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还好，死不了
“大少爷，看起来气色不错啊。”
丰儿一脸哭兮兮的，苏芙却笑着调侃。
“还好，死不了。”林晏也笑着回答，“你看起来也没什么事儿了。”
苏芙在他床边坐下来，顺手接过他喝完了的水杯，“本来就只是脱臼，其余的也只是擦破了点儿皮。”
“刚刚湖州府的主簿来过了，那个惊马确实是有人故意干的。”
林晏说着抬眼向她促狭一笑，“你猜猜，是什么人干的？”
这两天苏芙一直在想这个问题，此时证实了是有人蓄意谋杀，答案便已经呼之欲出。
“是天云寨的大寨主，黄潮。”
林晏闭上眼，假意叹息一声，“跟你说话真是打击人，一点聪明也卖弄不了。”
逗得苏芙十分好笑，“我只是觉得除了他，实在没有任何人会这么对付我们。”
想了想，又问道：“是他们寨中出事啦？”
尽管上次被他们抓了二十多个，实力大减，但也没有动摇根本，黄潮犯不着对他们恨之入骨，冒险追到湖州城来报复。
“据说是起了内讧，那位二寨主半夜里突然作乱，黄潮措手不及之下，手下亲信死了一大半，被赶出了天云山。”
苏芙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就说得通了，不过他恨错了人，若不是他毫不讲道义，失了人心，又怎么可能落到这般田地。”
林晏失笑，“他若是明是非，知道理，又怎么会当个盗贼都这么失败呢。”
一席话说得苏芙也笑起来，“对哦，本就是穷凶极恶之人，讲什么道理。”
丰儿在旁边睁着懵懂的大眼睛，无限佩服地左边看看，右边看看。
这两个人好厉害，说了半天她一句也没听懂。
“那些残匪抓住了吗？”
这才是苏芙最关心的问题，黄潮仓皇出逃，迁怒于他们，若是狗急跳墙跟他们杠上了，下一次谁能保证还这么幸运。
林晏摇摇头，面色凝重。
“只捉了个小虾米，那黄潮安排好袭击之后，连结果都没等就跑了。”
苏芙听罢也一愣，眉间忍不住蹙起，担忧地说道。
“唉，只希望他们不与我们同路。”
从上次黄潮在客栈里的表现来看，此人十分惜命，轻易不会冒险，一旦势头不对立马脚底抹油，溜之大吉。
而且这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这一路上至少还有几千里，他若是想报复，有的是机会。
“知道他时刻都在窥伺，以后多加小心就是了，再不给他机会就行了。”
林晏的话也不过是个安慰罢了，就算他们不落单，贼人也能找到机会下手。
正所谓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从没有千日防贼的道理，人总有松懈的时候。
“嗯，知道了。”
苏芙口中虽如此说，心中却在思量，该如何才能釜底抽薪，一了百了，彻底结束了这个隐患。
只是千头万绪，一时之间也理不出个头绪来，心中纷乱如麻。
安安静静地在长春医馆陪了林晏一会儿，因为担心她有伤在身，不能太劳累，便催着回去了。
“我过两天就能回客栈了，你不用顶着大日头跑来跑去的，上次的伤还没好利索，再要中暑了什么的，我可真不想要了。”
明知这家伙嘴硬心软，都是为了她好，苏芙还是忍不住瞪了他一眼。
“哼，你说不要就不要啊，我可是老夫人的人，靠山稳着呢。”
“哎呀，我好怕啊，这么大的靠山可别压死我了。”
林晏大笑，结果不小心牵动了刀口，痛得满脸纠结。
苏芙又好气又好笑，“该，谁叫你不安生点儿的。”
嘴上说着，还是听话地站起来准备走了，林晏又嘱咐浣雪和丰儿好好照顾她。
因为林晏手术之后不方便如厕，需要端屎端尿地伺候，所以都是几个男仆轮流守着，再加上长春医馆也有专门的看护，用不着太担心。
苏芙知道帮不上什么忙，也就不去添乱了，安心在客栈养伤，只希望自己能快点好起来。
又过了四天，林晏终于回来了。
苏芙有些担忧，“这么快就出院了，怎么不多住几天？”
“那里面药费贵得吓死人，我还是回来住着放心些。”林晏半真半假地开玩笑。
这些天苏芙也对长春医馆有了些许了解，由于有医圣传人的名头撑着，其医药费用确实贵得离谱。
一般的平民百姓根本负担不起。
但幸好，当年医圣大人留下一道遗命，不得见死不救，违者踢出门墙。
但吴家人却利用这个规定，为自己赚了个好名声，规定医馆弟子每月必须义诊三次，虽不收费用，但生死不论。
即使条件十分苛刻，但每月排队轮候的普通百姓，依旧多不胜数，还一个个感恩戴德，到处传扬长春医馆的仁慈名声。
其实苏芙很怀疑，吴家是用这些穷人来给弟子们练手的。
估计郭中华也没有想到，他立志改变的古代落后医术，会被自己的弟子当做圈钱的工具，并没有推广开来。
这次救林晏，吴氏是不可能拿钱出来的，都是他自己的钱，出门前老夫人给了不少，原指望去上京后日子能好得宽裕点。
结果路上就用掉了一大截。
唯一欣慰的是，杨家商队够仁义，一直留在这里等他们，但他们除了押运货物，还要去京城送寿礼，也不能耽误太久。
这一路上为了他们林家，已经耽误了太多时间，林晏自然记着这份情。
趁着杨俊忠来看他，微笑提议，“明日我们就出发吧，这段路都比较平缓，我躺着也是一样。”
沉吟片刻，杨俊忠还是答应了，“也行，我特地帮你另外租了马车，适合养伤一点，我吩咐大家慢慢赶路，不急。”
没奈何，他实在耽误不起了，货物中有许多秋季穿的薄绸，若是误了季节，损失他根本担不起。
可若是撇下林晏，也有些说不过去，何况明知道那些残匪可能会卷土重来。
幸好林晏这孩子懂事，主动提出来了，不然他还真有些为难。
“那就多谢四叔了。”
苏芙十分担心，他的刀口会不会被马车给颠裂口，何况又是夏季，万一伤口感染化脓了，也不是好玩的。
林晏自己倒无所谓，“我已经带了足够的药，吴大夫也说没关系了。”
苏芙在心里翻了个白眼，她才不相信做大夫的会这么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