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尤妃好像并不能理解他们的暗示,在立后之后,她一直都与家里来往密切。
各种信函不仅往家里送,甚至,还不忘往凝妃之前查到的那家点心铺子送去一份。
“澜熙,你怎么又把披风落下了?”萧辞钰的声音忽然从沈澜熙身后传来,待沈澜熙回首,一件披风正巧被人披到她的肩头,“眼下才四月,起风的时候,还是有些寒气夹杂在里面,你要…”
萧辞钰絮絮叨叨地说了一大堆,直到沈澜熙听得头大,他方才放过她,拉她往一旁假山上的八角亭走去:“来歇歇脚,顺便喝杯热茶。”
“嗯。”沈澜熙懒得与他争执,把新折的花都递给海棠,便随萧辞钰去了。
捧上热茶,她又顺势问他:“最近,尤家和晋阳王那边,都有什么动作?”
“他们之间还同以前一样,并无多少往来。”萧辞钰端茶轻啜一口,又道,“其实这也算正常,毕竟他与尤家这俩目标都太大,若是密切接触,说不定得提前暴露自己。”
“那…他们跟尤妃来来回回地递了那么多书信,实际上什么都没办成?”沈澜熙怔了怔。
“那倒也不是。”萧辞钰摇摇头,蹙眉思索道,“他们应该,在各忙各的。”
“怎么说?”
“尤家似乎还打算走结交盟友,扩大势力范围这条稳妥的路。至于萧晟奕…他最近办事特别认真,看样子,是打算提高自己了。
“一个注重外在,一个注重自身,配合起来,还真有那么两分意思。而且…”
忽然想到某件事,萧辞钰的眉头不由又蹙了起来:“而且,晋阳王最近,好像有些…古怪。”
“怎么个古怪法儿?”沈澜熙眨眨眼,不解追问。
萧辞钰想了想,道:“他好像,有松口答应娶王妃的迹象。我听萧煜辰说,尤太妃又给萧晟奕介绍了自己娘家走出来的一位姑娘,让他赶紧去见。
“而他,真的去了…”
“这…”沈澜熙怔住,半晌无盐。
晋阳王是什么样的性格,她大致也知道。
若不是真的走投无路,他绝对没有去相看的可能。坚持了这么多年,还放了个替身在身边以为思念,哪儿能轻易娶妻?
“去了之后他与人聊了什么我们无从得知,不过就两人用膳出来后的神态表情看,他们聊得应当还算投机。”萧辞钰把下面人窥探到的具体情况同沈澜熙大致说了一遍。
“那他这是打算…?”沈澜熙没有明说,但面上的纠结,却把自己的想法完全暴露了。
她觉得,晋阳王这是真打算另娶了。
萧辞钰大抵也是这个想法:“或许他真打算考虑娶妻之事了吧,毕竟,光自己硬着头皮往前冲,是没有意义的。”
结亲,是获取可靠帮助的最好办法。
只要他选对了人,绑定了双方的共同利益,那后面的路,便能好走许多。
晋阳王在这时候有这个想法不算奇怪,但问题就在于,他本已经心有所属!而他们,也有预备成全这一条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