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天色微明的时候,家里就只剩下妖和紫砚了。
妖将点心放到锅里,“你不会真的让西凌去给那个弥做训练吧?”
“好容易出现一个灵力合格的,我怎么忍心让西凌把他打死了。”紫砚摇摇手,“我已经通知天璇,形状是花的灵力,让他派人把弥接过去。”
“我的灵力也是花形啊。”妖言外之意,弥就在都城,而天璇远在北方,你干嘛舍近求远。
“因为我不想让太多人知道咱们啊。”
“可是昨天已经有那么多人见过咱们三个了,还有弥,以后总要见面的。”妖的眼神很鄙视,“既然一早就不想守护者知道我们,你干嘛不阻止西凌?”
“昨天咱们都是男装啊。”紫砚被自己的机智折服了,“以后一定要见面的时候,我们可以伪装啊。”
妖不想理她。
“只剩下你和我,好冷清啊。”紫砚双手交叠撑住下巴。
“西凌没有去找弥,她干嘛去了?”
紫砚站起来,“这么好奇,不如你随我来看看啊。”
妖随紫砚来到她的房间里独立的书房内。
那个开阔的房间中央,是一个整个世界的模型。
在整个模型上方,用六种不同颜色的灵力正在以微不可见的速度扩张。
“这可是个大工程啊。”紫砚坐到模型一边的椅子上,“如果不是他们的灵力,这只能是个空想。”
“速度已经很快了。”妖将六个区域一一仔细看过,发现了各个区域内几乎静止的数枚红点。
“这个模型现在就已经能够感知到灵力者的存在了?”妖惊叹。
“他们六人走之前,都留了一点灵力在我这里。”紫砚看着那些闪着光芒的灵力,“用这些灵力与他们取得同步,能够时时看到他们的进度,也因此能感知到区域内灵力的存在。”
妖看着那些微弱的红点,“这样看来,能成为守护者的人也不少呢。”
“现在感知能力还不够强,只能确定大概位置。”紫砚指着天权区的某个格外显眼的红点,“西凌在这里。”
“这些人都需要尽快保护起来。”
“我们人手不够用啊。”紫砚的笑容里流露出一丝烦恼来,“建立感知结界就用了六个人,惜佑在北方追捕启皇子,小尧的训练还在初步,真莲和玉负责弥,佐夜已经在负责两个拥有封印能力的姐妹。”
“可是如果我们去晚了,他们就可能被魅族带回去。”妖看着那些红点,“能在这里显现出来的,都是非常强大的灵力啊。”
“不仅仅是这样,这些灵力对人类的杀伤力也不可小觑。如果被利用了,更加可怕。”紫砚抬眸,“从我们那时候,不就是这样么。”
“你也不能动。”听到紫砚的话,妖眸光微冷,“目前只有我和西凌。”
“所以啊,亥时初天权区有灵力爆发,我就把西凌拎去了。”紫砚回想起西凌顶着鸟窝头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
“伽南呢。”
紫砚神色黯了一瞬,“她现在那么幸福。我有些怕,一旦我拉她回来,会不会毁了她。”
妖也沉默了。
除非是伽南自愿,否则她们不能把伽南过多的牵扯进来。
两年前西凌灵力恢复后,第一件事就是告知她们,必须有所变化。否则,枢萝不会放任她们。
至于西凌掌握的其他情况,她一定要等翊铭归来。
只说是若缺了一人,说了也没有意义。
她们便不再深问。
既然要有变化,定是要找些事情做的。
紫砚就按照原本的计划,继续筹备守护组织。
这就需要很多的人力。
而五年前归来的异类,目前不能有太多的人参与。
距离她们离开魅族不过五年,她们还不知枢萝接下来想怎么做。
若是贸然让他们都参与进来了,难保不会发生和五年前一样的两难境地。
“未来一段时间,都只有咱们这些人。”
还不等妖接话,天璇区的一处红点突然爆发出强烈的红色光芒,将其他所有的红点都遮蔽了。
紫砚和妖的眼神同时一凛。
“我去了。”妖的身影瞬间消失。
紫砚看着天权和天璇区的两处红点,垂下眸子。
这样强烈的爆发,定然是出了什么让人情绪大幅度波动的突发事件。
而这种事件,通常代表着悲剧。
没有人愿意看到,却一直在发生。
紫砚正想着,书房门口突然探进来一个小脑袋。
伽南看到紫砚,夸张地拍拍心口,“吓死我了,我才几天没回来,怎么家里就空了?”
紫砚抬眸,眼睛里的沉郁迅速消散,她露出紫砚熟悉的笑容,“有我在还不够吗?”
“这么大的地方,就你一个人,想想都觉得可怕。”伽南踱着步子走近,看到模型漫不经心地问道,“这是什么啊?”
“那天开会说到的守护者系统啊。”紫砚懒洋洋地介绍,“是不是很宏大?”
伽南仔细看着制作精良的模型,就在紫砚期待她的夸赞时,她却突然指着某处山脉,“据说这里铁矿丰富啊!”
紫砚嗤笑,“那你快点去啊。”
“那怎么行。”伽南正色。
“为什么不行?”
“因为我要办理手续,矿产不能私自开发啊。”
紫砚眼底笑意加深,“你从前对这些可是一点都不关心呢。”
伽南看了紫砚片刻,明丽的眸子里渐渐浮现出古怪的神色,“我从前是做什么的啊?”
“琴师。”
伽南神色更加古怪了,“我一听琴就头痛,从前居然是个琴师?我严重怀疑你们一直在蒙骗我。”
“那个时候啊,伽南琴师一首新曲子,可是能引得万人空巷呢。”
伽南只剩下干笑了,“看不出来从前我这么有才气啊。”
“骗你的啦。”紫砚忍不住笑起来,“你从前就是个爱钱如命的大奸商。”
“你这样总是因为我失忆而欺骗我,是十分没有良知的行为!”伽南抚着胸口,“我就说嘛,我怎么可能是你描述的那种人。”
闻言,紫砚眸光微转,掩去了眼底的一丝异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