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王大妃悟了,她觉得自己知道大明大皇帝要干什么了,大皇帝肯定是因为中原刚刚平定,怕激起祸乱所以不敢在中原大肆拉夫。
她甚至猜测了一下,大明兴复伪清束手,肯定没有说的那么轻巧,说不定已经打得千里无鸡鸣,白骨露于野了,所以大皇帝才想在朝鲜拉夫。
不过没关系,金大王大妃很愿意的,她甚至还有个想法,朝鲜境内现在已经有不少天主教信徒。
对于这些人,朝鲜官府是非常关注的,毕竟隔海的日本都已经闹过好几次乱子,连切支丹武士都出了不少,谁也不敢保证他们在朝鲜就不闹事,现在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把这些信了夷人斜叫的贱民都送出去。
不但如此,金大王大妃回想了一下各地来的报告,经过明末清初一百多年的平稳,朝鲜此时的人口已经暴涨到区区八道之地,完全无法养活的地步。
按照一般的规律,再过几年是特定要爆发大乱子的,毕竟大家都吃不饱了。
历史上清朝是通过白莲教大起义和太平天国消耗掉了过剩的人口,朝鲜则是靠洪景来的两西大乱和东学堂起义以及持续往东北地区渗透来实现的。
历史上沙俄从满清手里夺取外东北后,仔细普查了一下人口,结果被吓了一大跳。
整个外东北的朝鲜人已经高达二十几万,比俄国人和当地鞑靼人都要多,于是从沙俄到苏联时期,毛子断断续续的把外东北的朝鲜人都给迁到中亚去了,至今中亚的三个斯坦还有几十万中亚高丽人呢。
“不知道大皇帝陛下需要多少下国小民呢?”金大王大妃有些小心翼翼的问道。
其实她最关心的不是要多少人,而是将这些人送出国的花费,人吃马喂还要坐大海船出海,一个人花费的可能不多,但要是人多了,那就不是现在的议政府能承担的。
“人当然是多多益善,而且不是白要你的人,一人三十铜元的粮米钱,这是大皇帝恩赐的。”
阿山很了解这个女人在想什么,她才不会关心这些出海之民的遭遇,她只会担心自己的利益会不会受损。
而且以阿山的估计,哪怕就是三十铜元,朝鲜这些当官的是绝对不会发放到出海之民身上的,一准要给贪污了,但大明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等到被拉出来平民出海,历经艰险到地方之后,才知道大明是出了粮米钱的,而他们一个铜角都没拿着,就缺粮少药的被轰了出来,那他们心里对朝鲜官府的怨恨必然大增,当然也会更加的心向大明。
不用自己掏钱,金大王大妃现在觉得光头带刀疤的阿山顺眼多了,这是好事啊,既可以减轻国内人口暴增带来的压力,又还能白得一笔钱财。
跟阿山想的一样,金大王大妃和她手下的官员们乃至乡间掌权的两班们,是绝对不会花一个铜角在那些升斗小民身上的。
“而且本侯也还想和大王大妃做一笔生意!”阿山尝了一口按几上的小点心随后说道。
“南洋之地男多女少,本侯看贵国女子勤劳贤惠,是以想为我大明的南洋之民求娶一些朝鲜女子,还请大王大妃准许!”
这就纯粹是生意了,现在下南洋的还是男多女少,虽然叶开把广安、广顺、广南收回了汉家,特别是广南收回来之后,广南的很多女子都有了汉家女子身份,生出的儿子也不算峇峇,这在这一定程度上缓解南洋男多女少的情况。
但还远远不够,因为广南成为大明领土后,这几年在何喜文和叶盛的先后治理下发展的很快,特别是嘉定一带,成了着名的鱼米之乡和贸易重镇。
这经济条件好起来了之后,愿意嫁到南洋去的女子一下就少了,这个年代不是特别穷困家的女儿,谁愿意外嫁?
所以本来有所缓解的南洋性别比例,这些年又拉大了不少,而朝鲜女子相貌和习俗比日本女子都要接近中华,是非常不错的替代品。
实际上陈光耀在当济州岛知州的时候,就没少上岸抢劫朝鲜女子然后把他们卖到南洋。
但现在朝鲜已经表示了臣服,再这么干就不太合适了,所以阿山才会来要求跟金大王大妃做一笔生意。
这个口子不能开!金大王大妃虽然并没有什么开眼看世界的能力,但作为一个政客,她是合格的。
男女一起迁走,哪怕就是迁个三五十万她都没意见,但单单带走女子可就不行了。
这不但会加大朝鲜国内的性别不平衡,而且一国之未来,全家的适龄女性的肚皮里,要是开了这个口子,逐年流失下,可是会造成国家不稳的。
“五千人,我每年只要五千人,大王大妃准许我们五年就行,每带走一个朝鲜女子,同济公司就会付给大王大妃八块银元,一年就是四万块,这些钱给谁不给谁,可都是由你说了算。
而且同济公司可不是我一个人的产业,这是金门郡公、同安侯、会宁侯、和义侯都入了股的大公司,大王大妃的庆州金氏要是和这么多大明顶级勋贵做上了生意,有什么好处,你是知道的。”
八块银元,呵呵,现在在南洋,要娶一个汉人老婆没有八十块银元你想都别想,就算朝鲜女子便宜点,那六十块银元还是要的,毕竟南洋是个容易发财的地方,只要肯吃苦,一年存个三四十块都不是难事。
同济公司是阿山发起的专门为投资辽宁所成立的大公司,本金也不过就是六十万银元。
只要把这事谈成,除开所有费用,一个朝鲜女子就能赚最少三十五块银元,一年就可以纯赚十七万五,三年多就可以回本,还省事!
阿山砸吧了两下嘴吧,要不是少爷非要搞什么工业开发,他才懒得跟呢,随便买点朝鲜女子一卖,不比开煤矿铁厂轻松?
金大王大妃缓缓点了点头,他只能点头,金门郡公和会宁侯是前明中山武宁王和开平忠武王这样的国之悍将。
和义侯是大皇帝义子兼禁军大将(她以为的),同安侯更是大皇帝义兄和文官之首的左丞相。
就是面前的这个会安侯,那也是大皇帝曾经的贴身书童,这些人哪一个她都得罪不起,而且一年还能收入四万银元呢,也不少了,她点了点头。
“既是诸位大明上国贵人的产业,小国臣妾当然可以应允,不过臣妾也有个忙,想让会安侯爷帮忙!”
“请说吧!”阿山无所谓的回答道,只要不是阻止王世子李玜去北京,什么死都好商量。
“大明崇祯一百五十八年(1795),当时有一员泰西天主教祭祀姓周名文谟者,进入我有明朝鲜国传教,迄今已有教众数万。
虽然小国之王下令于复兴元年(1797)羁押了此人,但毕竟是天朝上国之人,小国不敢擅自惩处,但若不惩处,又无法以正视听,是以万分为难,不知道侯爷可否替小国做主?”
这确实是朝鲜国内的一桩难事,杀吧,可岂有藩国之君敢杀天朝之民的道理?
不杀吧,不但面子上不好过,万一其他清国天主教祭祀有样学样可该怎么办?
阿山稍微想了一下,随后点了点头,“好办!城外军营有几个军法官,本官受命他么组成一个特别会审小组,如果确实是个图谋不轨信了夷人斜叫的祭祀,直接判个斩监候,然后委托朝鲜国行刑就是!”
“如此,臣妾代有明朝鲜国谢过会安侯爷大恩,王世子的册封之礼,五日内必定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