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课室各个窗户里三层外三层的围观人员总算被巡课的老师驱散,世界终于安静,终于不用感受那些迷弟迷妹们冰冷的恨意了。
隐明中人,谁人不崇拜气宇不凡、惊才风逸的“公子”一皓,木槿也不例外。不过对于别的仰慕者来说,她是幸运的,还是属于拯救银河系的那种。
从高二分班开始,木槿就有幸的和两位天之骄子同班,当然这都不算什么。
零禾和一皓原本是坐在靠后的位置,但怎奈零禾实在太聒噪,无奈之下老师只好给他换位置,这也就便宜了在班上默默无闻、毫无存在感的木槿。
然而事实证明,零禾坐到哪里都能聊~
吃下速效救心丸的老师表示已放弃,随他去吧。
就这样,零禾带着他的赠品——一皓,成为木槿的新后桌。
高三再次分班,运气爆棚的木槿又与这两位风云人物同班,理所应当的继续待在一块。
木槿跨坐在椅子上,扒拉着椅背,对着一皓好奇地问:“大神,你怎么突然想着住宿了?”
毕竟一皓不喜欢住宿这件事情大家都是有所耳闻,一瞧零禾那样,木槿立即肯定地补充了一句,“跟零禾一起。”
零禾赏了木槿一记白眼,独自忧伤去了。
木槿朝一皓拱了拱手,敬佩地说:“不亏是大神,各方面的。”
能让零禾吃瘪,并且还不敢反手的,也只有他了。
一皓看了一眼坐在身旁,撅高了嘴赌气的某人,笑颜如花,“嗯......怎么说也高三了,也要尊重一下辛苦学习的同学们,装装样子,以作表率。”
一皓这话几乎是照搬班主任苦口婆心央求他认真上课时说过的话。
木槿眉头抽搐,不知道怎么表达心中的悲凉,只能报以一个礼貌的微笑。
“别看了,再看你们不是一个等级的。”修的一句话打击下来,木槿差点被刺.激到心梗。
木槿气呼呼地回嘴:“这个我当然知道,不用你提醒。”
“热闹也看够了,那开始吧。”修打了个哈欠,最近的消耗大了些,还没有缓过来。
木槿努力地眨巴眼睛,天真地问:“开始什么?”
修气结,一个爆栗敲在木槿的脑瓜上,“当然是学习。”
“哦。”木槿揉揉自己可怜的小脑瓜,心中腹议:本来就不咋地聪明,再敲就真的傻了。
某人觉得,普天之下,应该极少数人觉得学习很快乐,大多数人都觉得这简直惨绝人寰,是游戏、电视剧不香嘛,不然干嘛要学习?
但是作为一名学生,你的本职工作就是学习。
“既然要学,就先从你比较弱的科目开始,由此有循渐进,好有个提升。”修捏着下巴细细地想,不过具体的方案要看过木槿的具体成绩才能定夺。
修决定先问一下木槿本人的层次到哪里比较好,“你哪一门比较弱,我们就先从那里一科开始,中间再穿插一些别的科目作为补充,先整体提升,后期再找门作为重点提分......”
木槿搓搓手,不好意思地打断了修畅想美好未来,讨好地笑,“这个......你应该问我哪一门比较好。”
“......”修觉得自己的心脏在一瞬间梗塞了。
修突然想,果然还是自己直接不管,或者直接接受主权会比较好。
他深深地认命式叹息,“那就从数学开始,你应该没有比数学更差的学科吧?”
木槿点头如捣蒜。
“哪一地方比较薄弱?”修又问,但见木槿那副迷茫的表情,就知道不用问,没结果。
他扶着额头,有气无力地问:“哪一科是你会的?”
木槿摸了摸鼻头,腼腆的笑了笑,“其实......我也不知道我会什么,不会什么,甚至都不知道我学了些什么东西。”
修觉得自己急需速效救心丸!
他本想说木槿几句,但见她掐着手指,小心翼翼地观察自己,心下是一句重话也说不出来。
木槿平时咋咋呼呼的,不仔细的话,很难发现她有着令你意想不到的纤细。
修不知道他今后要叹多少气才够,他揉了揉木槿的脑袋,温声说:“你先跟我来。”
木槿因为紧张害怕而微微颤抖的双手在哪一瞬间安定下来,她努力地找回自己声音,“去哪?”
“小世界。”修拉过木槿的手腕,带着她一同回到了小世界中。
小世界的寒意冻得木槿一哆嗦,她担忧地问:“我们都在这里,外面怎么办?”
修自然地放开木槿的手腕,“无妨,就是人看起来在发呆,我会注意外面的情况的。”
听他这么一说,木槿才安心下来,生怕又发生上次那种事。
辛亏今晚不是张三藏巡课。
“我们来这里干嘛?”面对这渊暗枯寂的世界,木槿疑惑地问。
修抬手往漆黑的空中信手一挥,“学习准备。”
原本黯黑的世界散出点点荧光,散落在各处的光点一个个冒出来,在如此黑的空中显得异常明亮。
木槿伸手去接,光点在她的指尖稍稍停留,很快就消散了。“好漂亮啊!好像萤火虫~”
稀稀疏疏的荧光,飘散,汇聚,交织,缠绕,光影绰绰,渐渐勾勒描绘出一个流光溢彩,壮观且瑰丽的宫门。
红砖绿瓦,珐琅飞檐,雕梁画栋,上刻栩栩如生的花卉鱼鸟,下雕虚落缥缈的卷云浪花。门上宫匾提着三个行云流水的鎏金文字,“潜海阁。”
木槿微怔,“这里是?”
“潜海阁。”修答。
木槿:......我有眼睛好吧。
修走向前去,宫门便自动地打开,“走吧。”
木槿盯着那个三个字在原地踟蹰不定。
“怎么了?”修第一时间发现木槿的情绪变化,靠过来问。
木槿轻轻地摇头,眉头微蹙,“没什么?总觉得见过。”
修看了一眼宫门,笑说:“确实有点像故宫的宫门。”
木槿抿着嘴,讪讪的说:“可能是吧。”
轻抚发顶似乎在无意中成了修的习惯,他领着木槿,缓缓地说:“走吧。”
木槿盯着被他再度攥在手中的手腕,放下心中的困顿,痴痴地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