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头蛟蛇会愤怒，会不满，会拒绝，都在凤卿的预料之中。
换成是她，也不愿意这么憋屈。
当然，不愿意的原因，还有诱惑不够大的缘故。
契约过程是不能受到任何外在影响的，必须自愿，否则会受到契约之力的反噬。凤卿才不想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只有彻底让双头蛟蛇服气了才行。
双头蛟蛇蛇眼闪了闪，没说话。
凤卿嘴角勾起好看的弧度，一张笑脸明媚得就算是双头蛟蛇也不由觉得分外赏心悦目。
凤卿自服用阴阳凤玄丹之后，容貌比之之前更是提升了几分。
这样一张脸，宜嗔宜怒，笑起来仿佛世间的所有花朵都要为她绽放了。
饶是双头蛟蛇一条蛇，也有点晃花了眼。
凤卿笑了笑，一边就拿出了酒囊，往嘴里灌了几口，才满足地用手背擦了擦嘴角的酒渍。
“首先，你不可能。”凤卿直接往双头蛟蛇得心窝上捅刀子：“你额间角若是不治疗，三百年之内不可能重新凝结出来。刚刚好，能治疗你这个额间角的人除了我之外，只有我的几位长辈。你说你拒绝了我，还有有人给你治疗吗？”
双头蛟蛇鼻孔吐出来的气都粗了几分。
“别急着气啊，这才哪儿到哪儿呢！哎！你之前可是杀了不少人，现在天龙城对你的绞杀令可还没有撤下呢。以前的双头蛟蛇可能大家拿你没办法，可现在的双头蛟蛇就不一定了。我觉得，别说是在三百年后凝结额间角了，就是活下来都不容易。”
“那也好过做你的灵宠！”
“那可未必哦！”
凤卿曲着腿，背后是玉石台，面前是双头蛟蛇，却一副极为闲适的模样，一手握着凤翎剑，一手拿着酒囊往嘴里灌。
“你再身骄肉贵，也贵不过噬魂貂啊。若是你知晓一些妖兽之事，应该知晓妖兽一族的修练有多困难。而我们家初一跟着我才十年不到，就已经突破成长期，距离完全期也就一步之遥。你以为是因为谁？”
双头蛟蛇果然又沉默了。
是啊，妖兽都认了这个邪门的人类小丫头为主，必然是因为着小丫头还有其他更了不得的神秘底气！
看出来双头蛟蛇动摇了，凤卿继续喝了口酒，才慢悠悠说着。
“再回到方才的问题吧。你呢，不可能，灵兽一族除了你之外更是没听说还有什么八品灵兽，更是不可能了。而我和七爷不同。若是天龙大陆势必只有一个人突破神尊之位，那也必然是我们。”
“........”
凤卿这话说是大言不惭也不为过。
可偏偏双头蛟蛇愣是找不到反驳的话。
秦沐风和凤卿两人的境界还不如它是没错，可是这两人，一个动不动就连升三级，一具身体更是连烛龙神尊都惦记着，还领悟了传说中只有神阵师才能领悟的灵气化阵。
另一个，不仅身怀两种神力，还认了一只妖兽灵宠，更是手握神格之息那种它连听都没听说过的东西！
它自从开启了神智之后，能遇到的人类并不多，可它也知道，像凤卿和秦沐风这样的，在人类灵修者中也是变态一般的存在。偏偏就让它一次遇到了俩！
哎......
人族虽然身体弱小，初期状态于灵兽根本不能比，可这修炼速度当真是逆天。灵兽用无尽岁月才能达到的境界，人族竟然数十年就能达到。
远古种族都嫌弃人类弱小，殊不知，人族才是上天最偏疼的一个种族啊！
“就算你们两人先突破神尊又如何？”
“自然是对你有好处啊！”凤卿想也不想地说：“远古诸神的灵宠，甚至坐骑也多是突破神尊，难道你连着都不知道？”
双头蛟蛇沉默了。
类似朱雀、玄武、白虎、青龙，四位尊者，其实就都是上位神尊的坐骑，后来才成为了神尊。
它也是知道的。
说不动心是假的。
比起三百年后突破神尊。眼前这个小姑娘，在数十年，最多百年内突破神尊的希望更大，因为她有神格之息。
相比等待三百年，甚至更长时间之后的突破，这数十年简直不值一提。
并且，还能以提前化形行走世间。
“你可以想想。”
凤卿也不急。
对于双头蛟蛇，凤卿一开始是非常想要将其斩杀，为秦沐风出气的。但是一路走来，双头蛟蛇虽然实力比她强，却一直都被她带着跑，甚至还耍了一次。
她对双头蛟蛇的气也消了不少。
双头蛟蛇有多强，凤卿是亲眼见识过的。
凤卿觉得比起杀了双头蛟蛇，让它臣服于自己脚下，才更加物尽其用。
当然，戾气之源最后将记忆传送给了凤卿，也让凤卿心里有了一些不一样的感触。
戾气之源那样暴戾、不屈，为了重生了可以不顾一切的家伙，最后竟然还留着一丝好意，这让凤卿很意外。
戾气之源明明最后可以将烛龙的记忆彻底消散的。
可它却留给了秦沐风。
这让凤卿觉得，其实有些事也可以留一线。
并不是死亡才能解决所有的矛盾。
双头蛟蛇当年确实对年幼的秦沐风造成了不小的心理伤害。可换个角度来说，若不是当年双头蛟蛇从秦沐风体内吸走了一般的戾气之源，当时的秦沐风就已经被戾气之源彻底占领了。
某种程度来说，双头蛟蛇也救了秦沐风。
甚至这一次，没有双头蛟蛇，戾气之源也不能彻底从秦沐风体内清除。
当然，最关键的是。
凤卿觉得，现在打起来，对她和秦沐风并不那么有利。
双头蛟蛇似乎在仔细思量，盘着蛇身静静呆着，两颗蛇头，一颗盯着秦沐风，一颗盯着凤卿，蛇信嘶嘶作响。
凤卿也转头瞄了一眼秦沐风，秦沐风整个人一动不动，轩辕剑也是没有任何反应，凤卿才勉强放下了心。
都这么久时间了，秦沐风的情况还算稳定，就代表秦沐风元魂入剑之后，并没有发生什么类似第一时间被剑魂劈死的情况。
凤卿在看秦沐风，双头蛟蛇也看。
凤卿还没回过头，双头蛟蛇嘶哑的声音也传了开。
“若是他能活着出来，吾便认你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