳面带微笑地朝那边拱了拱手,转身低声埋怨道:“人家叫韩炎,什么韩二火的,听起来就好像是在骂人家二货一样,你快别给我惹麻烦了。”
徐阳正说着,突然脸上的笑容一僵,就见距他们隔间不远的一处,有一面容清秀的女子,正恶狠狠得朝他们这边瞪着。
一时间就连与他们离得稍近些的顾辰生,都是被殃及池鱼。
“哎。”陈星见到这幕非但没有不好意思,反而朝那边挥了挥手,又用手肘撞了一下徐阳的胳膊,道:“兄弟厚道不厚道,我说什么来着,这姑娘记住你了吧,照这样再来个两三次,只怕用不了多久,咱们几个就该喝你的喜酒了。”
陈星的大嗓门可谓是名不虚传,再加上几人座位相隔实在不远的关系,这话传到对方隔间中,与那名女子同行的几人顿时满脸杀气地望了过来。
“哎?真有酒,云辰兄弟是吧,我叫陈星,这个闷葫芦叫李岁,来来来喝酒。”
原本还想与他们撇清关系的顾辰生,这下可算是彻底上了贼船,他从对方投来的目光中分析,这三个看上去衣冠楚楚的浪荡子,八成是调戏了人家姑娘。
“喂,我跟你不熟啊。”顾辰生据理力争道。
“陈哥,我叫你陈哥行不,您老赶紧闭嘴吧!”徐阳满脸愁容,他用袖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即便是侧着身,依旧能感到远处投来的视线,如芒在背。
“闭啥嘴,不吐不快啊,喝酒不?”陈星大大咧咧地说着,将一杯美酒递了过来。
“吐你大爷,大清早的喝什么酒。”徐阳撇过头,不接。
“哦,你不喝啊,那我去问问那个妹妹就说是你请的,啧啧,美人饮酒图,李岁你可得给我画好了。”
李岁点点头,也不说话。
“你狠,还有你!”
徐阳咬着牙一把将陈星递过来的美酒一饮而尽,决心不再理会这两位损友,他转过头朝顾辰生问道:“云兄弟你这是在看什么呢?”
“哦,我看看别处哪里还有空座,离你们几个远点。”顾辰生环视着厅内,十分诚实的回答道。
“别...别介啊。云兄留步啊,我跟他们可不一样,这事全是陈星和李岁他们两个搞出来的!”徐阳连忙辩解,都说了出门是来交朋友的,要是每一个相识之人都被陈星他们两个吓走,并且顺带把他也一起误会了,这朋友还交个屁啊,只怕这样一来以后偶然遇见都会对他避而远之。
“徐兄,咱们没仇吧。”顾辰生正色的问道。
“没...没啊,云兄怎么这么问?”徐阳疑惑。
“那你还是让我走吧,留在你们这就是在害我。”顾辰生连忙起身,他可不想待在这里出风头,低低调调地考验圣纹师水平,他不好吗?
说着,顾辰生也没理会徐阳的再三阻拦,起身就要离开。
此时的厅中,有不少隔间已经被三三两两的人占着。
其中当然也不全是圣纹师,观星阁为了考虑到他城的随行人员,故而在这些隔间的区域划分中,又设置了一些看上去并不宽敞的隔间。
不过这里的位置,距离厅堂中心就有些远了。
顾辰生本着早测试早结束的心态,自然是不想浪费时间,他又没参加过圣纹师考试,担心万一这是按坐次顺序排列,坐在这么远的地方,只怕轮到他都要天黑了。
顾辰生想着,他只好又将视线朝位置靠前的地方看去。
“怎么都有人啊...”顾辰生囔囔道,他重新走过徐阳他们几人的位置,路过的时候他扫了一眼桌上,见到陈星正拿着酒壶在灌徐阳喝酒。
面对徐阳投来的求救目光,顾辰生果断无视,他连忙撇过视线,假装不认识他们几个。
越往中心走,隔间的摆设也就越少。
众人见到这个面容俊美的青年一直在厅内踱步,难免会被他吸引注意力。
不过,当有些人看到顾辰生走去的方向后,顿时嗤笑道:“切,小白脸一个,还真想吃天鹅肉啊?”
“你羡慕啊。”与那人同桌的人笑道。
“羡慕你妹,我这叫有自知之明,没看见那袁公子都被凉在那了吗,啧啧啧,毕竟是苍龙帝国的人啊,昨天夜里一来到观星阁就整了这么一出,听说百里阁主都不好不给面子。”
同桌的那人听到这句话后,也是忍不住拿起桌上的玉杯好生把玩了一番,“喂,你看他过去了。”
“切,找死。”那人不屑地说着。
顾辰生自然不知道有人在议论他。
他走到这里,也全是因为其余隔间都已经有人了,面对这些其他各城的年轻圣纹师们,顾辰生还真心不愿同他们扯上什么关系。
正当他犹豫不决,打算干脆回徐阳他们那一桌时,突然发现身前不远处,有一个空空荡荡的隔间。
“太好了。”顾辰生囔囔着,虽然在这么靠前的位置依旧有些出风头的意味,但不管怎么说,只他一人总归比同徐阳他们一起要安心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