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羽澜不可思议:“看步伐就能看出这么多来?”
轩辕婴莫名其妙,难道不是会武功的人都能看出来的吗?
两人说话极为热络的样子,钟羽韵很不舒服,挺好吃的玫瑰糕,她一点胃口也没有。
雪梨端着一碗酸梅汤进来,放在她面前,一句话也不说就退到一边。
拿起勺子喝了一口,钟羽韵发现味道还不错,一勺接一勺,居然喝完了一整碗,还想再喝。
雪梨直接又端了一碗过来,钟羽澜见状,直接让雪梨跟厨娘要了方子,送给了钟羽韵。
一个酸梅汤方子而已,在青阳人人都知道的,并不是什么秘密。
轩辕婴正觉得钟羽韵在这里,有许多话不好讲,正打算要离开的时候,东漓进来了,在他耳边说了什么,轩辕婴急匆匆的走了。
连跟两人道别都没有。
钟羽韵看着他的背影有些怔怔的:“这是出什么事了?”
“表哥管着城防司和大理寺,谁知道出什么事了。”沈嫣嘟囔了两句,吃完最后一口红薯,端起茶杯来灌了一口,十分不雅的打了一个饱嗝,“饱了。”
“粗俗!”钟羽韵没来由的恶心,“真不知道王爷看上你们兄妹哪里了,一个个穷酸还恶心,难道只是看着你们两人比别人俊俏些?”
沈嫣撇撇嘴:“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不过我觉得明明是一模一样的一对双生子,为何嫂嫂就如此明艳动人,靖王妃就瘦骨嶙峋?”
丝毫谈不上美呢?
“你竟敢诋毁本王妃!来人!”钟羽韵从小到大还从未如此被人贬低过,一时间气愤不已,想撕了她。
“好了,靖王妃,嫣儿还不到十五岁,不懂事,你就别跟小孩子一般见识了。”钟羽澜太清楚她的个性了,锱铢必较。
也因此钟羽茹才跟她亲近不起来,更加看不上母女两人如出一辙的性子,人前柔弱爱哭,人后阴狠毒辣。
“她如此目中无人,怎能不教训!碧儿掌嘴。”钟羽韵断然不肯吃亏,哪怕是口舌之争也要占上风,尤其是这种穷人,更要给点颜色看看了。
“靖王妃,她是我的客人,你不能动她。”钟羽澜阻止。
碧儿哪里听钟羽澜的话,上前就去教训沈嫣,沈嫣浅浅一笑,后退两步,脚下太快的碧儿来不及转向,被沈嫣伸出来的脚一下子绊倒,摔了一个狗吃屎。
“哈哈哈哈……”
“废物!”钟羽韵站起来要亲自去教训沈嫣。
钟羽澜一看事态不太好,就去拉她:“你有身孕,还是少计较一点的好,动了胎气就得不偿失了。”
钟羽韵瞬间愣住,确实是这么回事。
“嫣儿,还不跟靖王妃道歉!”钟羽澜使劲朝沈嫣使眼色,她才勉强的道了歉。
一旁的雪梨也掩下笑容慢腾腾的走过去,扶着碧儿起来:“碧儿姐姐摔坏了没,让我瞧瞧。”
碧儿办砸了差事,给钟羽韵丢了人,哪里还敢矫情,站起来后一句话也不敢说,鹌鹑似的缩到一边。
钟羽韵本来就是来示好钟羽澜的,只好不跟她计较,转移了话题:“你跟沈璟定亲了?”
“没有,你也知道,我现在算什么?没了平南侯嫡女的身份,还寄人篱下,顶多算一个商户女,就算定北侯府再落魄,我也配不上他。”
沈嫣一听就觉得她这么说不对,开口想反驳,被钟羽澜瞪了回去。
钟羽韵觉得事情不对:“那她怎么一口一个嫂嫂的叫你,好不亲热。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嫁给他了呢。”
钟羽澜轻叹:“我若是平南侯府嫡女的话,说不定真的会嫁给他。”
“得了吧,你自己的命格你不知道啊,七杀命格,就算沈璟肯娶你,他的父母不一定答应。”钟羽韵白了她一眼,似乎故意这么说,好让沈嫣转告镇北侯夫妇。
可沈嫣低头捏着玫瑰糕吃的正欢,好像没听见,怎么办?重复一遍?
“你这话可就不大对了,沈璟知道这事,也没说嫌弃。”
钟羽韵轻嗤一声:“不是我不想你嫁的好,你被爹娘赶出来,还寄人篱下,依我看你还是离他远一点。靠他还不如靠那个秦越呢,起码秦越收留你,给你吃穿,你也该报答人家。”
“你是要我以身相许?”
沈嫣咬玫瑰糕咬的很凶狠,发泄自己的不满。
钟羽澜苦笑:“靖王妃说的不错,如今我报答恩人,除了以身相许还能做什么。”
对于用自己讨好男人的女人,钟羽韵自然十分看不上,看着钟羽澜愈发的恶心:“好了,你好自为之,若是实在过不下去了,就去找我,我自会替你安排好去处。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她一出门,沈嫣就对着她的背影呸了一口:“真恶心!”
“她这不是故意恶心你的吗,你怎么忍得下去?”沈嫣没想到钟羽澜是个忍气吞声的人,连玫瑰糕也没拿气鼓鼓的走了。
黄鹂也觉得钟羽澜太过隐忍,以盛唐的实力,根本不必怕得罪靖王妃,就算有靖王撑腰那又怎么样?
悄悄的福身告退,出门去了。
然刚走到院子里,就被秦越叫住:“坏了我们的大事,你只有死路一条。”
再不情愿,黄鹂也只能作罢。
太后寿辰转眼就到,正值各色梅花次第开放,偌大的明安殿到处都是梅花花枝,还有花匠在暖阁培育出来的鲜花,让死气沉沉的明安殿有了些许的生机。
钟羽澜没名没分,没有摆谱的资格,早早就入了宫,不过明安殿里的内侍和宫女来来回回的穿梭,忙着布置,没人搭理她,便一人独自在附近的千鲤池边喂鱼。
不远处走来一名白衣男子,面容俊美,只是一丝表情也没有,在宫里,钟羽澜可没心思撩美男,只是多看了两眼。
那男子也同样淡淡扫过她,不过只是一瞬边收回了视线。
冬日里河面结了一层冰,大概寸许厚,来到这里,钟羽澜才想起来,冬日里鱼儿偷懒,一般都会躲在水底,再说这么厚的冰,难道还凿个窟窿喂鱼?
今日阳光甚好,虽然刮着冷风,却也不是太冷,钟羽澜拢了拢披风,站的更靠边缘了些,想透过冰面去看有没有鱼儿。
弯腰看着冰面下的湖水,有些浑浊,眯着眼睛也看不太清楚:“鱼儿,你在哪里呀?”
突然脚下一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