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桥会看面相,但有些人的面相藏得深,只好看一阵子的时运,再多的,看不清楚。
年少的人和年老的人最是难看了,年少未定,而年老的人经历多,这面相也比较复杂,需细观。
蒙羡德还是个商人,善于隐藏真实的性格,确实很难看透。
那日她只在酒桌上瞧过一眼,幽幽灯光之下还看的不太清楚,只是能看出此人有财富之相,子孙方面不太顺心而已。
所以眼下听到这些,她也很意外。
更意外的还是江晋辂。
他是真的相信蒙老爷,所以才会不顾师姐的星灯,执意去找神医,现在事实摆在眼前,他就像是被人狠狠抽了一巴掌似的,脸上火辣辣的。
低着头,也不敢吭声。
过了一会儿,他们开始搬东西。
赵玄璟着人在蒙家堡买了一处宅邸,十分清静,利于疗养身体。
从这蒙家搬离之前,谢桥突然站在江晋辂的面前。
江晋辂红着脸,支支吾吾:“师姐……师弟知错了……”
“哦。”谢桥只简单的应一声,然后指着地上那块脏污,“你不晕血了吗??”
“晕……”江晋辂不解。
“你看那片血,我专门给你留着的,本以为你会喜欢,没想到你看都没多看一眼,太让我失望了。”谢桥语气淡淡,声音悠扬,然而听上去却透着一股凉气,幽幽又笑了一声,“你不会觉得,那块血渍是假的吧?又觉得我再逗你玩?好师弟,你对贫道怎么没有半点信任呢……”
江晋辂面红耳赤:“不是的师姐……”
“你看,我都就和你说了那是血,可你还没晕。”谢桥呵呵笑了一声。
可见,他还是不信她。
然后,谢桥一把将赵玄璟拽了过来,“殿下你说,那是什么?”
赵玄璟修长的身形站在谢桥旁边。
这一刻,江晋辂脑子一懵,突然觉得太子和大师姐竟有些相配……怎么回事儿?
殿下可是有了太子妃的人……
“昨儿孤着人砍了蒙家管事一条大腿,喷出的血液而已,怎么了?”赵玄璟神气温和,音如晨间低谷鸣音,沁人心脾。
“那腿呢?”谢桥不徐不慢的问道。
“腿?”赵玄璟呵呵笑了一声,“这谁知道,许是有那不开眼的没肉吃,拿去炖了吧。”
“那可真是太可惜了,五师弟都不信那里是血渍,我若拿了那腿,也当呈上来给师弟瞧瞧,证明我所言不虚才是。”谢桥叹了口气的,真真是一副惋惜的模样。
江晋辂咽了口唾沫,然后目光直愣愣的看着那片血色黑红。
昨儿,他在那里跪了一宿……
呕——
还没吐出来,脚下一软,晕倒了。
“我就说,他只信你们,不信我,该。”谢桥脸上难得的灵动神情,撇了撇嘴,嫌弃了看了一眼地上晕倒的师弟。
“……”萧彧荣小心翼翼看着谢桥,“大师姐,准备如何罚师弟……”
萧彧荣毕竟年长些,知道如今江晋辂犯下的错,必要大师姐消气了才行,所以也没打算给江晋辂求情。
五师弟年纪也不小了,也该为自己所做的决定负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