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月白仓皇而逃出了墨一升的公寓,回到粉红公寓后,胡乱编了几句话后,便回卧室睡了。
楚词虽然心中有万万千的疑问,奈何确实太晚了,有事也只能明天再说,压下好奇心,也回屋睡了。
梁一宽再次回到墨一升公寓,顺手从玄关处拿了一颗百香果味棒棒糖,拨了糖衣,塞入嘴中,吊儿郎当的瘫坐在沙发上,好奇心点燃“八卦炉”,话语化作芭蕉扇,“嘿嘿,把我和楚词支开,为了营造二人空间?”
墨一升没理会他,依旧沉浸在刚才的谈话氛围内,小丫头居然开始和他讨论恋爱细节,有意思。
梁一宽邪眯着眼,一腔八卦调子,“你们孤男寡女深更半夜独处一室,一定做了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墨一升头枕着手臂,靠着沙发,懒懒地说:“彼此彼此。”
梁一宽立马意识到话语漏洞,辩解,“我们不一样,我们是没有办法才共处一室,是被迫的,而你是主动选择,能一样吗?一升,你别打岔,现在审的是你。”
“你跟花月白之间,肯定有我不知道的一些事情。”梁一宽心中已经知晓,可依旧想听墨一升口中说点什么。
“你没必要知道。”墨一升闭目养神,声音懒得不行。
越是如此,越挡不住梁一宽深挖八卦宝藏的心,他身子挪到墨一升身侧,胳膊肘怼了怼他,“哦,我知道了,真相只有一个,你们之间藏着爱情。“
”今天一件事情刺激了你,比如花月白可能有其他追求者,你吃醋了、生气了、嫉妒了,所以大晚上的派我送蛋糕,派我支开楚词,只为营造一个表白机会,对吧?”说完,他打了个响指,仿佛是佐证了他的猜测。
墨一升心思被他猜中,睁开眼睛,面上依旧云淡风轻,“都几点了,别在这儿八卦了,洗洗睡吧,明天还有好多事儿要处理。”
说完,他起身朝卧室走去。
“哥,表白后哪?那个花月白怎么说的?她答应了吗?”梁一宽追着他的脚步,他虽猜中结果,可,过程细节并不知晓。
墨一升不想和他探讨,“你是不是想去南非钻石矿工作一段时间?”
“不会是被人拒绝了吧?”
墨一升脸色一沉,“澳大利亚铁矿山的人手不够……”
梁一宽立马扭转态度,打马虎眼,“对啊,明天的事情确实很多,我先睡了。”
“爱情,你自己享受吧,毕竟,爱情不能分享。”最后他总结陈词后,关了客卧的门。
墨一升回到卧室,躺在床上,想着花月白落荒而逃的样子,还有她说的:巴不得跟他墨一升谈恋爱,恋爱细节等等,带着心满意足进入梦乡。
一墙之隔的花月白却不能入眠,回想今晚一切,墨一升那张微醺的脸,表白的话语。她将辗转反侧揉成一团相思的乱麻,她心中也藏着情愫,却不敢去爱,即便墨一升已摊牌。如果,爱情只是一份纯粹想念,只是一腔爱慕热血,只是一个挂念灵魂,她有。可,爱情,世俗的爱情,不是只爱灵魂,它有藩篱,它要付出,它得呵护。
花月白双腿迈不过他们间的藩篱,她付出不起,她呵护不得。最终总结出一个答案:墨一升今天受了刺激,在酒精作用下,脑袋有些糊涂。
第二天一大早,楚词精心画上素淡妆容,着一件藕荷色荷叶边连衣裙,敲开墨一升房门,说:“一升哥哥,早餐我已定好……”
“临时有事,改天。”墨一升整理着袖口,心情疏朗。
楚词还想说什么,只见梁一宽做了个鬼脸,“欠你的早餐,我改天给你补上。”
楚词苦笑:才不稀罕你梁一宽给补上啊!
