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讽刺本宫?!”被刺到痛处,淑妃的面色,顿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沉了下去。
被夺权关禁闭一事,一直是她心中的痛,不曾想,尤妃竟然一上来就拿此事说话!
淑妃咬牙。
但尤妃却是含笑摇头,轻声解释:“姐姐误会了,我今日是彻底站在姐姐的角度看问题,才有此一说。姐姐需得明白,有的事即便难堪,也是需要正脸面对的。”
“呵,站着说话不腰疼!”淑妃冷笑。
即便难堪,也要面对?
漂亮话谁不会说?可她怎么不说说,难堪到极致,又没人在后撑腰时,到底要怎么面对?
难不成,还要再把自己送上去一次,然后巴巴地等着别人来踩吗?
思及此,淑妃不由又是一声冷哼。
她随手撇开茶盏起身,不耐烦道:“你既是这态度,别的我也懒得跟你扯皮。我就问你一句,你在这深宫高墙中待着,是否是为了尤家?”
淑妃过于直白的话语,让尤妃有一瞬的怔愣。
明显的神情变化之后,她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或许是吧。我身为世家嫡女,身上总是会背负些定西…”
“行了,那套虚无缥缈的东西就别说了。”淑妃打断尤妃的话,继续道,“你既在乎有尤家的人,那这沈澜熙爬得这样快,你不为自己担心,也不为尤家担心?”
“尤家与她并无仇怨。”尤妃淡淡道。
“呵,现在没有,谁知以后会不会有?”淑妃冷笑,“你别忘了,像她这样没有家族为靠山的,只会跟陛下站在一起。~
“她与陛下没有隔阂,吹枕边风容易得很,况且,你们尤家本就不是什么令陛下舒服的存在。
“不然,同为王爷,怎么池太妃生的成楠王就与他要好,而你姑母生的晋阳王,就总跟他隔着一层呢?”
尤妃神色一凛。
淑妃并没有错过她面上神情的一瞬变幻,勾唇一笑,遂又道:“陛下如今是为她折腾的董家,但你们尤家也别偷着乐。下一个,难保不是你们。
“若有闲心,就多琢磨琢磨,该怎么让沈澜熙永远在陛下跟前闭上嘴吧。”
说罢,淑妃便转身就走。
她对自己这一席话极有信心,她相信,尤妃闻言后,一定不会无动于衷。
尤妃确实不如最初平和。
她起身扶住栏杆,闭目凝神,任秋风扬起她的发丝。
同为王爷,陛下为什么跟成楠王更好,她当然明白。
成楠王背后的池家,是崛起不久的清流,名声不算大,朋友也结交得不多。一家子,都是些两袖清风的。
可晋阳王不同,他生母姓尤,代表着他背靠尤家。而尤家又是朝堂上揽了不小权柄的世家大族!
单凭这一点对比,谁亲谁远,便一目了然。
“娘娘,您身子骨弱,不可以这样吹深秋的风。”见尤妃逐渐陷入沉思,敏秀终忍不住小声在旁劝道。
见尤妃睁眼回到纱帘之后,她又轻声问道:“娘娘,淑妃那些话,你真的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