珞青晏起身去看雪驹,抚摸着它通体的白色毛发,雪驹微偏头看她“咈咈”的喘着气儿,不断扭头往褚元墨藏身方向比。
珞青晏看着雪驹不断来回扭头,终于有些懂了的去看它比的那个方向。
躲在暗处的褚元墨看见雪驹竟如此之快被他人驯服,还通风报信,心底颇不快,这才几日便成负心驹了。
虚竹见主子气色不佳,眼睛来来回回在他和珞青晏、雪驹之间转悠,偷偷在心里嘀咕:这蠢驹倒会给自个找女主人。
脚步声慢慢传来。
珞青晏绕到树干后边,什么都没有,回头看雪驹,雪驹低了头,安静得不行。
咚。
头顶倏尔被东西砸到,珞青晏摸着头抬头看,其实黑漆漆的什么也不可能看得见,可偏偏借着满天星光,看见两颗人头似的位于树杈间,人头还忽隐忽现的有光亮,吓得她脸色一白。
“啊——!”转身便逃。
额头重重撞上硬实的物体,痛得她头晕。
“姑娘,出什么事儿了!”
雪松与寒竹闻声跑过来,看到个壮硕男人的背影,雪松立马变了脸色,果断抽出随身携带的佩剑,二话不说直接刺过去。
褚元墨单手握住珞青晏肩头轻松躲过,转回身间以两指夹住再度刺过来的剑身,“便不怕本侯了结了你家姑娘性命。”
清悦的熟悉嗓音自头顶响起,珞青晏抬头,看到那张银色面具,瞠大杏眼,“楚侯?!”
他怎会在此?
褚元墨松开她与指间的剑身,垂头看她,而她已退开几步远之处。
“奴家见过楚侯。”珞青晏低头福身。
雪松与寒竹闻言,雪松急忙收了剑,跟着垂头福身,“奴婢见过楚候。”
珞青晏继续道,“方才奴家的妮子差点误伤了楚侯,请楚侯降罪。但请允许奴家求情,且听一听奴家求情之辞,若觉得有理,请楚侯免罪,若觉得无理,楚侯如何责罚奴家绝无怨言。”
怨言?
褚元墨负手于身后,“允了。平身讲。”
“谢楚侯。”珞青晏抬头看他,“奴家认为,是楚侯藏身于树上在先,使得奴家以为乃是鬼怪惊吓着了,而后楚侯又自树上跳下来挡了奴家去路,奴家冲撞上楚侯,奴家的妮子跟着冲过来,以为楚侯乃山间盗匪要捉奴家,这才对楚侯不敬,甚而差点误伤了楚候。”
“本侯觉着珞姑娘说的……”褚元墨顿了顿,看着她说,“无理。”
珞青晏一愣,急道,“奴家说的哪处无理?”
分明是他无理!
褚元墨自她那张白纸般的小脸上看清了她内心真实想法,微扬眉。
这叫绝无怨言?
“珞姑娘到此处之前,本侯便已在此,你们的说话声才是惊扰了本侯休息。”
“怎可能!”珞青晏脱口而道,说了才惊觉失言,暗噎了下,豁出去的继续道,“由汴京城到此少说要大半日路程,楚侯您若比奴家早到,不应当只到此处,因此,楚侯绝无可能比奴家早出城门到此。”
指不定跟着她们屁股后边到的。
可也不对,她们骑的是精悍宝驹,尤其是雪驹。
褚元墨道,“本侯出城门确是晚,可……珞姑娘,抄小道可晓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