二人背影消失在楼道拐弯处,楚词也回到屋内,她换好鞋子,站在玄关处,“月白,昨晚你说的天花乱坠,可,一升哥哥把我和梁一宽支走,不可能只与你说了一些醉话。”
昨晚一夜没休息好,花月白头胀胀的,“楚词,一两句话也说不清楚,以后有时间了告诉你。”
楚词不依不饶,“既然一两句话说不清,那就多说几句,正好茶餐厅已定好位子,我们边吃边聊。”
“楚词啊,小墨董昨天有点醉了,听着更像是胡话。”花月白自认自己都没有搞清楚状况,又怎么解释给她听哪。
楚词嘴角一勾,冷笑一声,“月白,你在跟我开国际玩笑吧,别说那么点酒,一升哥哥就是两瓶白酒下肚都不会醉,说胡话就更不可能。”
楚词望着腕上浪琴粉钻手表,“走了,我们边走边说,时间不早了。”
“桂”茶餐厅内吃饭的人很多,花月白望着丰盛早点却没胃口,只端起咖啡喝了一口,一股烧木炭味充满口腔,咖啡中的积极因子激退了身体困顿,激活神经元细胞。
“词啊,今天的早点很不错。”花月白放下杯子。
楚词直截了当,“月白,是不错,你不用费尽心思岔开话题,没用的。”
“那么,你认为我和小墨董之间会有什么?我们会谈些什么哪?”花月白以退为进,她也不想瞒着楚词什么。
楚词感觉被将了一军,立场也从主动转变为被动,她想过各种可能:比如他们之间有感情瓜葛,比如花月白视图勾引墨一升,再比如花月白曾用手段爬上过墨一升的床,最后,都被她一一否认,因为花月白并不是这样的人。更重要的原因是:墨一升岂是一个女人用手段就能得到的人,如果行的话,说不定她也有机会,如果行的话,白欣怡可能早就是爬上他的床,他早就有N多女人了,毕竟,对他耍心机、用手段投怀送抱的女人大有人在。
楚词垂下眼睑,拿着一个铁勺,搅弄着一杯鲜榨橙汁,“是啊!你跟一升哥哥能有什么啊?是我多想了。”
“是啊,是啊,本来就没什么。”花月白心中起念也是她多想啦,这两天怎么了,估计跟什么东西犯冲,出门应该看黄历。
早饭后,二人去京都实业集团上班。
今天的工作不多,踩着点下班,花月白决定回公寓补个美容觉,刚换好睡衣,只听一声“叮咚”门铃声,
“真是不是一类人不进一个门,楚词又没带钥匙,看来真该换一个只能锁了。”这个公寓是楚词爸爸多年前买的,当时装修用的是普通锁,等楚词住进来后,懒得换智能锁,索性就这么将就用着。公寓几乎从没外人来,想当然地花月白以为是楚词回来了,她跻了一双拖鞋就去开门,门一打开,就见一个高大的身影立在门前,她下意识双手挡在胸前,只因她穿了件睡衣,一件性感低胸粉红吊带裙。
不晓实情的人看到这样的场景,一定会误会她在诱惑霸道墨总裁,毕竟墨一升西装革履,衣冠整齐。
花月白一脸囧羞,拽住门把手,下意识的想要关门,墨一升反应神速,手臂挡在门框上,二人间留了一条缝隙。纵使她已经使出全身力气,奈何门始终留有一条缝隙,她的力气在他面前就是螳臂当车。
“小墨董,你现在不能进来,我不方便。”花月白揪着胸前的衣服。
“花月白,你是要将我拒之门外。”墨一升丝毫不让步,怎么可能被女人拒之门外,还是他喜欢的女人,说出去都掉粉。
花月白探出头,笑着求饶,“等我换好衣服,再给你开门。”
“你去卧室换衣服,我在客厅等。”墨一升坚守阵地。
花月白知道自己没了办法,火速跑进卧室,换衣服。
墨一升进入公寓,虽住隔壁,可他来这里的次数也不过两次而已,对屋内粉红装潢设计全不在意,的目只为花月白。
他坐在了一张妃色凳子上,等。
花月白换好衣服来到客厅,脸颊残存着绯红,笑着说:“小墨董,您找楚词吧,她还没回来。”
“我找你,楚词正在公司加班。”墨一升直截了当,为了创造条件,墨大总裁可谓是充分发挥了领导的主观能动性。
看一计不成,花月白又说:“嗯,小墨董,您喝点什么?我们这里什么都有,花茶、绿茶、红茶、咖啡、橙汁?”
