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就是随便打听到的，皇上不是对幽华轩那位感兴趣么？”小景子对程全挤眉弄眼。
程全踹了小景子一脚：“一边去。”
小景子笑着滚开了。
待小景子走了，程全思量片刻，终还是决定进书房试探皇上的意思。
“皇上，累了喝口茶。”程全端了一杯茶放到顾止容跟前。
顾止容看一眼程全：“什么事？”
就程全这德行，百年如一日。
程全干笑了两声：“今儿个宋夫人进宫，去了一趟幽华轩，听说和宋小主闹了口角，当时宋二小姐也在，后来不欢而散。”
“你想表述什么？”顾止容神色淡然。
程全见状，也不好再说什么：“奴才没想表述什么，皇上继续忙。”
他说完退至一旁。
顾止容专心处理奏折，似完全没把宋姻的事放在心上。
天黑时，又到了翻牌子的时刻。
顾止容正想叫人把绿头牌搬走，却又想起宋姻这个女人。
他犹豫片刻后，终还是翻了宋姻的绿头牌。
宋姻得知自己又被翻牌子时，内心很平静。她突然觉得自己可以趁机试探一下顾止容的口风，就不知自己有没有升职的希望。
好像只有强大了，那些别有用心的小人才不敢再小瞧她。
“小主待会儿到了兴庆宫要好好表现。即便是为了争一口气，小主也不能再无欲无求，知道么？”流风不放心地叮嘱。
宋姻沉浸在自己的思绪当中，没怎么听流风说话。
当宋姻出现在兴庆宫时，顾止容便发现宋姻不像以往那样活泼，只道是因为虞氏之故。
小景子是个多话的，见他翻了宋姻的牌子，便把宋姻在宋家不受宠的事一并说了。
“伺候朕沐浴。”顾止容没看宋姻，径自下了一道命令。
宋姻入了净室，她正要上前伺候顾止容沐浴，顾止容却让她去到贵妃椅榻上坐好。
她依言坐下，脑袋里有点空。
当她回过神来，发现顾止容不知何时站在了自己跟前，正高高在上俯视她：“在想什么？”
宋姻猛然回过神：“没想什么。”
正是没什么想的，才觉得可悲。
在这里她没有朋友，没有亲人，对这个尔虞我诈的后宫除了流风，她再也没什么眷恋，这样一想，她的这一世还挺可悲的。
“伺候朕更衣。”顾止容把自己的衣衫扔在宋姻手里。
宋姻这才发现顾止容光着膀子站在自己跟前，就腰间裹着一块遮羞布，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随时要掉下来。
她瞪圆了双眼，视线不断往他的下腹部位瞟，这也太养眼了吧。
“好看？”顾止容唇角微弯。
宋姻这才发现自己有不规矩，她涨红了脸，难得说一句大实话：“皇上身材好。”
妥妥的八块腹肌，手感好像很棒的样子。虽然她这是第一次近距离欣赏到男人的身体，但她可以肯定，这么好身材的美男子不多。
顾止容很满意宋姻的答案，“总算听你说了句实话。”
宋姻闻言侧目：“皇上的意思是婢妾以前说的都是谎话吗？”
顾止容张开双臂，示意宋姻伺候他。
宋姻觉得他这是默认的意思，她踮起脚尖帮顾止容穿上中衣，但是手不小心就碰到他腰间的遮羞布。
当遮羞布跌落在地时，宋姻十分淡定。她轻咳一声，假装若无其事，背过身体：“婢妾刚才不是故意偷看的，皇上大人大量，莫跟婢妾一般计较。”
顾止容看着背对他的女人，深眸半眯：“宋美人，你竟敢偷看朕？！”
宋姻呵呵一笑：“方才婢妾没看清楚，不算是偷看。”
他那么凶，她哪里敢偷看啊？
明明她刚才就解释过了，不是故意的。这么小气的帝王，被她看一眼有什么损失呢？要知道长针眼的是她好吗？
“听你这意思，是不是还要让你再仔细看清楚才认罪？”顾止容声音像是夹杂了冰渣子。
“婢妾发誓，真没看清楚，所以构不成偷看。皇上是明君，不能凭白无故冤枉婢妾，不是吗？”宋姻打算抵死都不承认自己刚才看清楚了，而且还印象深刻。
她现在整个人都不大好，顾止容还偏揪着这件事不放，一点也没有帝王的派头。
“要不这样，皇上再让我仔仔细细看一回，婢妾一定认罪伏法。”宋姻决定来一剂猛药。
“你想得美！”顾止容冷笑一声，迅速穿戴妥当，一阵风似的走远。
宋姻看着顾止容的背影，松了一口气，总算是逃过一劫。
到了侍寝时间，宋姻殷勤地帮顾止容松筋骨，并试探他的口风：“皇上见多识广，依皇上看，像婢妾这种资质的妃嫔，升迁有戏吗？”
顾止容以挑剔的眼神上下打量她，而后摇头：“长得不好，气质不好，脾气不好，后宫美人辈出，只怕你这辈子都只能待在美人的位置上。”
宋姻心凉了半截：“皇上再看看，婢妾身上难道就没有一点优点吗？例如，婢妾对皇上忠心耿耿，皇上看到婢妾难道就不觉得安心吗？”
顾止容的回应是让她离他远一些，摆明是怕她荼毒他。
出乎宋姻意料的是，这天晚上顾止容破天荒地没有罚她，后来觉得她太聒噪，还赶她走了。
诗情领她去至偏殿住下，甚至还像上回那样伺候她躺好，又候在一旁，随时供她差遣。
宋姻并不笨，她发现这个细节，问道：“皇上今天怎么转性子了？”
突然间对她这般宽容，她看光了他的龙体，他也没体罚她，真不像是顾止容龟毛的性子。
诗情回宋姻一朵温暖的笑容：“皇上一直就是这样的性子。”
因为知道宋小主难过，还特意转移宋小主的注意力呢。这不宋小主一对上皇上，就忘记宋夫人带来的不快乐吗？
“你在御前伺候累不累？”宋姻好奇地问道。
诗情莞尔一笑：“能够伺候皇上是奴婢的福分，怎么可能累？”
“我是想说如果你累，要不要我跟你换个位置。我来当宫女，你来当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