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儿我也曾听说。当初昭仪姐姐在宋府的时候下人没把昭仪姐姐当成主子,宋婉不愿意进宫,宋大人便让昭仪姐姐顶替了进来。这些事实,一查便知,宋大人和宋夫人颠倒是非,也不怕被人笑话。”黄婕妤鄙夷地看着宋青阳和虞氏。
这宋婉就更可笑了,明明是贱人一个,还哭得这般可怜,这样的女人看了就让人恶心。
宋姻再讨厌,也不及宋婉万一。
刘美人见黄婕妤开了口,也不再沉默:“这事儿我也知道,确实如黄姐姐所言,昭仪姐姐进宫一事并非是宋夫人或宋大人在打点,而是当初宋婉不愿进宫,昭仪姐姐才不得已顶替了进来。这些事也都有人证的,宋大人身为朝廷命官,谎话张嘴就来,也不怕世人笑话。”
宋青阳没想到后宫妃嫔还有人知道宋家的秘事,他脸色青红皂白,一阵接一阵的,非常难看。
虞氏也是没脸见人。
宋婉则泫然欲泣地杵在一旁,进退不能,场面一瞬间有些尴尬。
就在这时,程全的声音响起:“皇上驾到!”
今天朝华宫来了不少后宫妃嫔,大家都知道顾止容今天会来,所以个个都是花枝招展。
此刻听闻正主终于来了,所有人立刻打醒十二分精神,动作快的,也在瞬间抢到了最醒目的位置。
宋婉动作也很快,她以最快的速度跑到所有人之前,上前恭迎圣驾。
众人看到这一幕,心里那个恨。
此前如果大家对宋姻的话还有所保留,这一刻她们都确定一件事,宋婉就是个贱人。
不久前还在装可怜,一听到皇上来了,立刻就换了另一张嘴脸。
这样的贱人还真是为数不多,看了就让人生厌。
众人对宋婉恨得牙痒痒,直到顾止容免了所有人的礼。当他看到宋婉脸上有未干的泪痕时,他多嘴问了一句:“是谁欺负你了?”
宋婉低下头,露出一小截纤白的脖子,这样的小心机很多女人都会玩,自然是逃不过众人的眼睛。
大家都盯着宋婉看,越看越认定宋婉就是心机婊。
“没有的事,皇上多虑了。而且,奴婢做的是伺候人的活儿,就算受委屈,那也是天经地义的事。因为主子没有错,错的只是奴婢。”宋婉小小声回答,声音有点哽咽。
宋青阳听得宋婉这话,忙不迭接话道:“婉儿,你就把方才的事跟皇上说。你是在御前伺候的,皇上会为你作主。”
宋婉作体贴状:“皇上是天下之主,哪能什么小事都跟皇上说……”
“行了,听到你们这对父女虚伪的对话我就觉得反胃。我来说吧,我就是看不惯你们这对父女的伪善,说了几句心里话罢了。宋婉若觉得委屈,大可以别做这个宫女。既然是宫女,主子说话,就轮不到你这个奴婢插嘴。至于宋大人,这是后宫事,你一个外臣若过多干预,只恐也叫人非议,让外人以为你有什么别的盘算。”
宋姻此言一出,宋青阳脸色极其难看:“姻儿,你是怎么说话的?”
“本宫是昭仪,不是宋大人的掌上千金,你的千金是宋婉,跟本宫没有任何关系,以后别乱攀扯关系,本宫受不起。”宋姻依然不假辞色。
不会因为顾止容在,她就有任何收敛,该说什么照实说,该吐槽也绝不会嘴下留情。
宋青阳脸色极其难看,偏生圣驾在此,他就算有不满,也不敢对宋姻摆脸色。
至于宋婉,更是泫然欲泣,楚楚可怜的样子,一般男人肯定扛不住,当然也有例外的时候。
“今日是宋昭仪的生辰,没有任何人和事比得过宋昭仪。既然宋卿让宋昭仪不快,那就离开朝华宫。”一直没有开口的顾止容终于发了话,这回他向着的是宋姻。
这让宋姻有些意外。
她刚才那番话很不讲情面,故意让宋青阳和宋婉难堪。再加上她现在是失宠的情况下,顾止容再怎么也不会帮她才是。
“是,微臣告退。”宋青阳也没想到就这样,顾止容还下他的脸。
不是说宋姻现在失宠了吗?那皇上怎么还事事由着宋姻占先?
目送宋青阳夫妇走远,宋婉心里也不痛快。当初是她提议让宋青阳夫妇进宫为宋姻庆生,她无非是想当众让宋姻难堪,可是怎么也没想到,最后反倒是宋姻把宋青阳和虞氏奚落了一顿,她自己也成为笑柄,这和她的初衷相违背。
心思转了千百回,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身份只是宫女。皇上再看重她,她也只是奴婢,除非她有一天能成为皇上的女人。
只是这种事太难了。
皇上平时不近女色,连近身侍奉的宫女都没几个,她虽然有机会离皇上很近,但迄今为止还没有单独和皇上相处的机会,更遑论说对皇上下手了。
但这伺候人的事,她却是做得很顺手。
宋姻也发现了这些细节了。
宋婉总能在第一时间看出顾止容的需求,甚至无需他使眼色,宋婉就能迅速作出反应,给顾止容添茶递水。
在顾止容没任何需要的时候,宋婉就站立于一旁,充满背景,不该有话,一句都不说。
“皇上倒是收了一个不错的宫女。”宋姻这话带着讽刺意味。
顾止容闻言看向她:“你这是吃醋了?”
宋姻想说自己才没有吃醋,只不过这句大实话她不能说,于是折衷道:“难道臣妾不能吃醋吗?”
顾止容眸色沉沉地看着宋姻。
宋姻心里发麻,不知自己是不是说错话,不然顾止容怎么会有这样的眼神出现?
她就在忐忑不安的当会儿,顾止容重重放下茶杯,之后,他再没有说一句话。
大家都不是瞎的,都看出顾止容的表情不太对劲,而且也不说话,脸色阴沉的样子,像是随时都可能翻脸不认人。
宋姻大约也感觉到是自己说错话,才让顾止容不高兴,但她实在没想明白她那句话有什么问题。
说实在话,她觉得自己受冷落问题也不大,但孩子还是需要取个名字。
她想自己给孩子取名儿,可是孩子是皇嗣,轮不到她作主。
就不知今儿个跟顾止容说这件事,会不会挑的时机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