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想把香花拉去一边告知他刘大贵当年欺负过她的情况,可想来想去觉得不妥。再说香花也不会相信她。想到这里,香草改变了主意。边招呼大伙喝茶休息,边跑进厨房去帮忙。
徐根申施展出毕生所学,把菜做的美味多汁,好吃得不得了。就是价钱有点贵,让刘翠花心痛不已。可是没有别的办法,谁让她那么不小心把请客二字说出口了呢。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忍忍算了。刘翠花盯着高兴吃喝的诸位,脸色不是那么好看,想吃的心情全无。勉强陪诸位喝了一小杯吃饭去了。没心情喝酒了。
徐嵩看出刘翠花不高兴,凑到香花跟前问是不是她母亲哪里不舒服了。
香花吃地笑出声音来道:“哪有,她说请客吃饭,可这几个菜价钱有点贵,心疼钱呗。”
苏丹道:“那算了,待会我去结账。”
香花小声道:“丹姐,我不同意。再说我妈就是抠门,平常问她要点钱都不给,就得让她知道一下厉害。还有徐嵩哥你也听好了。谁也不得帮我妈付账。”
苏丹:“好好好,我答应你。”
徐嵩也没说的了。本来他和刘强刚刚开吃,他们就来了,没办法,只好坐下来等炒菜。之前点的两个菜未动,这么一来他就不用掏钱了。
刘强把杯子举起来跟徐嵩碰了一下道:“老同学,刚才那个背药箱的老头谁呀。好像和苏丹妹子一起来的,怎么不见了呢?”|
苏丹摇头:“哦,刚才那老头是我们村的医生,香花妹妹的师父。”
香花道:“要不还有这么多菜,肯定吃不完,我给刘医生打电话叫他过来吃。说不定他有急事先去医院了。诸位稍等,我出去给师父打个电话。”
苏丹和徐嵩当然不好说什么。刘翠花一把拉住她不让去,说什么菜吃不完可以打包带回去。
香花道:“妈,你也是的。刘医生好歹是我认下的师父,再不济还是村医呢。不带你如此待客的哦。别拉着我。”
甩开母亲的手去了外面。
刘大贵躲在街对面一家小卖部旁边的树背后,贼头贼脑往这边看。
见鬼,香草什么时候回来的,还在镇上开饭店做生意了?他怎么就没有发现?
刘大贵满脑子的思维在飞快地旋转着。几年前那一幕清晰地浮在眼前。那年夏天,香草傍黑一个人偷偷去溪流里洗澡,结果被刘大贵看见了。于是刘大贵悄悄跟了过去。就在香草脱去外衣的瞬间,他忽然出现在香草的身后。香草感觉身后有人,回头一看是村医刘大贵,吓得张嘴叫喊。刘大贵冲上去捂住她的嘴威胁她别喊。可香草拼命挣脱,顺手捡起一块石头朝刘大贵砸了过去。刘大贵吓得掉头就跑。石头没有砸中刘大贵,但把刘大贵彻底吓跑了。
刘大贵一口气跑回家,心想完蛋了,香草一定会去村部状告他的,到时候他这个村医就当不成了。当不成村医就没有固定收入,后半辈子怎么活?思来想去,刘大贵决定去找香草认错道歉。没想到香草居然原谅了他。但香草有一个条件,嘱咐刘大贵不得把此事传出去,否则她豁出去向村领导告他。刘大贵想只能如此了,于是答应了香草。所以直到今天,除了他和香草自己,再无人知道这件事了。琢磨到这里,刘大贵放心了。决定去香草的饭店喝上一杯。
不料刚从大树背后走出来,香花就打电话过来了。
刘大贵打开手机接通电话道:“徒弟,什么情况?”
香花道:“师父,你在哪?怎么不来吃饭?”