“我不是来喝茶的。”墨一升干脆拒绝。
花月白当然知道他不是来喝茶的,也不是来找楚词的,工作了一整天,都没发生任何事情,没有一条信息,没有一通电话,下班后,她心中大石块终于放下。谁曾想,他居然找上门来。
墨一升今天也想过发信息或打电话的,可,终是觉得还是当面比较好。
“嗯,我还是给你倒杯水吧。”花月白不肯罢休,也不能这么尬聊吧。
墨一升并没拒绝,花月白知道他不是一个好打发的人,她的招数在他面前就像拳头打在棉花上。
墨一升好打发?开什么玩笑,他可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人,打发?从来只有他打发别人的份,被打发也只有花月白有这种念头吧。他依旧不语,静静看着花月白,她被看的发毛,继续找话,“最近,天气不错。”
天气不错个鬼,今天刮得那个风,虽没达到龙卷风的地步,扬起的灰尘足可以洗土浴啦。
墨一升说:“花月白,今天是狂风扬尘的天气。”
花月白低头,双手死死的握着手中的水杯,“是啊,挺好的。”
墨一升嘴角上扬,不再等她说废话,直奔主题,“花月白,我找你是来商量恋爱细节的事儿。”
“咳咳,咳咳……”花月白呛了一口水,恋爱细节是什么鬼?又想起是自己昨晚亲口说出的话,恨不得将这句话吃干了、抹净了。
墨一升起身走到她身侧,温柔轻拍她后背,“喝水的时候应该小心点。”
花月白起身,拒绝着这份温柔,“谢谢!小墨董。”
“昨晚,不是还说巴不得跟我谈恋爱,怎么今天忘了?”墨一升磁性声音有种立体环绕效果,震的花月白耳膜一颤,心尖也跟着抖了一下。
“不是,不是……”花月白连忙摆手。
墨一升接着说:“没忘就好,你对于恋爱细节,都有哪些具体要求?”
“不是的,小墨董,我想你误会了,我昨晚喝醉了,不知道自己都说了什么,如果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你千万别当真。”花月白大声说,二人怎么就讨论起了恋爱细节了,这坑有点深。
墨一升凑近她身旁,一脸认真,声音苏软带着极致的魅惑,“我都记得,也全部当真啦。”
“小墨董,你看看我什么啊?根本就不值得、也不配和你谈恋爱。”花月白脸上堆满风干的笑容。
墨一升上下扫量了一眼,凑到她耳朵旁悄声说:“我看你什么都有啊,要身材有身材,长相也还算凑合。”
花月白刷一下脸红了,一直红到耳根,心中也是一片潮红,头都不敢抬起。
“你真是越来越可爱了,脸红是谁都掩饰不住的,小丫头。”墨一升一把将她拉入怀中,他低头,胡子茬蹭在花月白皙白脸庞,气息散落在她唇边。
她越挣扎,墨一升越是用力,直到她不再挣扎,眼眸中闪着点点璀璨,脸庞也挂着泪痕。
“怎么啦,是我弄疼你了吗?”墨一升捧着她的脸,轻柔地问道。
花月白紧咬嘴唇,倔强摇头,并不说话,眼泪如同泄了闸的洪水般夺眶而出,她也不明白为什么,可能是还没有做好初吻的准备,便被人生生的夺了。
墨一升指尖擦拭着她脸庞泪珠,口气里满是愧疚,“花月白,对不起,是我太心急了,没有考虑你的感受。”
“花月白,做我女朋友好不好?”一边轻抚她后背,一边安慰,他想过吻她的种种情形,就是没想到会换来一场哭,早知这样应该先征求她同意。
花月白依旧小声抽泣,并不应答,好一会儿,墨一升静静陪着她,直到她不再哭泣,他看了看腕表,“花月白,不如去我屋里待一会儿可好?”
花月白听从安排,被他拉到他公寓。可,依旧坐在沙发上发呆,墨一升倒了杯温水塞入她手中,便安静地坐在她身旁陪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