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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配的裴书珩,忙到极晚,待他回来后,楚汐和裴幼眠正用好晚膳回了屋。

裴书珩也饿了,厨房那头很是有心的温着菜,他甫一回府,厨房那头得了风声,就开始准备送饭菜。

裴书珩草草的吃了饭,想着那就要看完的兵书,便径直去了书房。

可真把书握在手里,平日里的求知若渴,在这会大大打了折扣,他翻了几页,就再也没动过。

思绪纷飞,并不能屏气凝神。

今日上值也频频出错。

他不由的放下书,面色冷静的揉着太阳穴。

他对着角落的阿肆道:“把拂冬叫来。”

阿肆并没有意外,公子放心不下姑娘,就算再忙,隔三差五的也总会让拂冬说说这一日幼眠姑娘的事。

就连先前下江南,拂冬都以书信记下,传给公子。

阿肆想到拂冬,心里就不得劲,此女武功不教也就罢了,害的他被六娘嘲笑至今。

回回见到,总能来上那么一句:“呦,阿肆啊,你和拂冬定下了吗,啊?没啊,你怎么这么没用!近水楼台你不得月?”

偏生对于六娘的调侃,拂冬总能大大方方听着,然后道一句:“我不喜比我弱的男子。”

好气哦!

他压下心中的复杂,又不情不愿的找了拂冬。

拂冬被传召而来,她平静的以最简短的方式,阐述了裴幼眠一日所为。

自然,风筝一事逃不过。

如此以来,便提到了楚汐。

“好在夫人一来,姑娘便不闹了。”

裴书珩淡淡的嗯了一声,他也稀奇,楚汐随随便便就能降服幼眠。

不过,提及楚汐,他拢了拢眉心,男子修长如玉的手指,轻轻捏起书册的一角,翻了一页,像是极为不经意般,他极为随口的问了一句。

“补品她可喝了?”

拂冬有一说一:“夫人就用了几口,正巧姑娘那边出了事,便去花园了。”

裴书珩一顿,微微抬头,露出精致的下颌线。

拂冬原先不想细说,可见裴书珩这般,就好似等着她的下文。

她思索一番:“后来,等姑娘那里安置妥当,夫人回了屋,发现补品凉了,便没在喝了。”

她哪里是怕凉,只是不想喝,正巧找了个借口罢。裴书珩微微一嘲,他重新把视线落回书上。

拂冬见此,福了福身子,轻步退下。

男子面容隽秀,玩着手里的玉扳指,面色淡淡,阿肆根本猜不透裴书珩在想什么。

裴书珩倏然站起身子,他双手撑着案桌,眉目带着些许冷意。实在是控制不住的会想起这么一个人。

他向来稳重老成,却因昨夜的一场风花雪月耳鬓厮磨,折磨至此。

像个毛头小子般。

可他向来主意正,左右近日暗中忙活只是为了扶持二皇子登基。颠覆皇权一事,与裴书珩而言,不过就是花些心思。只要他想,只要他敢。

红颜祸水,可楚汐遇见谁就怂的模样,她啊担不起这个称呼。

同样,他并不昏庸。

裴书珩对楚汐的感情他自个儿都理不清。裴书珩也懒得去想,知道楚汐如今是名正言顺的裴夫人这一点足矣。

“沐浴。”他朝阿肆淡淡道。

阿肆吃惊,着实主子还没到平日洗漱的时辰。往日雷打不动的时间观念,就这么……打破了?

阿肆多嘴问:“公子想夫人了?”

果然,软香暖玉连她家公子都抵抗不住。

裴书珩淡淡的瞥了他一眼,明明没什么,阿肆却是背后一凉,连忙收回八卦的心思,老实的垂下脑袋,不再说了。

裴书珩沐浴不喜有人伺候,待阿肆备好水,退出去后,他这才解下腰封。

男子神色淡淡,看不出喜怒。可待他转身瞧见那浴桶时,脚步一顿。他喉结滚动,眼前仿若又浮现昨日水中的旖旎。

……

楚汐躺在榻上,好不容易停止疼痛的肚子,因她喝了口凉茶,有蠢蠢欲动的撕扯着。

楚汐有气无力的,手里抱着个汤婆子。热的她全身流汗,可偏偏疼得厉害,小腹却是凉的不行。

落儿急的团团转。

她兑好红糖水:“主子,您喝几口。”

楚汐喜欢甜食,却不爱喝这玩意。

她有气无力道:“不喝,想吐。”说着,忍不住干呕几声。

落儿手一抖,糖水溅出几滴,她也没留意。

突然,想起一个人来。

“主子,您等等,我这就找拂冬给你扎几针。”

这个提议楚汐中午就驳回过,实在是想到拂冬上回给聂母施针,那可是又粗又长。

对于又粗又长的玩意,楚汐都怕。包括裴狗子。

楚汐觉得她还能在忍忍,熬过过去便好了。

落儿见她咬着唇畔,唇色雪白。一拍大腿,直接去请人了。

去了蘅芜院,得知拂冬去了书房,她又马不停蹄赶去书房。

正巧见拂冬和阿肆拉拉扯扯。

阿肆:“你最好和夫人同六娘讲清楚,我不会与你有什么。”

拂冬对着这个追出来就扯东扯西的阿肆没有半点好感:“那是你的事。”

“她们说我,难不成不扯上你?”

拂冬冷脸,刚开始总有闲言碎语,她追着人扎了几针,那些人见到她恨不得退避三舍,更别提与她说三道四。

“她们不敢。”至少当着她的面不敢。就连六娘问起来都是小心翼翼是。

因此,阿肆一个人承受了双倍攻击。

落儿顾不得她们在说什么,上前拉住拂冬就往外走。

“主子疼的不行,你快去瞧瞧。”

阿肆:???

他心里一个激灵,暂且把自己的事放下,砰砰砰去敲裴书珩的屋门。

“主子,夫人不舒服。”

……

楚汐生无可恋的盯着对面的金福娃,并不是多喜欢,只是她懒得翻身。好死不死福娃就在对方。

小腹有些许的缓解,可那处依旧觉得冷,这句身子,宫寒的厉害。

“我不扎,我情愿痛死也不扎。”

拂冬面无表情,取出几根针在烛火上烤了一下。

楚汐惊呼:“我不扎。”

她这身子多么怕疼,她最是清楚。

如今又是疼,又是慌。一时片刻,她眼角就溢出来了泪。

小仙女!好想要一片布洛芬止疼药!!!

裴书珩赶来事,就看见楚汐倒在贵妃榻上,泪眼汪汪,像是拂冬一走近,她时刻都能吓得晕过去。

就这点出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