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鲜卑利亚,鄂霍茨克城,这个位于鄂霍茨克海西岸,鄂霍特河入海口的小城,是俄国人在远东太平营沿岸的第一个殖民定居点,也是大名鼎鼎丹麦裔俄国探险家维塔斯.白令的基地。
白令就是在这里出发,然后发现了勘察加半岛、阿留申群岛以及阿拉斯加和以他名字命名的白令海峡。
不过今天,这个仅次于雅库茨克的俄国东鲜卑利亚最重要城镇,陷入了一片混乱,随着叶开的一声令下,大明海军北洋舰队副提督蔡牵,率领以二级战列舰镇远号为首的三艘战舰和三艘运输船,强行在鄂霍特河登岸了。
虽然镇远号无法进入鄂霍特河去直接炮击鄂霍茨克城,但其他的两艘三桅快速巡洋舰可以。
另外随军的两千隶属于第四军十七师的外东北团士兵,也已将威力巨大的重臼炮推到鄂霍茨克城下。
这种重臼炮可以发射直径超过三十二厘米,重一百九十斤的特大号弹丸,对任何城墙来说,它都是噩梦般的武器!
“咚!”鄂霍茨克的城墙是用砖石混合着泥土简单搭建的,根本经不起这样的重臼炮轰击,往往一枚炮弹就能将城墙打垮一个角。
“轰隆隆!”更加剧烈的声响传来,鄂霍茨克城墙上的俄国第十四骑兵团的中校伊万诺维奇面无血色的连退了几步。
紧接着鄂霍特河上的战舰也猛烈的开火了,瞬间就把东北角的土墙给轰塌了一截!
“完了!一号堡被攻破了!中校,我想我们还是投降吧,明国人的炮火太猛烈了,他们不但有几十门大炮,还有几千军人,只用一个小时就攻破了一号堡,而我们只有四百多人!”
一个满脸横肉的哥萨克中尉百夫长低声说道,在一号堡垒被攻破之前,东北边的二号堡也早已被攻陷,鄂霍茨克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城。
伊万诺维奇中校点了点头,虽然他对于明国人所说的,保罗一世陛下已经将俄罗斯在东鲜卑利亚的所有利益转售给了明国皇帝的说法,嗤之以鼻,但这并不妨碍他做出投降这个选择。
明国人是塞里斯人,是皮肤白皙的文明人,甚至是比俄罗斯人更加文明的人,向这种文明国家的皇帝陛下求饶,跟被那些穿着鱼皮和兽皮的野人俘虏是两种不同的事情。
而且原本他也是准备让明国人见识下俄罗斯军人的勇悍之后,再把自己卖个好价钱的,只不过不是现在而已。
“尼日科夫中尉,我想我们应该让自己变得更有价值,告诉士兵们,当明国人见识到俄罗斯军人的厉害之后,明国的齐内丁皇帝陛下,就一定会愿意出个好价钱的!”
“不知死活的东西!”刚刚晋升为外东北团团长的郑国鸿呸了一声。
这些罗刹鬼竟然还想负隅顽抗,他们以为能把自己卖个好价钱,哪知道皇帝陛下根本就没想劝降,五日前不过是例行公事而已,皇帝陛下已经准备把鄂霍茨克的俄国士兵,当做杀鸡吓猴的那只‘鸡’了。
因为九月的雅库茨克气温已经降到零下一二度了,但鄂霍茨克还有七八度左右,更重要的是鄂霍茨克临海,在这里大明军队可以得到大量的补给,不用担心军需,正好可以用来展示大明军队的勇猛。
郑国鸿接到的命令是七日内拿下鄂霍茨克,要狠狠的打,打到雅库茨克、奥廖克明斯克乃至伊尔库茨克俄国人心惊胆战的地步,这样才方便把他们训练成大明的恶犬,而不是一条三心二意的白眼狼。
“传我命令,独立三三七营担任主攻,其余两个营次第冲锋,炮声一停就给老子上,让他们三个时辰内解决城内的罗刹鬼!告诉叶上尉,陛下等着他戴罪立功的消息!”
外东北军团独立三三七营阵地,郑国鸿口中的叶上尉,也就是疤脸正站在叠起来的弹药箱上大吼。
复兴元年他在湖北犯了大错之后就被送到了九江前线,随后又跟着大军一路北上。
可是苦吃了不少,但毛功劳都没捞到,因为满清弱的实在出乎了所有人预料,除了在天津关下打了一仗之外,其他的地方几乎是望风而逃。
对于分水刺来说,没有功劳,也就没有了希望,因为他知道他犯的事有多大,当年如果不是皇帝陛下用顶了三个月光头的方式换他一命的话,他早就在武昌被砍头了,所以这些年他一直是哪最艰苦就去哪,现在,终于捞到立功的机会了!
“团长给了我们三个时辰,但老子之给你们两个时辰,两个时辰,老子要看到这面红底金日月旗插到城头。
别特么跟老子龇牙咧嘴的,你以为你们是些什么好人?都是各地来的恶霸,山贼,水匪,吃了人命官司的,还有原本是满洲鞑子和鱼皮鞑子的,都跟老子一样,是砍十次头都不冤枉的恶棍!
记住了,不要惜命!因为你们没那个资格,只有在战场上,你们才能像个人,以后子子孙孙才能做个人!老子带头冲锋!干了他们!”
“干了他们!”
“干了他们!”
山呼海啸的怒吼声响起,下面的士兵一点也不在意他们的营长粗俗的就跟一个山贼头子一样,因为分水刺没说错,他这个营,就没有一个好人,一个都没有!
就像是湖北光华县来的夏里长父子三人,他们三这种只在本地横行乡里、欺男霸女、鱼肉百姓的,那都跟一朵白莲花似的,善良的夏家父子三人都不好意思说出口,怕被人笑话。
“轰轰轰!”又是一阵密集的火炮声,鄂霍特河上的两艘巡洋舰又打出了一轮齐射,终于,鄂霍茨克城墙东北角的一段土墙,被轰出了三人宽的豁口!
“冲啊!干了他们!”带着朱漆飞碟盔的分水刺大吼一声,第一个从胸墙后面一跃而出,他的这些看着就不是好人的士兵也几乎同时冲了出去!
“当!”对面火光一闪,分水刺菊花一紧,赶紧把手中就更一块钢板差不多的盾牌一举。
一股巨大的推力传来,他禁不住身体趔趄了两下,手肘跟肩胛骨就像是被人打了一锤一样,不过他没有停下脚步,倒不是他不想停,而是他后面的士兵都在往前冲,他根本停不下来也不敢停。
他要停一下,一准就会被挤倒,到时候这八九百人还不得把他踩死?这些家伙可不是修我戈矛、与子同袍的复兴军精锐,血气上涌之后,可没那么听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