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辞钰并未马上答话,而是先仔细观察了她们的神情。
确定她们惊慌失措的神情不似作假后,他方才再次开口:“此事与谁有关,朕自会论断。无辜之人朕不会迁怒,你们若不知情,不必如此慌张。”
“多谢陛下!”两人慌忙谢恩。
萧辞钰摆摆手,又让人叫来白梨:“作为淑妃身边的大宫女,她出了这样的事,你竟不是第一个发现的?对此,你可有话说?”
“奴婢...奴婢...”白梨眼眶红红的,嗓音也有些沙哑,显然是已经哭过一场。
连着道了几遍“奴婢”,她方才缓过神来:“此事奴婢真的不知!娘娘自打在雅月宫与凝妃和沈婉仪闹了些不愉快,回来后,便一直沉着脸。
“气恼之余,她还把奴婢赶了出来,说是想一个人静静,让奴婢别在晚膳之前打扰她。
“主子有命,奴婢哪儿敢不从?匆匆退下,便去办别的事情了。”
稍一顿,她又挑了重点匆匆解释道:“因为别的宫务一时间没来得及放下,所以宫婢们送膳的时候,我还在前院同人交待事情。
“她们倒是因娘娘不应的事来找过奴婢,但奴婢想着娘娘此前的吩咐是晚膳前别打扰,想来还是要用晚膳的,便让她们再去敲门询问了...”
絮絮叨叨地把事情交待完,白梨又哭诉道:“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请陛下明察!”
萧辞钰指尖点点扶手,沉吟。
白梨所言,倒是能与前后所发生的事情对上。
不过,最要紧的部分,仍是她一面之词。特别是被赶走那段,除非...
萧辞钰心思一转,又换了个角度继续问她:“除了淑妃出事的那段时间,你今日应当是一直跟着她的吧?她都见了谁,做了什么,说说看?”
“娘娘她...”捋捋思绪,白梨便将今日所见全数道来:“临近午时,娘娘先去了太后那边,与太后单独聊过一段时间后,她又急匆匆地往雅月宫赶去。
“期间,奴婢们曾提议先用午膳,但娘娘却一副顾不上的模样,直接便赶到了雅月宫。”
说着,她又悄悄往沈澜熙的方向看了一眼:“在雅月宫,娘娘与沈婉仪闹了些不愉快,然后又被沈婉仪和凝妃娘娘下了逐客令,是以...一直闷闷不乐。”
她不知主子身亡的内情,但却总觉得,这事儿跟沈婉仪和雅月宫有关。
人整整一日都好好的,偏在雅月宫与人发生矛盾后就莫名殁了?无论怎么想,此事都透露着一丝诡异...
白梨偷瞄,沈澜熙便知她是什么想法。
此事也不怪白梨,任谁听了今日之事的叙述,估计都得疑惑打量她两眼。
但她问心无愧,不会因此失了分寸。
抿抿唇,她干脆主动站出来道:“陛下,关于淑妃与妾闹的那些不愉快,没什么见不得人的,妾尽数可说。”
无非是为着她尊不尊敬太后的事,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大方些,说就说了。
这种时候,最忌讳的便是吱吱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