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婉月让人传得那些谣言可不得了。
不仅仅说谢桥克亲,还说她会克死太子!
如今城中百姓都觉得,将来谢桥嫁给太子之后,太子必然就会被克死了,到时候,太子之位空悬,四殿下或是五殿下才会成为下一任的国君。
这种谣言,靠压制是没用的,百姓心里这么想,靠武力堵不住他们的嘴。
这是动摇国本,扰乱的民心,其罪当诛!
因裴婉月是他的妾室,又曾做过谢桥半个妹妹,所以太子才要将她私下处置了的。
若是光明正大的说这谣言是这裴婉月传出去的,恐怕对太子妃名声更不利,指不定百姓会觉得,这裴婉月曾经在谢家住过,所以知道的多,便是死了,在别人看来,也是被灭口。
与其那般膈应人,倒不如省了那么麻烦,在家里解决算了。
如今外头收敛尸体的人都候着了。
裴婉月不停的摇头。
她不想死!
哪怕是以后老老实实做妾,都不希望这么憋屈的死了!
她给谢桥的影响,不痛不痒,而她自己,如今竟要被人逼迫到如此地步!
她不甘心也不服气!
她不肯选,周蔚宗便十分干脆的扯了白绫上前,直接勒住了脖子。
白绫好,留全尸还没有鲜血,不会弄脏了这院子。
温兰成毕竟是读书人,瞧不得这个,连忙也走了,谢平岗看着裴婉月挣扎,被勒的脸上充血,便道:“如此下场,也怪不得别人,你死之后,会将你尸首送还给你母亲。”
卢氏那些年虽然做的不好,可到底也算是照顾了谢平怀。
要不是裴婉月非要作死冒犯天家,也不至于沦落这般下场。
周蔚宗做事省心,没一会儿功夫,裴婉月就没动静了,身体瘫软倒下,脖子上浓重的痕迹,看上去十分凄惨。
“抬走吧。”这才让人过来。
周蔚宗洗了洗手,然后屁颠屁颠的去找太子。
太子身份虽高,但眼下身边都是些年轻人,也都谈得来,一会儿下棋,一会儿看着周蔚宗和谢平岗比武,宾主尽欢。
谢桥站在自家的院子里头,抬着脑袋,看着谢家上空。
隐隐泛着几分黑色。
啧,怕是……家宅不宁呢。
不过也不严重,所以她也不急,慢悠悠的,自己和院子里头多贴些符纸,保平安。
那边,卢氏已经得了女儿身死的消息。
浑身怔了一下,随后有些茫然的看着那一口薄棺。
心中难过,可竟……不觉得意外?
这几日,她是连连噩梦,尤其是听到外头关于太子和太子妃的传言,她真是害怕极了,不仅害怕女儿会出事,也担心连累自己和现在的男人。
如今,女儿被人抬了回来。
她哭着哭着,这心里不知为何,还松了口气。
带着女儿从谢家走后,她真的太累也太委屈了。
“你这个傻丫头啊,娘早就和你说过了,让你不要那么做,你非是不听,你看,如今死了吧?你啊,就是个讨债鬼,要不是因为你,你娘我如今也不至于成这样,可你都死了,我还怪什么呢……”卢氏流着泪,“以你的脾气,恐怕还指望你娘我给你报仇吧?可我啊,年纪大了,折腾不起了,以前做错了,也不能一直错下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