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远再次陷入梦境,他感觉这个梦有些真实,清清楚楚见到了董白,她好像很关心自己。
她哭着喊道:“兄长!兄长!你怎么到了这里?”
他不受控制地说道:“白……不,君女,你应该称呼我为童远,童少君。毕竟曾祖母和父亲的命令不可违抗,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
董白惊讶地看着童远说道:“兄……童少君你怎么回事,为什么往我这边来了?啊,为什么头上有淤血?”
童远笑了笑,配上头顶滑落的血迹显得分外渗人,“我没有输,可惜没能击杀吕贼!我是不会让他追上白妹……君女的。”
董白面前的童远身形一摊,晕了过去。董白赶紧安排车队会医的人诊治,发现他头颅曾遭敲击,以后恐怕会留下后遗症。
车队的人不知道童远是谁,董白命令安排最好的车辆,专门护送他。并且嘱托“小厮”张丁告知车队,此人姓童名远,乃是董家部将的子弟,他足以对付吕贼,保护车队,务必好生照料。
“这是梦境吗?”
童远几乎醒不过来,这一次梦境与之前一样的是身临其境,可不一样的在于,这次的梦境时间、人物非常清楚。
原来这就是他刚刚穿越来的时候啊,记得他在马车上躺了一天,可把他颠簸的够呛。不过,一天的休息时间,以及管家、侍从常来问候闲聊,也给了他不少旁听细节的机会。
他走到窗边,夏阳城还是那样的安静美满,那样的日子已经过去三年了,刚刚梦到却无比真切。
似乎距离真相也越来越近了呢。
……
“禀告主公,郭汜、杨定那边似乎有些小动作,他们手下的兵马也在摩拳擦掌。”
李儒没有太多的表情,有些人总是自以为有些实力,就敢在他面前嚣张,真是忘记了他李儒的恐怖。既然如此,就开始下一阶段行动吧。
郭汜发现他和杨定等人,护送献帝到弘农以后,根本没有什么话语权。那些因为这次扣押而心生嫌隙的士族对他总是责备弹劾,搞得献帝都不愿意多见他的面。
曾经的好友张济,与河东、夏阳那边走得比较近,对他这边态度敷衍,不愿多有往来。
至于那李儒倒是真的翻身做主人了,他搞了一支奇怪的兵马,驻守在华阴县,虽然没有阻止人员来往各地,但气势汹汹,又有天子首肯,一下子炙手可热。
不过,最让他气愤的是段煨。这段煨资历甚老,在他还是个校尉的时候,就已经是朝廷的中郎将,位列董卓五虎将之列。
后来,他和李傕等人在朝中得势,这个段煨一直驻扎在司隶地区,维持一方的治安。现在,他又成为拥护献帝的大将,受到朝中官员的吹捧拉拢。据内部消息,拟定的官职已经在他之上了。
部将伍习劝道:“主公千万不能犹豫,如果天子真的把段煨扶植起来,第一个要消灭的恐怕就是我们啊。”
郭汜听了之后,眼皮直跳,问道:“这是为什么?我可一直对天子尊重有加,要消灭恐怕也是从占据长安的李傕开始吧?”
伍习说道:“非也。天子虽然不痛恨主公,可是公卿主导话语,定然对主公不利。”
郭汜对于打仗冒险,胆大而心细,可是对朝堂之上一窍不通。赶忙问道:“那可如何是好?”
伍习说道:“如今之际,当控制献帝,号令天下。”
郭汜说道:“我早有这个想法,只是兵马不足,又有段煨、张济大军在侧,恐怕力不能支。”
伍习说道:“何不上书朝廷,奏请攻打南阳。这南阳人口众多、土地肥沃,正是产粮供给天子百官的好地方。镇东将军张济久居弘农,对于武关、宛城等地较为熟悉,当请他为天子筹粮。”
郭汜一拍大腿,高兴道:“妙计,只要张济离开,我便可联合李傕,然后一同劫了天子,返回长安。”
可是他一想又觉得不对,问道:“可是天子凭什么听我的啊,我让张济去,他就让去?”
伍习道:“不难,只需主公亦请求离开,朝中群臣巴不得我们这些兵卒离开呢。”
“哈哈哈哈!”
郭汜倒是找到了破局的办法,可是他已经习惯了部将伍习,这一年多以来越来越善于谋略。胆大心黑的他,善于煽动李傕部下叛变,却对自己周边没有一点警觉。
三日后,郭汜请奏出镇西边的湖县,警惕李傕的入侵袭扰。建议张济率军向南,往南阳郡进发,筹集粮食。
汉献帝奇怪,这南阳郡虽然一直听命于朝廷,可是刘表有任命的官吏将领在那里守卫,如何能够筹得粮食?
倒是太尉杨彪出列,以眼神示意天子,说道:“今三辅、司隶大荒,朝廷三支大军云集弘农,早已让该地入不敷出。今后将军之策,乃是缓解危机,解救时局的妙计,应当予以准许。”
处于中立的群臣知道,杨家的家产多在弘农,杨彪站出来让众将出镇再自然不过。其他实力派,如李儒、段煨也是赞同这个建议。
所以,郭汜的提议没什么阻力就通过了。张济只得派张绣去告别童远,并将最新的情况报给那边。
郭汜倒是屯驻湖县以后,以防备李傕的名义,派出数批使者联络三辅各地,通报最新的情况。实际上,他派遣心腹,秘密和李傕勾结起来。
李傕也对之前的结果非常不甘。到现在为止,他就是最大的失败者,将献帝公卿、湟中义从、羌胡大军全部丢失,只得到空荡荡的三辅诸城。
两方一联系,都想重新抢回献帝,然后平分天下。目前,隔在两军之间的,仅仅是华山旁边的华阴县,以及三千多兵卒而已,这等兵力根本不够他们看的。
反倒是驻扎在临晋、颌阳等县的童远兵马,让他们有些担心。不过,李傕颇为多谋,认为如果童远想分一杯羹,可以将他也拉入局中。
双方之前又不是没有合作过,双方都是西凉军,又怎能没有共同语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