刘大贵道:“哦,我在对门小卖部买点东西,这就过来。”
说完挂了电话,转进小卖部买了些瓜子水果,一只手拧着去了饭店。
大伙看见他了,谁也没有说话。香草得知刘大贵过来,跟丈夫说了一句什么。
徐根申道:“老婆,每次说起刘大贵,你就这幅表情,告诉我,是不是刘大贵对你做了什么?我帮你去削他。”
香草把他拉一边道:“没有啊,你太敏感了吧。我这几年一直跟你在一起,也没回过婆子沟。刘医生能对我做什么呢。想知道为什么那我现在就告诉你。”
徐根申把脑袋伸到香草面前听她说。香草盯着,慢慢走进饭店的刘大贵,冷笑一声,凑过去和丈夫嘀咕了一句。徐根申愣了一下,挥手和刘大贵打了一声招呼,没说什么了。
原来香草告诉他说,刘大贵看她的时候眼色特别的色,她害怕呢。
这有什么关系。妻子长这么漂亮,是个男人见了都想拥有,何况刘大贵单身了这么多年,还是一个医生。刘大贵对美女有意思纯属正常,没什么好奇怪的。
刘大贵见香草两口子没有敌视他的意思,放心了,把瓜子水果放餐桌上道:“诸位吃了饭可以吃瓜子水果。免费的,不用支付一分钱。”
刘翠花道:“刘医生,好歹你是的闺女的师父,要不这样,这顿饭你买单如何。”
徐嵩就知道刘翠花等刘大贵来了会这么说,忍不住笑了起来。
香花和苏丹也是吃惊不小。这是她们没有想到的结果。香花更没有想到,她母亲居然如此狡猾。想说什么又把嘴闭上没有说。一边是她师父,一边是她母亲,让谁支付餐费都不好说出口。琢磨半响,决定忍了,提出来这顿饭她付费。
刘翠花吓一跳道:“闺女,你傻啊。那还不如我来算了。”
香花冷笑:“就该是你,你来的时候说过的。”
刘大贵也想在香花面前表现一下自己,再说刘翠花什么人他心里最清楚,得罪了刘翠花绝不会有好日子过,伸手摸摸下巴,忍痛做出了决定,掏钱叫香草过来结账。香花眼睁睁地看着,一脸狐疑的样子。苏丹把碗里的饭吃完,起身去了洗手间。
香花赶紧找借口跟了进去。
香草让丈夫出来结账,心想既然是刘大贵掏钱,那就一分不少按规矩来。
徐根申用计算机算下合计,说道:“一共是三百五十五块八角七分。舍去零头五块八角七分,刘医生你还得尽支付三百五十块钱。”
刘大贵哑巴吃黄连,没有办法,说了声我带钱了,拿出包打开,掏出四百整给了徐根申。其实他这些钱是去医院买药的成本,没辙了,待会只能去找医院领导赊账了。
刘强把吃剩下的好菜一一退给刘大贵道:“刘医生,一个人慢慢用,不用着急。”
刘翠花憋不住笑出声音来。
徐嵩和刘强起身告辞,去对门农资店装运肥料去了。
苏丹和香花从洗手间回来了。香花凑到刘大贵跟前悄声问为什么要替她母亲买单?
刘大贵没明白过来,盯着香花问啥意思?香花神秘一笑,说了声以后再告诉你,拧起行李箱和苏丹走了。
刘翠花道:“闺女,等等我,我陪你去。”
香花回头:“妈你喝醉了,瞧你那张脸都快红成关二爷了。跟着去不好吧。”
刘翠花的确感觉脑袋有点昏昏欲睡,才喝了一杯酒就醉了,不至于啊。
刘大贵道:“翠花,待会我带你过去。先坐下醒醒酒,看你样子像是喝醉了。”
刘翠花伸手摸下自己脸颊,感觉有些发烫,思忖莫不是着凉感冒了吧。不然才喝了一小杯怎么会醉呢。她在家每次喝酒都不止这么点的。不得已转身进来,趴刘大贵身边的桌子上休息。
香草发现刘翠花真像喝醉了,把徐根申叫到身边说了两句。徐根申赶紧出来搀扶刘翠花去里屋房间休息。刘大贵没说什么,也没有去多想,一个人吃喝起来。
香草走出来提醒他道:“刘医生,我提醒你,别忘了我们之间几年前的约定,如果你对香花乱来,我一定去找村领导把当年那件事抖出来。到时候看你怎么在村里人面前做人。”
刘大贵发誓道:“放心,那件事我一直不敢忘记,一直铭记于心。”
“明白就好。赶紧的吃了滚蛋。”
香草没好眼色地瞥他一眼,转身去了里屋。
刘大贵嘴上没说,心里却在想:香草,那件事过去了这么久,当时我们村谁也没有手机,现在还拿此事来威胁我,想告我有证据吗?吓唬老子,老子没想收拾你算你运气不错了。
想到这里,刘大贵有些得意忘形,一口气喝干杯子里的白酒,夹块猪脚丢进嘴里嚼吧起来。一边寻思香花是不是到医院了。苏丹陪在左右他很放心。
刘强已经把肥料装上马,正在捆绑绳子。
徐嵩跑过来问刘大贵,刘翠花去哪里了。
刘大贵把嘴里的饭菜咽下去道:“她喝醉了,在香草房间里休息。”
话音未落,香草和徐根申走了出来。
徐嵩关切问:“香草,翠花婶没事吧。”
香草回答:“刚睡下,什么时候清醒不知道。我这就去给她熬醒酒汤。老公,你来帮我。”
徐根申啥也没说跟妻子去了厨房。
徐嵩去里面房间看了看情况,刘翠花果然躺床上睡着了。打鼾的声音还不小呢,走出来交代刘大贵,提醒他吃喝完了先别走,留下来等刘翠花苏醒。
刘大贵本来不想,可不知道为什么,鬼使神差答应了。
徐嵩说了声多谢,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