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中的痛楚没有来临,手掌却一空。
靳卿尘轻而易举地夺回了口琴。
盛夏身体紧绷到了极致,用尽全力去握口琴,现在东西被夺走,她浑身的力气也像是被抽走一般。
整个人往后退了一步,后腰撞到了储物柜锐利的尖角。
一阵剧痛。
可最令人难以忍受的不是这个。
靳卿尘将口琴用手帕擦干净,放回了自己的衣袋。
与她擦身而过时,他的脚步没有丝毫停留。
“是我错了,你不配保管它。”
声音也带着寒意。
盛夏却忽然觉得,有一把重锤在心脏砸下,疼得连呼吸都困难。
她有些茫然地摸了摸胸口。
原来,这个人对她的影响,已经这么大了吗?
盛夏自诩从来是没心没肺的那种人,即使喜欢谁,到底还是有所保留,等闲不会付出全部感情。
可现在,胸腔里那颗心,那样鲜明地发痛发紧……
她下意识地朝靳卿尘的背影迈了一步。
被盛妈妈紧紧抓住手。
见到自家老板离开,围住他们的人也跟着有组织地散去。
为首的西装男人,在医院门口追上了靳卿尘,壮着胆子问。
“那个,靳总,盛家……需要怎么处理?”
他默默替盛家人捏了把汗。
这些年来,得罪靳总的都少有,敢公开得罪靳总的,更是从来没见过。
而那些得罪过他的人,动辄家破人亡,下场惨烈。
更何况,比起那些人,盛小姐更是差点摔了靳总的宝贝……
靳卿尘停住脚步,掀起眼皮扫过他,那一眼看得男人心里发凉。
“走。”
“走?”
男人惊了。
走了,这就完了?
他还以为,盛家要面临好一场腥风血雨呢。
西装男人有点摸不准他的意思,挠挠头。
“靳总是说,让我们回靳氏?不需要再保护盛小姐了吗?”
靳卿尘眼前闪过盛夏决绝的动作。
他觉得自己有些好笑。
下颌微抬,神情阴郁,“是。滚。”
……
护士检查过后,告知几人,吕清荣生命体征没有太大问题,只是脖子上有些淤青。
盛妈妈脱力般靠在了墙上,手里的水果刀哐当滑落在地上。
吓了盛父一跳,抱着她坐下,好一顿安慰。
盛夏沉默得可怕。
她默默地捡起水果刀,放到安全的地方,打算出门。
“夏夏。”
盛妈妈虽然虚弱,但很警惕,“你去哪?是不是要去找靳卿尘?”
盛夏略微垂头,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
盛父母自然当她默认了。
“不许去。”
盛父鲜少用命令的语气与她说话,“他打伤你舅舅,又关注盛氏的货船,不知道抱着怎样的心思。夏夏,你想恋爱,爸爸不阻止你,但你要清楚,不是所有人都值得托付终身的。”
为人父母,最怕子女和危险二字挂钩。
哪怕一点点可能都不允许。
盛夏看了看床上的吕清荣,似乎在思索,最终低声开口。
“我了解的靳卿尘,不会说谎。他说不是他打的,那就一定不是他,这件事一定存在误会,还是等舅舅醒来再下定论吧。”
盛妈妈蓦地站起,一瞬间,似乎有些不认识自己的女儿了。
“你了解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