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涣替王长安上完药,看了看王长安,黝黑而嘿呦的眼睛带着浅浅的笑意,“好了。”
王长安点头,起身整理整理衣袍,看向蓝涣,“收拾一下,咱们出发吧。”
此时,京城。
大皇子李重等的有些不耐烦。
要走还磨磨蹭蹭的,城门口站了半个多时辰,还不走!
凛冽的寒风十分刺骨,低沉的天气,似乎也有些不耐烦。
礼部尚书尴尬看了看此时的氛围,以及仿佛不曾察觉的不耐烦。
不由得上前舔着脸,尴尬一笑,随即恭敬一礼,“不知梁帝这般张望是看什么?”
梁雅昶不着痕迹的看了一眼大皇子李重。
又看了看尴尬陪笑的礼部尚书,顾安勋别过头不知看什么,并不看向此处。
梁雅昶此时不由得觉得自己心情不太美丽呢。
梁雅昶冷着脸问礼部尚书,“怎的不见王长安王大人?”
礼部尚书看向压迫感的大梁帝,心里不由打鼓,与王大人有何关系?
难不成王长安杀了他几位大将,心存报复?想趁着离京之际羞辱一番?
礼部尚书抬起袍袖擦了擦额头上的虚汗,不由再次一礼,“回梁帝,昨日王大人领旨出城办案去了。”
梁雅昶不由眉头一皱,“办案?什么案子?”
李重懒散一礼,“我等不知,是陛下密旨。”
梁雅昶挑眉看向李重,“哦?既是密旨,你又是如何得知?”
礼部尚书不由叹气,接佛不易、送佛更难啊。
礼部尚书打圆场,“呵呵……这个……时间不早了,梁帝请……”
梁雅昶不再理会,看向顾安勋,“看好长安,他日若不好,待朕回去安排好说不定带走长安的。”
顾安勋面无表情看了梁雅昶一眼,恭敬一礼。
做的十分恭敬,但说的话却非如此,“梁帝多虑了,长安城挺好的,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接手。”
李重与礼部尚书对视一眼,心里不由奇怪,说的是长安城还是王长安?
若说长安城,未免胃口也太大了,若说王长安,莫不是心中还记恨着王长安的杀将之仇?
越想越不好,还是当做不知道吧,不管那样都不该自己操心的。
此时好好送走这尊大佛即可。
梁雅昶看向顾安勋,“你知晓朕在说什么,别打哑谜。”
大皇子李重上前再次一礼,礼貌送客,“多谢梁帝亲临我大晋为两国子民共修安宁。”
梁雅昶似笑非笑,“二皇子客气了,他朝有空可来我大梁做客,朕与大梁子民定欢迎之。”
随后梁雅昶上了辉煌富丽的马车,不多时,马车缓缓离开。
众人见一行人逐渐离去,不再看到身影方才离开。
一名青衣小侍,快步跑向小栈房内,语调高兴,“爷,王大人来了?”
吴文杰一身蓝袍松松垮垮耷拉在身上,面色苍白,一副病态,看向小侍,“那个王大人?”
吴文杰话音落,只听熟悉的声音响起,清脆干净,男女模辩。
“吴大人。”
吴文杰一愣神,此人此时不应在这里,估计是自己幻听了吧。
吴文杰摇摇头,最近幻听越来越严重了。
再抬头,王长安站在自己榻前,吴文杰不由再次愣住,“王长安,王大人,你怎会在此?”
王长安看向吴文杰,削瘦不少,脸上病态的苍白,清秀的脸庞如今轮廓凸现。
王长安叹气,“接你回京。”
吴文杰皱眉,京官不得随意出城,此行一副商甲装扮,不由问,“你如何能出的了京城?你脸上是怎么了?”
王长安看向吴文杰,此时他身体如此还担忧自己,当初确实是自己小人之心。
不由一笑,“请旨,接你回京,你可好些了?”
吴文杰神色不明,看了看王长安,“先说说你的脸吧?”
王长安,摸了摸伤处,无所谓道,“路上遇刺,被划伤罢了。”
吴文杰低眸,“你其实不必冒这么大的风险出城来接我。”
王长安看向吴文杰,“你可还有不适?”
吴文杰朝王长安身后那人看了看,随即道,“前些日子咳嗽的厉害,最近不咳嗽了,但无力的很,全身痛的厉害。”
王长安看了看吴文杰身旁侍从一眼,“今日就在此地歇息一晚,我们明日回京。”
随即打发侍从离开,房内只剩吴文杰、王长安与蓝涣,王长安简单介绍蓝涣,聊了几句准备起身离开。
吴文杰叫住二人,“我已查出,陵州知府姚钱的贪污由陵州所行钱庄皆存在了胡瑞名下,再由胡瑞周转出去。”
吴文杰又道,“二人如何能这般明目交易!我观胡瑞生活一般,并无奢华,那这些可抵国库的钱财又去了何处?”
“不知,我查出胡瑞身后似乎有人指点,刚查出端倪就遭此情形了,其他的没能查出。”
王长安,拍拍抓住自己衣袍的手,叹气。
“你歇息吧,这些事等你休息好了,或回京再与我细说。”
吴文杰坚持,越发抓握的紧,“大人,我身体无碍,此事需得你知,我坚持的住。”
蓝涣皱眉看了看二人,“别勉强自己,不急于这一时。”
吴文杰摇头,“那日我查出胡瑞与人密会,那人,从头到脚包裹的严实,没能看清样貌,之后我便留意胡瑞行动。”
“之后,他经常背着我,甚至深夜外出与人密会,后有一回跟踪时书童常平不小心发出声音导致我们被发现。”
王长安突然想起,方才侍从之前从未见过,不由问,“常平呢?”
吴文杰眉头紧锁,“死了,后来胡瑞找我,拿银俩给我,让我回京说什么也没查到,往后有他的决少不了我的。”
“我如何能要,柳州百姓发大水,水深火热的,我如何能拿这些不干净的银俩,第二日我便莫名遇袭。
王长安已知此行事宜,不由安抚,“辛苦你了,好好养伤。”
吴文杰似隐忍,又似难过,“带去的侍卫,只活下这些人,等我醒来得知,常平自责连累了我,自己一根绳子也吊死了。”
王长安叹气,常平是吴文杰一同长大的书童,感情非一般侍从,新侍从估计是生病后新找的吧。
王长安与蓝涣对视一眼,叹气,“我们今日下午便动身回京,你不必再多想了,回去好生修养一番。”
吴文杰点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