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四人将在梁婆婆家住上最后一夜,第二天就要启程返回w市,依然和前几天一样,薛品寒和沈致远一个房间,白雪和苏映真一个房间。
连日来的辛苦和担惊受怕,一直不曾好好睡个觉,现在总算破了案,苏映真紧绷的心玄终于放松下来,空前的疲累也排山倒海一般向她袭来,一沾床她就马上沉沉睡去。
睡到半夜,苏映真突然感到一阵心悸,不由秀眉深锁,在睡梦里感觉到有一股巨大的危险向她逼近。她像从噩梦中惊醒一般,猛地睁开双眼,就看见头顶一道冷森森的寒光像闪电一样对着她劈了下来。
大概大脑还没完全从睡梦中彻底清醒,又遭此突然袭击,苏映真像被人施了定身法一样,一动不动,惊恐地瞪大眼睛,看着那道寒光迅速充满了她的视线.......
门咚的一声被人从外面用力地撞开了,与此同时一声清脆的枪响,那道已经到了脑门的寒光改变了方向,堪堪擦着耳朵落了下来.
灯也被人猛然间按亮了,刺眼的光线照得苏映真眼一花,本能的偏过头去,赫然发现一把锋利的斧子插在耳边。
头顶似有液体滴在脸上,苏映真这时已经适应灯光了,斜眼看去,白雪披头散发的站在床边,一只手腕鲜血淋漓。突然她转身向窗户跑去,看样子想夺窗而逃。
薛品寒和沈致远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她,还没有来得及问她一句,白雪就软绵绵的倒在了地上,死了,不过眨眼的功夫,尸体上就布满了尸斑。苏映真看见一团黑气从白雪的身体里飘了出来,飞向了窗外。
梁婆婆一家人听到枪响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看见地上的死尸吓了一大跳,等看清楚是白雪时,更是惊怕不已,梁婆婆看着那具已经发黑腐烂的尸体战战兢兢地说:“明明已经死了好几天怎么会跟活人一样呢?难道是.....”
“是什么?”薛品寒听他话里有话。
梁婆婆迟疑了一下才说:“我们这里曾经有个教叫大悲教,就可以让已死的人像活人一样无二。”说这话的时候,她一直用眼觑着苏映真。
“那个大悲教呢,现在在哪里?”
“早就灭了,不知去向了。”
“灭了,怎么灭的?”
“具体的我们也不清楚,只知道一天醒来,大悲教的房屋全都变成了瓦砾,里面的人也全都不知去向了。”
这时,苏映真已经从床上爬了起来,对沈志远说:“幸亏你们及时赶到,不然我的小命就玩完了。”
“多亏了头儿,他看出白雪有问题,你要谢就谢他吧。”
“你怎么看出的?”苏映真问。
“那晚陈雨蝶曾对白雪说过,她和她是一样的,我就很怀疑,陈雨蝶是死而复生的人,难道白雪也是?当我们经过那片树林时,沈致远中邪要杀你的时候,我要去救,白雪装作害怕死死抱住我的腰不放,这更加重了我的怀疑。
并且,陈雨蝶留下的六个字里面的暗算我先以为是你之前遇到的几次危险,后来一想,陈雨蝶绝不可能告诉我们已经发生的事,而是要告诉我们即将发生的事,所以对白雪处处留意,今晚果然应验。只是我想不明白,你和她朝夕相对就怎么没有发现呢?”
苏映真仔细回忆了一下,说:“我其实也曾怀疑过她,但是她的身上明明是热的,现在想来——白雪的妈妈可能已经死了。”
“这跟白雪的妈妈有什么关系?”薛品寒不解的问。
“因为我怀疑白雪出事的那天晚上,白雪的爸爸曾说过白雪的妈妈身上冷得像块冰。我猜——会不会是魔教取走了白雪的性命,又怕我发现,就来了个乾坤大挪移,把她妈妈的魂魄安置在她的身体里,这样尸体就不会冷也不会烂,所以我察觉不到她已经死了。但是,魔教为什么这么做,难道仅仅为了杀死我?”苏映真陡然刹住话,突然想到了什么,脸色大变,头皮发炸,不敢再说下去了。
薛品寒已经明白过来:“会不会是魔教想造成一种假象,白雪还活着,那么另外几个女孩就不会有事,这样我们就会麻痹大意,而实际上........”
