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喉咙里咕噜咕噜两下,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
其余打手有了前车之鉴,谨慎地一步步后退。
光头脸色难看到不行。
另一头,那个被称作魏哥的男人,一直看着戏,直到自己人吃亏了,这才端着一杯酒,慢吞吞地走过来。
他脸上挂着堪称和气的微笑。
“啧啧,大家都是常年在这里混的,低头不见抬头见,何必搞得这么血腥呢?”
魏哥想把手搭在“夜”的肩膀上,“我们找这位小姐,是有点事情想问。不知道这位小姐是夜先生的什么人?为了陌生人强出头,可不是夜先生的风格。”
“夜”一侧身,轻巧地避开,顺手把那半截酒瓶拔了出来。
鲜血一下子溅出来,有些溅到了魏哥身上,还有些……直接溅到了他酒杯里。
魏哥抽了抽嘴角,表情快绷不住了。
“夜”看都不看他,淡淡睨了盛夏一眼。
“她是什么人?如你所见,我的一个观众罢了。”
“只不过,我不太喜欢我的观众,在看我表演的时候分心。”
他每说一句话,就把那瓶颈在那昏迷男人的衣服上擦一下,直到瓶颈重新光亮如新。
之后,“夜”终于抬起头,轻笑出声。
“现在,你们让我的小观众分心了……怎么说?”
他手里的玻璃泛着亮光,刺得人眼睛生疼。
魏哥有些胆寒地朝后退了一步,纵使心有不甘,也明白在场的这些手下,是无论如何也留不住眼前这个人的。
他狠狠瞪了盛夏一眼,将她的模样牢牢刻在心里,终于咬牙放低了姿态。
“那打扰到你们,实在是不好意思了。”
抓个小贱人而已,怎么这么多事?
要不是老大今天去“出货”,把大部分兄弟们都带走了,他也不至于丢这种人。
“好说。”
“夜”点点头,一副很好说话的样子。
魏哥刚松了口气,下一句话,差点没直接给他送走。
“喝了这杯酒,再跪下磕个头,这事就算揭过了,怎么样?”
魏哥:“……”
光头是个暴脾气,比他还先忍不住,“你他娘的说什么呢?今天你要真敢让我们魏哥跪下,等我们老大回来,绝对要在这小娘们身上找回来,让她惨……嗷!”
话没说完,就惨叫一声,被踢飞出去。
“夜”若无其事地收回腿,掸掸裤脚并不存在的灰尘,笑了。
“有多惨?比你现在呢?”
光头呛出一口血来,血里还带着两颗门牙,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魏哥不愧是见过大风浪的,很明白识时务者为俊杰,不等“夜”朝他走过来,立刻忍着恶心把酒干了。
“……我跪。”
说完闭着眼睛,就朝“夜”跪了下去!
与此同时,一旁的盛夏,忽然感觉一股大力抓着她的手臂。
她被迫顺着这股力道踉跄了两步,这才发现,是“夜”直接把她拎到了魏哥面前,生生让她受了这一跪!
盛夏和魏哥四目相对。
魏哥脸上的屈辱几乎快要溢出来。
让他跪“夜”,其他人或许还能勉强理解,但现在让他跪这个小娘们,岂不是在扇他的脸,让他以后都在场子里抬不起头来?
相较他的不甘,“夜”似乎终于满意了,轻轻点了一下头,恩准一般。
“跪得不错。现在磕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