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脸色青红皂白,怒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她是来挑拨离间,不是成全宋姻和顾止容。虽然顾止容确实对其他女人不屑一顾,从来不正眼瞧其他妃嫔,但绝不是在为守姻守身。
宋姻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不知所谓。
“你就是这个意思。”宋姻说着,对流风道:“宋婉来一趟辛苦了,给点钱银打赏,别让人辛苦走这一趟。”
流风大声应了,很快拿了一锭银子递给宋婉:“昭仪娘娘赏你的,谢恩吧。”
宋婉被动地接下了赏银,脸色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宋姻完全就是把她当成下人,对她呼呼喝喝,还以高姿态给她打赏,哪里来的脸面?以为成为昭仪就了不起吗?
宋姻像是看不到宋婉铁青的脸色,挑眉道:“怎么,本宫给你的赏赐你看不上?”
宋婉艰难启唇:“不是……”
“那就下跪谢恩吧。”流风看热闹不嫌事儿大。
宋婉自视甚高,从没把昭仪娘娘当成正经主子,今儿个就该让宋婉正视这个事实。
宋婉抿紧双唇,眼中隐含屈辱的泪水,她欲语还休。
流风见状笑了:“你在兴庆宫也不过就是一个洒扫宫女吧,做的不过是斟茶递水的小事。见到昭仪娘娘,你连最基本的礼仪都不懂,还要我来教你吗?”
“我分明在御前伺候,不是什么洒扫宫女!”宋婉冷声回答。
她虽然不像诗情和画意那样的正经身份,但她好歹也是在御前伺候的宫人,整个后宫也找不出一个像她这种特别身份的人。
宋姻虽说是昭仪,但并不见得就比她尊贵。
“原来你还不知道啊。整个后宫都在传你连洒扫宫女都不如呢,皇上也只是暂时把你调在身边罢了,随时把你扔回掖庭。”流风故意吓唬宋婉一番。
这事只是她杜撰,宋婉听了却心一惊,“不可能!”
“不可能?不如你去问问皇上,看什么时候把你扔回掖廷吧。”流风见宋婉吓得表情变了,继续吓她。
看来,她无意中戳中了宋婉的心事,否则宋婉不会吓成这样。
宋婉顿时恼羞成怒:“绝不可能!”
她说完扔了手中的银锭,快步跑远。
宋姻看着宋婉踉跄的身影,若有所思地道:“看来宋婉心里没底,否则不会被你吓成这样。”
“这说明皇上并非把她当成心腹,指不定皇上是故意拿宋婉来气主子呢。主子想啊,从主子怀孕到生孩子,都已经是一年多了,可是皇上非但没有诏寝其他妃嫔,还对主子念念不忘,这说明皇上对主子情恨深种。”流风一张嘴像是抹了蜜。
宋姻未置可否:“皇上看着像是长情的人么?”
再者,顾止容对她也只有利用,并没有动情。
“皇上这样的男子高贵不可攀,像是可望不可及,但真要对一个女人动情,可能就是一辈子呢。奴婢早就觉得皇上对主子不一样,果真就不是奴婢的错觉!”流风凑到宋姻跟前道:“主子就信奴婢一句话,皇上是真心喜欢主子的。若不是在意主子,又怎会在得知主子涉险时没有想到皇上而生气……”
流风还说了很多话,宋姻没怎么认真听。
顾止容这样的人是无利不起早,相信顾止容对她有情,还不如相信天上会下红雨,所以一开始她就把自己的位置罢得很正。
但有时候她也觉得,流风的话不无道理。
像顾止容这样的人,如果不是真心在意她,又怎会无条件顺着她?而且这么长时间了,顾止容除了她再没有其他女人,这种事应该不是假的吧?
“其实奴婢也觉得,如果主子不是在意皇上,也不会心甘情愿为皇上生儿育女。”流风又小声嘀咕一句。
宋姻听得这话不高兴了,“你就不许我是为了自己往后有个依靠才想宝宝?”
她对顾止容可没有不该有的想法,至于动情什么的,就更别提了。
“反正奴婢觉得主子还是在意皇上的,奴婢看得出来。”流风坚持己见。
只是主子比一般女子理智,而且总认为皇上在利用她,所以克制了自己的感情。
至于皇上,对主子如此特别,肯定是因为主子吸引了皇上的目光,才会宠幸主子。
若不然,怎的不是其他女人,偏偏就只有主子有幸能怀上皇嗣?为什么皇上不去宠幸后宫其他比主子更美的女人,偏偏就是主子上得了龙榻?
宋姻觉得自己没把流风的话放在心上,但她晚上睡觉时,突然莫明其妙有些兴奋,怎么都睡不着。
后来她索性下了床,练了一套拳法,正想上床休息时,却瞒到窗外有一个黑影。
她快步冲了出去,喝问:“谁?!”
顾止容没想到会暴露自己的行踪,他闪避不及,只有从黑暗中走出来。
他没想到宋姻半夜三更不睡觉,居然还爬起来练拳,他原就是打算看看他的儿子再回兴庆宫休息。
“皇上?”宋姻看清是顾止容的脸,很是意外。
“朕就是随便路过,这就走了。”顾止容此地无银三百两。
宋姻见顾止容要走,她又想起流风的话。
流风说,顾止容在意她。就连宋婉都在说,顾止容除了她,后来再没宠幸过其他妃嫔。
这足以证明,顾止容在意她。
来不及细想,她脱口而出问道:“皇上是不是喜欢我?”
若不是喜欢,半夜三更怎么像贼一样跑进朝华宫?哪能真像他说的那样,只是路过,在这个时辰?
而且看顾止容驾轻技熟的样子,也不像是第一次干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顾止容没想到宋姻会问这么一个问题,他沉下脸道:“你说说你身上有哪一点能吸引朕的目光,让朕喜欢你?!有你这么不自量力的么?”
宋姻轻哼:“不喜就不喜,皇上也没必要脑羞成怒。”
顾止容急于辩解,这说明他心虚。喜欢她这是很正常的事,像她这样的穿越者,整个西周朝只有一个,算顾止容还有点眼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