“你是说,梅文轩她们很可能已经死了!”沈致远提高声音问:“可是,为什么我们收不到消息?”
“我们的电话都收不到消息。”苏映真说:“请问,自从我们出发后,你们有谁收到任何一个打进的电话吗?”
薛品寒他们摇摇头。
“再问,你们有谁想到要打个电话出去吗?”
两人更是心脏一紧,一股捉摸不定的寒气围绕着他们。
“你们不觉得我们的思想在某种程度上被人干扰了吗?”
“难道纸条上的篡改就是指的这?”薛品寒猜测到,一想到自己的思维被控制住,他就觉得浑身发冷:“我现在就打个电话给忘尘长老。”
电话通了,里面传来忘尘长老苍老而祥和的声音,他在电话说一切安好。
薛品寒满腹狐疑。
“你打我的电话试试。”苏映真说。
薛品寒按她说的做了,电话里传来苏映真好听的娃娃音:“喂。是组长吗?”
整个房间的空气彻底凝固了,在场的每个人冷的血液都似乎冻住了,连呼吸也变得不规则了。因为,苏映真的电话根本就没有响!她也根本就没有接电话!
看来,有股神秘的力量在封锁消息。正因为神秘,不可触摸不可看见,更叫人心中没底而惧怕。
“不过还好,魔教要凑足12滴花之泪才行,现在还差3滴,陈云的,还有两个连夏明轩都没找到的。”
“不,应该都集齐了。”苏映真把脸转向薛品寒:’你还记得桥上自杀的那个女孩吗?当时曾在那里听到过化蝶,可能就是夏明轩在提醒我。后来我又在京剧看到过一个红衣女孩,她就是桥上自杀的那位,我一直觉得面熟,就是想不起来,大概是思维被干扰的原因,她也应该是有泪痣的。至于陈云,我想她已经不在人世了。”
薛品寒在心里算了算说:“那还差一位。”
“不,一位都不差。剩下的那位应该是——陈雨蝶。”
!!!薛品寒他们两个一头雾水。
“梁婆婆,陈玉跌时不是一月份生的?”
梁婆婆在一旁早都听得冷汗直流,见苏映真问她,忙恐惧的点点头。
“这么说,魔教已经凑齐了12滴花之泪?”薛品寒忧心忡忡的说。
“不,我不能完全肯定。在陈语蝶搬回村里之前,她是一个人住在上海的,在这期间究竟发生过什么没有人知道。”
“什么意思?”
“她是被魔教控制了,还是像传言的那样,夏明轩和魔教做了交易放过了她。我们根本就没法查出真相。但是以我的感觉,前种的可能性大些,魔教一定在这期间通过特殊的方法把她的花之泪从她的灵魂里分离出来。
按说这种可能性极小。因为其他几名死者即使刚刚死去,尸体也像死了足足一天一样,是因为死的是以后魂魄被取走了。照常规来说,人死之后,魂魄还要在身体里呆上几天,所以民间有守七的风俗。这个时候如果魂魄稳定下来,人就还魂活过来了,也就是医学上说的假死。如果还是飘忽不定,那么就终难免一死。
从案情来看,那些装着花之泪的魂魄是不能受到惊吓而死的,所以夏明轩才用种种幻像让她们死得很愉快。
但是,这么长的时间魔教对陈雨蝶做了什么谁也不清楚。不过我能猜到他们应该成功分离了花之泪,他们这才能用陈雨蝶的魂魄跟夏明轩做交易,逼他去取花之泪了。”
“说来说去,魔教还是集齐了12滴花之泪,那么观花娘娘所预言的人世浩劫不是在劫难逃了吗?”梁婆婆大惊失色地说,脸色吓得雪白。
众人一时都说不出话来,却都感到被一种说不明,道不清的恐慌击中了心脏。
前面,究竟还有什么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