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压压嘴角,萧辞钰又流露出一抹复杂的笑,“我觉得,可能大多数人,还是不乐意走的。”
“这...倒也是。”沈澜熙想了想,也跟着生出感慨心思,“毕竟不少人入宫本也不是自己的意愿。若是没办法跟家里人商议好,还是只能老实待着。”
自己远走他乡过日子这种事,不现实。
哪怕备足钱财,一个弱女子在外,也很难生存。要离开,还是得有家里人在后护着。
“看来这事儿一时半刻也解决不了。”沈澜熙起身,拉着萧辞钰一道重踏阳光之下,“既如此,那就先解决尤妃的事吧。你看,找什么机会说?”
“此事宜早不宜迟,就这两日吧。”萧辞钰算算日子,“后日我休沐,让母后帮着张罗办场春日赏花宴即可。”
...
太后帮忙帮得很到位。
萧辞钰休沐这日,一场小规模的赏花宴,当真像模像样地办了起来。
因事出有因,太后所邀之人并不多。
除了帝后,便只有凝妃尤妃,以及几名常去延寿宫请安的宫嫔。
“不过是场小宴,目的也就是赏赏花,大家不必拘谨。”太后笑着招呼大家用膳。
同时,刘嬷嬷也领着一众宫婢,端着几只花瓶放到席间。
身后,百花绽放,美景宜人。身前,淡淡清香扑鼻,亦是沁人心脾。
在这样令人身心愉悦的环境中,席间众人自然很快便放下了拘谨。
因心态平和,大家玩得都还算开心。
唯有尤妃,有些融入不进跟前这平和快乐的氛围。
“尤妃有心事?”太后转眸看向尤妃,温和问她,“还是说,这桌上的菜肴点心不合你口味,你吃不下?”
“不是...”猛然被点名,尤妃不由紧紧捉住袖口,垂睫掩去眸中思绪,她方才小声道,“我只是,前几段日子转季时不小心染了风寒,到现在还未大好。”
说罢,她便连忙起身垂首向太后致歉:“妾食欲不佳扰了太后雅兴,请太后责罚。”
“责罚便说得太重了。”太后抬手在虚空按了按,示意她赶紧坐下,“既是生病,那便是情有可原,哀家怎么会跟一病人过不去?”
说着,太后又招来刘嬷嬷:“去把尤妃桌上的果酒换成果汁吧,既未大好,那便最好不要饮酒。”
“喏。”
太后的照顾很是周到,按理说,尤妃应当安心才是。
可看着桌上果酒被换下,再由刘嬷嬷亲自端上果汁,她心中的不安,却更盛了。
这场赏春宴不对劲…
自从太后决心不管宫中事物之后,来往的都是些闲散人士。她们一起喝茶打牌逛园子,一点儿违和感都没有。
今日也是如此。
若是除去她,这些人在一处,应当是其乐融融的。
但多了一个她后,入席者的定位,就显得有些奇怪了。
到底是与太后亲近的宫嫔呢?还是手中掌握着权利的宫嫔呢?
前者多了一个她,后者少了最近帮着凝妃办事的几人…
尤妃思来想去,总觉得这场宴会,是刻意为她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