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元墨听了立马道,“公主乃金枝玉叶之躯,臣只是一介粗鄙武夫,请圣上三思再三思!”
“朕已三思过。”圣上说完低头继续阅奏章,“无事退下,等着接圣旨。”
“圣上,臣折断了臣兄的手,依我朝律法应判牢狱之刑!”褚元墨自揭罪行。
圣上无动于衷。
“圣上,臣还踹死了府内的妮子,依我朝律法应判死刑!”褚元墨又道。
圣上无反应,陪侍一旁的刘炳却暗抽嘴角。
这楚侯便这般嫌弃欣怡公主?欣怡公主哪不好?多少名门勋贵子弟抢着想娶也娶不着哩!
圣上不发话,褚元墨便继续跪。
良久之后,圣上才复看回他,“你是真不晓得还是假不晓得朕宣你入宫之意?”
“请圣上明示!”褚元墨装傻。
圣上被他这话气得用力指了指他,气道,“以为朕耳聋眼瞎不晓得你说的这两件事儿的真相吗?跑这儿编排与朕听拒婚,信不信朕立马砍了你脑袋!”
褚元墨立马将腰杆挺更直,高举拱着的双手,“请圣上下旨砍了臣的脑袋!”
圣上瞪着他,双眼瞪得如铜铃大,气得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他的欣怡哪儿不好,遭他百般借口拒绝!
刘炳绷紧了浑身几乎断了气儿的心胆战心惊,眼珠子来回看僵持不下、剑拔弩张的两人。
啪!
圣上陡然怒拍龙纹翘头案,翘头案上摞得极高的奏折哗啦啦掉一地,龙颜大怒道,“褚元墨!你这叫不敢吗?朕倒忘了,你连抗旨都敢,又岂在乎区区一个指婚!”
刘炳吓得满头冷汗,腿都软了只差未跌坐在地,再看褚元墨,跪在下面竟岿然不动,也不吱声,总归是不愿妥协娶欣怡公主。
圣上忍着气道,“几日前欣怡公主为了见你私自出宫,你倒好,逃之夭夭,一逃便好几日,欣怡公主被禁足好几日,你在辜负她知不知道?!”
“臣无福消受欣怡公主的抬爱,唯有一死谢罪。”褚元墨声音无波无澜,却仍是未有妥协之意。
原本满面怒容瞪着他的圣上,看着看着竟气笑了。
大气儿不敢喘的刘炳这才敢呼气,悄悄抬手以袖拭额头的汗,眼睛觑向仍跪得如松柏般不动分毫的褚元墨。
也就楚侯敢激怒圣上不怕砍脑袋,换了第二个一百个脑袋也不够砍,也是若非事关欣怡公主,圣上压根不会动怒于楚侯。
楚侯是几世修来的福份啊,竟得如此厚重的圣宠,别人也只有眼红的份儿。
“你这性子,若哪日被敌国俘了去,朕也不担心你屈服。”圣上脸上尽是满意的笑,语气与心间皆是赞赏,“退下吧。”
“臣,告退。”褚元墨起身后退三步,转身大步离开。
离开文德殿,走到离毕庆殿尚有百余步时,褚元墨遇到在都堂处理完公务出来的珞君山,两人远远互相拱手,无言结伴步行至百余步之外骑马出宫。
出了宫门,骑马走在百姓群中,珞君山主动挑开话题。
“听闻小女说,与楚侯结伴出游长了见识。”
乍闻此话,褚元墨满头雾水。
与珞姑娘结伴出游?
他微笑着向珞君山拱手,“还请珞相公明示得明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