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灵染瞪了她一眼:“我都快吓死了!”
“胡说八道。”苏瓷惜拍了拍她的脑袋,“我这么厉害,怎么会有事?你看,这不都解决了吗?”
木灵染翻了个白眼,低声道:“你就吹吧。”
话是这么说,但她心终于安定下来了,苏瓷惜完好的站在她的面前,虽然身上有伤,但状态还是很好,刚才的一切在现在看来,就仿佛是一场噩梦,木灵染还是有些恍惚。第一次与魔族交手,见识到了他们的强大与残忍,也深刻意识到了自己的渺小,木灵染决定,回去后一定要好好修炼!
言沉也走了过来,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目光里阴霾散去,看向苏瓷惜的时候,悄悄松了一口气。
“你没事吧?”苏瓷惜见言沉身上的伤不少,忍不住问道。
“皮外伤,无碍。”言沉摇摇头。
“没事就好。”苏瓷惜说完,就地坐下,她累了,想坐一会儿。
白铭看着这一地的伤兵,有些头疼,谁成想,今年的试炼会搞得这么惨烈。全都负伤了?现在这样,试炼显然是办不下去了,还是赶紧叫人来把自己的学生都领回去吧。
白铭和其他的长老带着各个学院的弟子们走出了墓地,到了地面上,白铭从怀中掏出一枚信号弹,当红色的烟雾在森林上空燃起的时候,森林外的长老们脸色变了。
“这是怎么回事?”华开年见白铭放出的信号弹,眉头就皱了起来。这信号弹是长老们用来联系的,只用于试炼,万一遇到什么不能解决的情况,长老们就会放出这个信号,寻求其他人的帮助。
但是这么多年来,这个信号弹一直没有派上过用场,简直成了摆设,毕竟迷踪森林里一般没有什么太高级的魔兽,一般的长老足以应付,这还是第一次用到这颗信号弹!
几人心里的震惊可想而知。
章细玉有些担心的说:“出什么事了,连白铭长老都没办法?”
虽然近些年来玄云学院式微,但是白铭的实力还是很强的,没想到他居然会放出新号求救。
钱启平阴恻恻的说:“这么多人还用求救,真是废物。”
华开年冷眼看着他:“比不得钱长老,你多牛啊,你扶风学院不需要求救。”
“那是自然——”钱启平笑容刚摆出一半,就凝固在了脸上,他突然接到了周天姝的信号,她的身份牌碎了?怎么会?
华开年看出了他的不对劲,嗤笑道:“啧啧啧,怎么,你的学生也出事了?还真是不幸啊。”
钱启平脸色铁青,没说话,直接向着森林而去。
“哥哥,我已经给长老发过信号了,他们应该很快就到了。”周天姝和周天宸靠坐在一旁,与其他学院的人格格不入。
“嗯。”周天宸漫不经心的应了一声,眼神却一直落在苏瓷惜的身上,眼里闪动着莫名的光。
周天宸的身份牌被黑豹夺走了之后,周天姝就没拿出来,正好那时苏瓷惜来了,与黑豹缠斗,她也忘了这件事。现在脱险了,她倒是想起来了。
等到四大学院的长老找到这里,简直不敢置信,进来之前个个意气风发,精神抖擞的少年们,现在全都没精打采,伤痕累累,甚至有的一脸血都没擦。
华开年感觉自己青筋直跳,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搞成这样?”
一旁坐着的,穿着鼎山学院制服的少年闻声抬起头来,眼眶含泪的说:“长老~”
华开年身子一抖,“你好好说话!”
少年撇撇嘴,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今天过的惊心动魄,他现在脑子里都是乱的。其他人也是一样。华开年忍了忍,看这样问他们是问不出什么了。他直接向着白铭走去,白铭正询问苏瓷惜几人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华开年过来正好一起听了。说话的是木灵染,“······我们在遇到魇蛇后,就打了起来,结果那魇蛇在濒死之际放出毒烟,将我们困在了梦魇里,是瓷惜救了我们。结果·····”
“结果怎么了?”华开年忍不住问。
木灵染愤愤的看向周氏兄妹:“结果周天姝就趁着瓷惜灵力消耗过度,精神不济的时候偷袭她。然后瓷惜受了伤,那块地就突然陷了下去,瓷惜就掉进去了。我们下去找她,却被困在墓道里,后来遇上了魔族,我们那时候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根本打不过,还是瓷惜找到了我们,这才救了我们,不然我们今天全部都要葬身于此!”
听完木灵染的讲述,现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她的声音不小,甚至是故意放大的,目的就是要让所有人都听到。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在苏瓷惜和周氏兄妹的身上徘徊。苏瓷惜毫不在乎,周天姝却忍不了:“你们看什么?”
木灵染冷哼一声:“当然是看看你脸皮有多厚。害人入险境,被人家救了,结果一点感激愧疚的样子都没有,这脸皮还真是让人望尘莫及啊!”
周天姝被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你——”
“灵染说的是真的?”白铭脸色难看极了,冷冷的看着扶风学院那几个人。
木灵染站起身来说:“自然是真的,在场众人都可以作证。”说完目光扫过在场的人。
有不少人不满于周氏兄妹这一路上的行径,虽然心里畏惧扶风学院,但到底是少年心性,血气方刚,遇到这种事,还是有不少人愿意作证的。
刚才喊华开年的那名少年举起手来:“我作证,我亲眼看到她偷袭苏姑娘的!”
有人带头,其他人一下子就有了底气,费边也站出来:“我也看到了!”
这下子扶风学院的人脸色都变了,钱启平脸色铁青,双手背在身后已经紧紧的握成了拳。
白铭看向钱启平:“钱长老,这事你是不是该给我们个交代?”
“交代?什么交代?学生间的切磋罢了,还需要如此兴师动众吗?”
白铭眸光一冷:“切磋?趁人之危的偷袭,也有脸说成是切磋?”
钱启平笑了,阴冷恶毒的说:“那又如何?她不是还活着吗?何况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你想要什么交代?”
此言一出,在场的少年们都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