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什么?”沈澜熙洗去手上的污渍,领白茵苒回屋。
白茵苒想了想自己近日所见,缓缓道:“陆灵薇这段时日很活跃。”
稍一顿,她又改了口:“不,不止这一段,她早就很活跃了。只是,在咱们那件事之前,她是只在霜雪宫活跃。如今,她与外面的交集更多了。”
经她这么一提,沈澜熙也想起来了:“确实,赏花宴那日,她就早早过去,上下打点起来...”
之前,淑妃已说明,赏花宴是为晋阳王办的。
作为打理此事的宫嫔,她们应该做到周全,但也应该避嫌。
可陆灵薇没有,她早早就去了吟春苑,与各家贵女混迹在一起。哪怕最好的姐妹沈纭清来了,也没第一时间注意。
看来确实如董才人所言,陆灵薇在拉帮结派、笼络人心。
“不仅如此,还有她污蔑你时,郑选侍的表现。”白茵苒接着道,“郑选侍虽畏畏缩缩地没有明说,但她明显是跟陆灵薇站一条线上的。”
那日,常顺的指认一出,郑选侍便掩唇惊呼,大喊“沈常在你竟会做这样的事”。
仅凭几句话、几件物就说这样的话,不是蠢就是坏。
白茵苒觉得,郑选侍是后者。
“不过这也不能说明太多。”说着,白茵苒又蹙蹙眉头,“毕竟宫里的女子,鲜少有独来独往的。”
宫里女子本就爱抱团,三五聚在一起,方便对付别人,也方便保护自己。
哪怕是凝妃那样圣宠浓厚的,都有交好的人。
“但她们所交好的人,也大多是自己家族长辈所交好的人。其他的...除非有特殊情况,否则很难走近。”
做爹的每日在朝堂上吵得不可开交,做女儿的,哪儿能毫无芥蒂地手挽手逛园子?
“所以,你觉得陆灵薇撺掇她爹的事...”
沈澜熙颌首:“很有可能。”
确定了董才人的消息大概率为真,白茵苒又犯难了:“可这件事,要怎么捅到陛下那里去呢?”
直接说肯定是不行,后宫干政是忌讳。
但暗示,又是个技术活儿。想不着痕迹地在那位跟前放个消息,更不是件容易的事。
“怎么跟陛下挑明,回头再说。当务之急,是先弄到证据。”
陛下可没有偏心,要想跟他告状,还得有实证。
而董才人,则只提供了线索,没给实证。
“怎么弄?”白茵苒侧首。
“先探消息吧。”沈澜熙想了想,“我出门不便,恐怕得麻烦你去打听。”
说着,沈澜熙便以指尖蘸了茶水,在桌上写出一个名字:“你先查清此人。”
白茵苒默念一遍:“好,我记住了。”
记下后,她又问沈澜熙:“还有别的事要我帮忙吗?”
“暂且没了。”沈澜熙摇头,“我们才入宫不久,宫中复杂的关系一时捋不清楚。慢慢儿打探,莫要犯了什么不知道的禁忌才是关键。”
她虽选了冒险这一条路,但也没打算莽撞行事。
特别是,在面对这些已经跨出后宫范围之事的时候,更要小心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