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这都是沈诺作的妖,怪只怪陆潇潇实在糊涂了一点,这个枪手当的不明不白。
当时在运动会开幕式上的那场表演,沈卿是打着跟沈诺撕破脸皮的意思去的,所有人都很坚定,唯有陆潇潇。
当这个女孩子反复问她“确定沈家无力反击吗”的时候,沈卿知道,她和这个人注定不是一路子人。
还没到下午放学的时间,沈卿念着几个小孩儿脑力消耗过大,提早半小时给他们放了学,自己背着包去了傅瑾行的办公室。
她原先是不知道傅瑾行在办公室也会出这么多汗的。
傅瑾行深知百鸟居大厨的手艺能把一个人的嘴养得多刁,为了让小朋友把苦涩的中药喝下去,瑾爷要提前准备好一碗甜汤。
放过黄冰糖的红枣银耳汤看着好做,实际甜度却很不好把控,冰糖不是白糖,放少了压根没什么味道,放多了又容易腻味。
这闷死人的天气,他光是喝了一碗,背后都要出一身汗。
夕阳顺着窗户的玻璃洒进来,他发梢上的汗水都在发光,在乌黑的发丝上挂着,摇摇欲坠却又不肯掉下来,好像一颗水滴状的钻石。
沈卿站在门口,隔着五六米远的距离,都能闻到傅瑾行身上香香的味道。
一时间,她竟然分不清这是之前的香烟味还是新的沐浴液的味道。
总之,很好闻。
莫名有点吃一口的想法。
傅瑾行在学校洗漱还是会穿的规整一些的,没有在别墅里那么尴尬,他懒散的笑了一下,看着居然有点软软的:
“下课了?过来吃点东西。”
沈卿看着白瓷盘里的草莓,鲜艳的红色,全都是洗干净了点,去了蒂,上头还沾着晶莹的水珠。
跟傅瑾行有点像,香香的。
她随手拿起一颗,草莓的艳红汁液沾在素白的指尖,女孩无意识地捻了一下手指,鲜红的液体带着甜腻的香气包裹住很薄的皮肤。
沈卿盯着那颗很鲜艳的草莓,刚想把草莓放进嘴里,手腕却被人蓦地攥住了。
很有力度同时又指节分明的手,攥住她手腕的手很凉,手掌还在手腕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好像在取暖。
“先吃点其他的再吃草莓。”
沈卿当即就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
果然,傅瑾行身后藏了一碗黑乎乎的汤,颜色比酸梅汤可浓太多了,也不知道是错觉还是什么的,沈卿直觉这碗东西一定苦的很。
想是这么想,但她还是端起那碗中药喝下去了。
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完,从舌头到胃里,全苦了个遍,腌入味儿了。
沈卿第一次觉得西药的胶囊是这么伟大的发明。
傅瑾行靠在桌子边,津津有味的准备欣赏一下小朋友喝完中药后苦哈哈跟他要草莓时的表情。
想想就可爱死了。
结果让人有点失望,沈卿喝完没什么反应,苦还是苦的,不过不至于苦到失去表情管理,飞快捏了颗草莓咬一口也就忍过去了。
小姑娘被苦的有点狠,报复似的小口小口细品着草莓的香甜味,连嘴上都沾了一层薄薄的晶亮,誓要用果汁洗干净嘴里的涩味。
也不知道是哪一个瞬间,沈卿忽然听到傅瑾行凑过来,挨得很近对她说:
“卿卿,爷想吻你。”
亲和吻是两个不一样的概念,但是她并不讨厌傅瑾行亲她,所以她大概也不会讨厌他的吻。
他的吻带着草莓的香气,和草莓味软糖不一样,是最纯粹最质朴不带任何二次加工的香味。
沈卿的嘴里又多了一小块清香的糖果,想来是傅瑾行刚才一直含在嘴里的,这男人真的很会搞。
傅瑾行扣着她的后脑勺,小心的捧着一颗珍宝,沈卿都能数清他的眼睛上有多少根睫毛,这都是造物主的慷慨礼物。
直到自己居然被傅瑾行憋得喘不上气。
他恰到好处地离开,让怀里的小朋友悄悄吸一口气,紧接着又把自己的一腔冲动覆上去。
接吻的过程让人很难为情,但QQ阅读并不允许我进行过多的描述。
再放开她的时候,傅瑾行发现沈卿的脸红了。
应该不是羞的,大概是技术不太纯熟,有点缺氧。
因为小朋友很快就报复性的问了他一句:
“瑾爷,你是狗吗?”
怎么还乱舔呢?
沈卿站在一旁,嘴里别说是中药的苦味,现在就连草莓的香甜都没了。
就在傅瑾行回味的时候,楚星河大大咧咧的推开门进来,器宇轩昂,有一种“这学校是我家开的”气势。
“小丫头,我找了半天可算是找到你了!你说你没事在教室里不好好学习,一天到晚瞎跑啥?我问了你的那个小豆包同桌她才告诉我你在哪里的……”
楚星河马不停蹄的抱怨了一番自己突破重重阻碍翻墙进了南高有多困难,忽然发现沈卿和傅瑾行都没说话,这才发觉有哪里不太对劲。
小丫头的脸好像……粉扑扑的?
虽然他楚星河一向单身solo,行走江湖多年来片叶不沾身,但是怎么说也是百花丛中走过来的。
这情形要是还看不出点东西来,那他真的白混了。
“喂,姓傅的,你是不是欺负我家小丫头了?”
楚星河铁着脸,表情有点难看,虽然嘴上说是问,但那眼神已经在给傅瑾行判罪了。
不是死刑就是无期徒刑那种。
傅瑾行一脸坦然,甚至还把胳膊搭在沈卿的肩上,明目张胆的秀恩爱给楚星河看:
“上次不是说过了吗?她不是你家的,是我家的。”
“我X!”
他立马护犊子似的把沈卿拉到自己身后护着,拉着小姑娘的胳膊,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一遍:
“小丫头,傅瑾行是不是欺负你了?他有没有乱摸你?”
沈卿想了想,点点头。
摸了!
“那、那他有没有,亲你?”
沈卿又点点头。
亲了!
一道闷雷径直劈在楚星河脑袋上,他整个人都裂开来。
“呜呜呜呜……对不起小丫头,是我没有及时教育你!我对不起你啊!我楚星河有罪啊!”
办公室里,一个男人抱着小姑娘“苍天啊大地啊”式老母亲哭泣。
然后傅瑾行终于看不下去了,把人从沈卿身上撕下来。
“抱谁呢?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