喧嚣热闹的包厢里,女人们左拥右抱,在谈合同的间隙偶尔交换几个意味深长的眼神。
穿着红裙子的女人用胳膊撞了下身边的白西装女人,朝她努努嘴。
“顾总今天心情不好?”
大家都正玩闹着呢,气氛马上就要到高潮了,怎么这位顾总这么冷淡的坐在角落,正人君子的模样倒是有些好笑。
难不成这位刚刚回到京都的顾总看不上这里的男色?
白西装女人,也就是米亚,是顾岑的助理,她身边倚着一个娇媚无骨的男人,自己神色倒是正经。
“我们顾总不爱美色。”
这话说的倒是有趣,要知道顾岑母亲在公寓里养了好几个男人呢。
她才不信顾岑不爱美色,估计是这里的男色她都看不上罢了。
红裙子女人是顾岑这次的合作伙伴严梓,因为这位顾总新官上任,特地请了几个朋友来这里玩乐,没想到这位顾总不给面子。
严梓轻笑一声,端着酒杯就走过去了。
米亚想起身去拦,身边倚着的男人立刻凑上来缠住她。
这可是严梓的场子,谁不得给她个面子。
严梓端着酒杯走到顾岑面前,顾岑坐在昏暗的角落里,让人看不清神色。
严梓语气慢悠悠的:“顾总就算是不给我面子,也得给在场的美人们一个面子啊,大家可是一直盼着顾总过来呢。”
等了一会儿没等到回答,严梓皱紧了眉,语气加重了些。
“顾总!”
禾又扶着脑袋,轻斥了一声。
“别吵。”
她还没来得及梳理思绪呢。
被禾又这么一吼,严梓倒是安静了些,有些犹疑地打量着这位顾总。
她安静下来,禾又便有了缓神的机会。
这里是现代版的女尊世界,男人地位低下,只能攀附着女人生存,哪怕在职场里也很容易遭到潜规则,虽然还是一夫一妻制,但是女人可以主动解除婚约,就是在家里养情人也没人觉得不对。
而原主顾岑就是这里顾家的女儿,从国外留学回来接管家族企业,原本的顾岑是天之骄女,是顾家唯一的继承人,靠着自己的能力让顾家发展的更好。
只是在气运抢夺者的干预下,顾岑的父亲失了宠,虽然还是名义上顾岑母亲顾姝的丈夫,但实际上已然不受待见了。
气运抢夺者顾苒成功子凭父贵,进了顾家。
而顾岑因为跟顾姝的争执被送出了国,这段时间才刚刚回国。
捋清了思路,禾又淡淡抬眼看着面前的严梓,眉眼浅淡。
“扰了严总的兴致实在不好意思,但我身体不适,只能失陪了。”
严梓笑了下,面上功夫足足的。
“顾总这是哪里的话,不过我也是把顾总当妹妹看,才把这里介绍给妹妹的,妹妹有空可以常来玩。”
禾又:……
把她当妹妹看,所以带她来逛窑子吗?
顾岑话都说的这么明白了,严梓也就不再过来跟她搭话,自顾自地跟身边的男人喝酒。
~
喧嚣的会场里,经理匆匆忙忙地赶过来,想要扯住拎着书包走过的少年。
“哎哎哎,温瑭你先别走。”
身量修长的少年微微侧身,躲开她伸过来的手。
少年清绝精致的眉眼拢在斑斓的灯光下,纤薄的唇瓣稍稍抿着,他微微垂眼,声音浅淡。
“经理,我已经下班了。”
经理被少年的绝色恍了一下神,连忙掐自己一把。
她咳了两声:“知道你下班了,你姐姐找你。”
少年在她这里打工,明明生了一副绝美的皮囊,标准的富贵命,可是偏偏人家清高得很,不愿意委身别人,只在场子里驻唱,连脸都不露。
温瑭皱了下眉,不太想见这个姐姐,但他沉默了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
“我去见。”
经理把房间号告诉他,连忙递给他一个托盘。
“这是你姐姐点的酒,你一起给拿过去吧。”
包厢里端酒的侍者同样是以色侍人,被哪个女客人看上了,也就当场留下了。
温瑭从来不做这些。
经理在少年清透冷淡的目光下有些心虚,连忙把托盘递到他手上。
“你姐姐还等着你呢,赶紧过去吧。”
温瑭抿了抿唇,还是端起了托盘。
包厢里喧闹得厉害,气氛也逐渐热烈而暧昧,禾又喝了几杯饮料之后就去了厕所,寻思着回来之后就说自己不舒服,赶紧离开这里。
她刚出去没多久,包厢的门被推开了。
眉眼精致清绝的少年郎静静站在门口,似乎是有些惊讶,愣愣地忘记了反应。
少年身形清瘦,薄薄的衬衫下隐约能感觉出紧致的肌理,察觉到众人的视线,他抿紧了唇,好看的眉浅浅皱了起来。
温瑭低声道歉,想要退出去。
坐在沙发角落的女人立刻站起来叫住他:“温瑭!”
女人冲坐在中间的严梓讨好的笑了下:“这是我弟弟温瑭。”
她朝温瑭招招手:“愣着干什么,赶紧过来见见严总。”
温瑭静静站着,冷眼看着她用自己讨好别人,眸色冷凝。
严梓打量的视线落在温瑭身上,饶有兴味。
“没想过小温你还有这么一个弟弟,长得不错啊。”
何止不错,这样的美色满京都也挑不出来几个。
把自己的弟弟带来这种场合,想也知道是什么意思。
严梓也就不再端架子,毕竟她看着也觉得心痒。
她懒懒靠着沙发,看着眉眼精致的少年。
“过来让我仔细瞧瞧。”
温瑭只是微微垂着眼,转身想要出去。
严梓一个眼色,守在门口的人就立刻堵住了门。
“这里可不是你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地方。”
温瑭冷冷抬眼:“我不陪客。”
他不是出来卖的。
严梓轻笑一声:“我想让你陪,你敢不陪?”
想爬她的床的人多了去了。
因为少年的不配合,她脸色也冷淡下来。
“过来。”
温瑭不动,守在门口的人得了令,立刻靠近少年。
温瑭抿紧了唇,手里的托盘朝那些人砸了过去。
酒杯砸在地上四分五裂,暗红色的酒液四溅。
刚推门进来的禾又就这么被溅了满裙子的红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