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你的伤势……”
凌雪苦涩地扯了扯嘴角，道：“没事的，都是皮外伤，你帮我把伤口清洗干净，上药包扎就行。”
说话间，凌雪指间微动，流光掠过，洞壁上的油灯亮起，她的动作娴熟得叫人有些怀疑。
直到油灯亮起，尹淳钰才发现洞壁原来接二连三嵌着灯盏。
凌雪是如何得知的？
尹淳钰静默地看着她，过了会，他告诫自己多虑了，眼前人就是凌雪，她若是妖怪，一开始就该出手取他精元，又何须兜兜转转到现在还不动手。
凌雪向来聪明，也许这只是她的观察力异于常人吧。
凌雪不知他在想什么，见他再次愣住，还以为他不知道怎么给人处理伤口。
她手指上碧绿的纳戒流光闪动，紧接着一条手帕出现在她的手上，她将手帕递过去给尹淳钰。
尹淳钰小心翼翼地接过，乍一看，便见手帕上秀着一个笔锋凌冽的“雪”字。
手帕上还有着淡淡的清香，就和凌雪身上的味儿是一样的。
尹淳钰脸颊微微红了，好半晌才站起身，三步并两步跑到温泉旁，弯下腰将手帕浸湿，然后迅速拧干，又再次跑到凌雪身边屈膝蹲下。
凌雪看他一眼，心知他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也许他知道，但他怕冒犯她，必然不会动手。
果然，尹淳钰思忖片刻，终究还是将手帕递过去给她。
凌雪叹了口气，不顾他的动作，手指勾起腰带，试图褪去衣裳。
尹淳钰察觉到她要做什么，耳根子“噌”一下就红了，他猛然站起背过身去。
凌雪动作一顿，紧接着笑道：“你这是干什么？”
“非……非礼勿视！”尹淳钰眉头狠狠皱在一起。
凌雪道：“那你是要非礼勿视，还是要我死呢？”
尹淳钰心下一紧：“我当然要你好好活着。”
“我没有力气了，你得帮我清洗伤口，若不然，我会死的。”她的声音变得有些有气无力，像是再不清理伤口，下一瞬她便会离开人世。
尹淳钰还是很紧张，内心十分的纠结。
“我不能看你，更不能碰你，我……”尹淳钰狠狠咽了口唾沫。
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亲近这个女人，可是他同时又比任何人都想要爱护这个女人。
虽说修真界民风开放，可他爱她，他绝不能在成亲之前坏了她的名节。
“对不起……”
这一声对不起，让凌雪缄默不语。
两人就这么互相陷入了沉默，最后也还是凌雪的咳嗽声打破了洞内的沉寂。
她正想说话，可一张开口便咳出了一口黑血。
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让尹淳钰心底一惊，急忙问：“你还好吗？”
凌雪的呼吸变得粗重，并没有回答他的话。
尹淳钰终于忍不住，赶忙转过身蹲下，这才看到凌雪的脸色越发惨白，此时她的脑袋微微偏着，有气无力地靠在石床壁上。
“对不起……”
他又说了一句对不起，紧接着一把撤掉她的衣裳，刺目的伤口出现在眼前，尹淳钰手指颤了颤。
他刚才究竟在犹豫什么？
她竟然伤得这么重？！她胸前的肌肤已经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