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予吗?”萧辞钰眯眯眼,指尖有一下没一下地轻轻点在桌面。
他觉得,这个词恐怕还不太合适。
这两人之间的关系,用“交换”二字来形容,或许更好。
沈纭清明知自己有婚约在身,却从不与晋阳王划清界限,无非就是觉得对她爱答不理的成楠王靠不住,有另谋出路的打算。
而晋阳王冒着与兄弟闹僵的风险接纳她,自然是因为,她知晓不少他想要的东西。
两人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只是这交换物…
“啧。”萧辞钰压压嘴角,“萧晟奕他这般舍得,大抵,是铁了心要与董家过不去了。”
“臣弟觉着也是。”萧煜辰赞同颌首,遂又问道,“那皇兄有什么打算?是继续盯着二哥,还是…?”
“不用,确定他目的与朕一致即可。你若有空,还是去一趟沈府,把自己的事情解决了吧。关系撇清,不要再多生事端。”
“喏。”
再嘱咐几句,确定萧煜辰没什么不好的情绪之后,萧辞钰便将他也打发走了。
突如其来的一场闹剧令人心累,打发走人,萧辞钰不禁靠上椅背,长长舒了一口气:“这都是什么事啊…”
他这一靠,便直接靠了小半个时辰。
直到沈澜熙端了些小食过来,把他叫起,他方才把蒙在眼睛上的手挪开,一头栽到沈澜熙怀里。
“怎么?还在为沈纭清那回事忧心?”沈澜熙顺势把人接住,让人靠在自己腹部:“事情我都听周总管说了,很惊人,但也不算难以理解。”
任何一段因果的形成,都不是一蹴而就的。
各种各样的情况出现,前因都是一点点积累而成的。
沈纭清这回事,到如今,也只能感慨一句“水到渠成了。”
“忧心不至于,不过是有些感慨罢了。”萧辞钰起身,换个姿势将她直接揽入怀中,“随他们怎么样吧,朕只要你喜欢就好。”
话落,不等沈澜熙回上一句,他便直接把人拉到侧室,传了晚膳。
晚膳之后,两人抛下的鱼饵,也终于把鱼钓上来了。
接到消息,周德舜便匆匆送了进来:“陛下,宫外暗桩刚刚传来消息,说孙海泽动了。
“他一收到您送去的那幅画,便慌乱联系了当年与他一同作证的几个人。咱们的人顺藤摸瓜,已经把当年与他一起说谎的几名伙计全数监视起来了。”
“好。”闻言,萧辞钰唇畔总算有了一丝笑容。
卷宗记录只会记录最重要的部分,静海楼东家证词会记,从犯甚至下人,则通常是寥寥一笔就带过了。
以至于,后人翻看起来的时候,除了知道那掌柜的被杀头,其余几名伙计的去处,都毫无所知。
萧辞钰想要通过孙海泽找的,就是这些边边角角的线索。
弯弯嘴角,萧辞钰又问:“那绥宁公呢?他见完人后,可有什么新动作?”
“暂且没有。”周德舜老实摇摇头道,“他似乎仍旧沉得住气,只是令管家出去送了趟信,便再没多的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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