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之行,包括两回往返时间,一共去了10天,花月白不但身心得到了一次彻底放松,还收获了很多高级定制服饰的干货,这趟旅行收获颇丰。
当然最主要的是收到了一个大物件——一整只帕尔玛火腿。
送这个物件的墨一升原话是这样的:“看你每次都将帕尔玛火腿清盘,就送一只,作为你这次意大利之行的奖励。”
为此梁一宽还嘲讽了她一路,楚词也觉得有意思。
飞机落地后,她拖着大大的行李箱子,还有一只大猪腿回家。
王秀文望着如此大的猪大腿,眉头紧皱,“月白,你从哪里买的这么个大火腿啊?”
花月白半趔在沙发上,陪着姥姥看着一部家庭伦理片,“不是买的,是劳动所得。”
花月晴端着一杯饮料,目光也落在了火腿上,“你帮人杀猪了?”
“差不多吧。”花月白真的累了,敷衍回答。
花月晴一看商标,“我靠,花月白,你这还是杀了一头外国猪啊!”
“名牌猪。”
王姥姥哈哈一笑,“这年头猪也分三六九等?”
花月白一个没忍住噗嗤一笑。
“托某人的福,我们家今年过年也能吃上名牌猪肉喽。”花月晴说话间已经进入厨房,寻摸了一把菜刀,打开保鲜薄膜,划拉了一小片肉,塞入嘴里。
吃了一片不过瘾,又割了一大块肉。
“名牌猪肉味道确实不错。”说着,她将一片肉递给王姥姥。
王姥姥摆手,“我不吃,牙口不好。”
“你哪?”她看向花月白。
“我已经吃够了。”花月白前几天吃的确实不少,墨一升看她喜欢吃,几乎每一餐都点了这道菜。
饭后,她是真累,头挨着枕头就睡着了。
第二天,天微微亮,花月白便被闹钟叫醒。
起床后,简单的洗漱一番,便从家中出发前往公司,她家离公司本就远,坐公交后还要再转乘地铁,只能早早起床,才不至于迟到,这也是为什么她加班后,常住御景公寓的原因。
下了地铁,在公司附近的‘香舍’咖啡屋买好咖啡,才走向公司。
她已经连续10天没来公司上班,虽然白欣怡颇有微词,可,她的假期是梁一宽亲自请的,白欣怡也不便说什么。
花月白这次给设计部的同事也带了咖啡。
“谢谢!”
“小花,我看你气色很好,看来休息的不错。”
“你这休息的时间都赶上年假了。”
“有没有出去玩啊?”
手捧着咖啡的同事,你一言我一语的随意聊着。
花月白只是简单的客套了两句,便投入了工作。
不看还好,一看到满桌子堆积成山的工作,她就有一种想挠头的冲动,她是休假了,可,工作任务并没有‘休息’。
“这是上周和这周的会议纪要,我帮你记得。”一名同事讲会议纪要本递来。
“谢谢。”花月白无奈一笑,这怎么就成了帮我,都是领导分配的任务而已。
“人资部通知我们领这个月的工资单,你既然回来了,还是你去吧。”
“我们下周……”
这一桩桩一件件的事儿似潮水一般朝着花月白涌来,弄得她心烦意乱。
忙活了大半个上午,连水都没喝一口,嗓子有些干痒,直接推开凳子,捧着水杯,起身去了茶水间。
这里的氛围倒是轻松欢快,几个人在交头接耳的说着各种八卦。
花月白接了杯白开水,一口气咕咚了大半杯。
“咱们的时尚顶流秀展的服饰设计稿,基本已经完成,配饰的部分也到了收尾阶段,等你不忙了,我再给你说说。”张萌端着一杯红糖姜茶,在她身边。
“好的,张姐。”曲着腿,半倚在桌边的花月白,神情木讷,放空自己。
“这个项目毕竟是你的idea。”张萌淡淡地说着,“可是……”
她犹豫了一下,拍了拍花月白的肩膀,笑着说:“算了,等不忙的时候再说吧,你刚回来。”
就这样忙忙碌碌,花月白被公司的琐事缠磨了两天,才将前一段时间积攒的工作忙出头绪。
这天临近下班点,她正在看张萌给的设计稿。
“月白,白总监叫你。”李子希抱着一叠文件,走到她身边,声音不大。
花月白将电脑屏幕上的设计页面关闭,起身,去了总监办。
“白总监好,您找我。”花月白语气淡淡,客气中带着三分疏离。
白欣怡抬头,眯着眼,打量着花月白,她上穿雪白色小款羽绒服,下搭深蓝色小脚牛仔裤,脚上一双平跟马丁靴,将头发高高扎成一条马尾,几乎是不着妆容,可依旧是明眸皓齿、肤白凝脂的人,虽算不得美人,但气质真的清新干净,浑身都洋溢着少女气息。
白欣怡心头莫名燃起一丝嫉妒的火焰,从前也没觉得她长得好,可,今日居然嫉妒起一个素人,简直让她怄火。
她发狠的将笔帽盖上,发出一清脆“嘎嘣”声。
“公司年底是最忙的时候,我们春节后除了常规的工作任务,还有新的项目,可是,你哪,有事儿请个假就10多天不见人影,这也就算了,回来公司居然也不做正事,你懂不懂轻重缓急,哪些工作是急需做的?”白欣怡语气不善。
“做我的助理也有小半年的时间了,连工作重点都分不清,真是不明白你每天来公司上班是干嘛的?时尚顶流秀展项目到现在为止,布匹材质还没有敲定,这么多天都是干什么吃的?”说话间,她声调不自觉的拔高。
因为上回在酒桌和警局的事儿,花月白心底对她的这个上司生了几分厌恶,以前只是觉得她在工作上对她严苛,私下并不怎么接触,谁承想她人品真的不咋地。
花月白不卑不亢地简直解释:“白总监,我前一段时间,已经去过北江,找到那名老匠人,确定他染布制衣用的就是传统古法捣练工序,可惜并没有得到制布的捣练工序。”
白欣怡起身,手叉腰,脸上挂着一抹笑,道:“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这都多长时间了,一个月,整整一个月,从蒋总经理定下你的方案到现在整整一个月,你还没有确定布匹事项,更不要说其他的啦,你说,咱们这次的电视服饰项目还要不要做,因为你一个人耽误着大家的进度,你说怎么办?”
花月白吁了口气,捋了捋鬓边的一丝乱发,“白总监,我上次去北江的时候,看那名老匠人态度,我们不一定能拿到古法捣练工序……”
白欣怡不等她说完,直接转断了她的话,“小花,这次的方案是你提出的,你现在却告诉我你连项目第一步的制衣布匹都搞不定,你不觉得可笑吗?”
“难不成你以为公司的项目是过家家?你知道这个项目我们已经投入了多少人力、财力、物力。”
花月白望着眼前的上司,对付手下真是有两把刷子,安排的工作总有充分的理由。
“可,我……”
白欣怡哂笑,“总不能我放下所有工作去吧!你说哪?”
“或者说,你胜任不了这份工作?”
从不能完成一项具体的工作任务,到直接质疑花月白的工作能力,这是她不能接受的。
花月白弯刀眉一挑,“不,我能完成。”
白欣怡双臂环胸,:“好,你立刻放下手中的工作去北江。”
顿了顿,她笑着说:“如果因为布匹的事儿,影响了项目进程,你也不用回来了。”
语气颇有咄咄逼人之势。
“好。”花月白语调坚定,可心里没底,不确定自己能否完成这项工作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