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主子!你醒醒!”流云守着主子不知不觉趴在床沿睡着,直到徐云的手触碰到她,才被惊醒过来。
“哐当!”随着这一声茶盏落地,外间所有人都被惊醒,以为又发生了什么事?一下子都涌了进来。
“怎么了?”流星一个箭步走到床畔,看着仍然昏睡的主子,心里松懈下来,刚刚的他一度以为主子又发生了意外。
“我看主子是梦魇了,总不能看他一直这样下去,我们得想办法让主子自己清醒过来,如今武技大会迫在眉睫,他在这里,白府的人肯定会要找寻的。”
流云的话提醒了所有人,大家都清楚主子现在是白府的人,他的身后还有白家的人。
“我来试试吧!怎么说主子也曾传授过一些基本功!”
一身黑衣的流月走到床边,他是隐卫当中唯一学了医术,被主子亲自传授,点拨过的大夫。
大家仿佛此时才想起,他们之中确实是有人懂医术,只是需要的少,没有人在意而已。
中午时分,徐云终于慢慢睁开了眼睛,看着陌生又熟悉的内室,脑海里一阵疼痛感揪起,他伸手揉着后脑。
“主子,你醒了,太好了!”流云端着一碗汤药进来,见主子醒来,赶紧放下手上的碗,走上前去扶起他。
“我是不是睡了很久?辛苦你们了!”
徐云瞥见流云眼底的青色,知道他们一定为了他费了不少神。
“只要主子没事就好,我们一点都不辛苦,只要主子好好的,我们做什么?都愿意!”
流云眼中落泪,抬手擦拭,又有很多泪水落下。
“傻丫头!我现在好好的,你这样伤心,好像我真的怎么了?是不是想让他们都看见你哭得像个小花猫?”
能让从未轻易落泪的流云哭成这样,可见这次是真的吓到她了,徐云暗附!
下午,徐云让流云准备了马车回白府,只是一路颠簸,加之徐云身体不舒服,刚回到寒居院,就昏倒了。
此事很快惊扰到了老夫人,连刚回来的白展天也知道,一下子寒居院里聚满了人。
“怎么一下子就生病了呢?是不是你们没有照顾好的原因?”
老夫人坐在床沿上,伸手摸摸徐云的额头,看着昏睡的他百般心疼。
“怎么会突然生病?现在离武技大会还有几天时间,按说今天就要动身去了,他这样一生病,该如何是好?”
白桢站在白隽身旁,手上折了一节树枝蹲地上画圈圈。
白隽站在院里的槐树下,神色晦暗不明,现在府里最受宠的就是这个最小的堂弟,老夫人宠着,老太爷也渐渐向着他。
这次武技大会,皇上并没有安排事情给白府,而府里要派遣参加的人,都是由这个堂弟说了算,真的越来越奇怪了。
“老太爷……”木管家脸色奇怪的走近白展天,在他耳边嘀咕了几下,然后就退开来。
“你确定?”白展天一脸惊异的站起身,领头走了出去。
“老太爷这是怎么了?风风火火的样子,又发生了什么?”
站在院里的几人都纷纷看去,谁也猜测不到白展天离去的原因。
直到一刻时辰以后,白展天又一次来到寒居院,挥手要木管家将大家都谴回去,不要不让任何人留下。
徐云感觉脑袋有些晕乎乎,口中干燥无味,知道这是感染风寒了,遂开口想让流云倒杯水给他喝。
只是他迷迷糊糊中睁开眼,看见床沿上坐了一个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他觉得有点像是白少谨,他心里是这么想的。
“水,流云,倒杯水喝!”徐云的声音很轻,很低,坐在床沿上的白少谨,此时正一脸担忧的看着床上的人,没想到他回来后,发生了这么多事。
屋里就他一人守着徐云,看着只一夜之间,这个风光霁月的少年,突然就变了一个颜色,脸色苍白,身体羸弱。
听见徐云的低喃,白少谨起身倒了一杯茶,返回来走到床头,将床上的徐云轻轻托起,让他头部靠着自己,再就着茶盏沿边,将茶水慢慢喂进徐云口中。
直到一杯茶全部喝尽,徐云才感觉浑身都松了劲,很快又陷入昏睡之中。
白少谨见此,心里一阵难受,他可以理解徐云,心里所有的苦涩,如果换做是他,也一样很难消化这些事。
毕竟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皆是因为他,结局并不美好,甚至会是心里永远的痛,他,徐云都必须接受这样的事实,回避不能代表没有发生过。
“徐云,对不起,我不应该给你增加痛楚,所以我会陪着你一起痛。
从今往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你还是我的亲人,还是我心目中的那个徐云。”
一直到晚上,徐云才真正的清醒过来,室内的灯火有些晦暗,估摸着已经过了晚膳时分,徐云掀开被子,起身穿鞋。
“主子,你醒了?饿不饿?属下去将晚膳端来!”
看着流云转瞬离去的背影,徐云脸上扬起一抹笑容,身边有她们,真的很温暖。
“嗯,好吃,感觉有好多天没有这样饱过了,满口留香,味蕾真正的过了一把瘾!”
这两天发生的事情突出,加之又有风寒的加入,徐云这两天食不知味,浑浑噩噩,根本没有好好饮食过。
流云一直守着他,知道主子食欲不振,遂在锅上熬制了小米粥,经过慢火熬制的小米粥细腻绵软,入口满齿生香。
徐云睡了一天,肚子早就在抗议,所以他一下子吃了两碗,还想再吃,被流云拒绝了。
“主子,你这两天一直昏睡,不能一下子吃的太饱,这样容易伤害肠胃,等你身体真正康复,属下再做好吃的给你!”
无奈,徐云只能眼睁睁看着流云,将碗收拾走。
“主子,今天……今天,轩辕帝来白府了,且是来看你的!”
“啊……!”徐云面上神色一顿,没想到白少谨会来这里,心里又涌上一抹酸涩。
虽然他们两人曾经拥有相同的血缘,只是现在?他们一个是真身,一个是魂穿,他们已经没有半点关系了,在这里他们最多只能算是故人。
只是,心里有一种空荡的感觉,一种想寄托又徘徊不定的心绪,总是堵在心间。
他心中不能接受的事情,还有就是姐姐也在那一年离开,虽然妈妈对自己没有多少爱,她那么爱姐姐,宠姐姐,要怎么接受姐姐离世的痛楚。
“那时满心满身都会有的痛吧?”徐云站在窗前,闭上眼睛,任眼角的液体流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