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畅通无阻。
溥仪皇帝早晨和一拨人去了天津,现在皇后也成功地脱逃出宫,没有个一天半天是发现不了的。即使闹出来,也要好一阵子才会查出来他们究竟去了哪里,恐怕这时候只有在关东州才能发现的吧。
大功告成,金壁辉却没有十分的喜悦。经此一事,以人民党情报机构的能耐,一定会抓住这个线索查出自己的身份,那时候想再想从容报仇,就难上加难了。
她要报的是被强|暴之仇,另外也是计划的需要。现在对付张作霖的计划肯定奏了效,但是最好的目标张汉卿仍然苦于没有机会。而自己,因为和他的肌肤之亲,现在却明显有了好机会。
只要舍得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少帅不是好色如命吗?那就拼着再辱,瞅准机会把他除了!从那天的经过来看,少帅对在他的地盘还是很放松的,从头到尾没有一个旁人出现。就是在她离开时,警卫们甚至都没有盘问一下。
而且自己贴身再过去,这也是给皇后逃跑创造机会:众所周知,少帅此前一直公开骚扰皇后。有自己缠着他,至少也少些事端。
食髓知味。已经得到欢乐记忆的张汉卿显然对她的到来十分喜欢,他笑眯眯地打量着金壁辉一身人民军女兵服饰的俊俏打扮,一种邪恶的念头涌上心来。
对于张汉卿后来让她穿着女兵服的意味,金壁辉大约知道他想做什么。从早就挂在衣橱里的准备工作看,少帅对她是很有意思的,尽管这种意思对她来说意味着身体上的付出。
穿就穿吧,反正是免不了身体上的侮辱,而且这身服装还有两个好处:一是方便藏武器;另一个就是方便逃走----连衣服都不用换了。
她仔细地挑选一把小巧的消音手枪,上好膛放在胸前沟里。本来就挺拔的地方,丝毫不会引起别人的注意。
这个时代还没有金属探测器,作为少帅的女人,估计除了少帅,别人搜身,这些地方是摸不的的;光凭肉眼,中|央警卫团的那些人还没有修炼到火眼金睛的地步,也不至于能够透过军服看到里面的东西。
选择在傍晚出发,是因为在这种视线下,更能方便地隐藏她的手枪。而且在事毕后估计已是夜晚,对她的出逃很有利。
仍然是旧大帅府,张汉卿仍然是一幅风清云淡的样子。金壁辉在心里却噗之以鼻:“充什么人前绅士?私下里和禽兽有什么区别!”在她人生现在所经历的两个男人中,少帅和她的义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张汉卿嘻嘻笑着说:“好几天都没有和金小姐叙话了,这几天,金小姐忙些什么呀?连老朋友都忘在脑后了!”
金壁辉按捺着心中的鄙视,脸上还挂出笑容。他只有腰间佩着的一柄护身手枪,如果自己反应够快,能不能比他先拔出手枪呢?
答案是不能。因为自己的枪被紧紧束缚在胸前,为防止意外脱落,她还用胶带贴肉封了一道。早知道自己进帅府根本没人检查,直接揣在身上多好?
张汉卿可没兴趣跟她谈天气,他殷勤地抓着她的手,引着她往卧室走。这条路,她走过一次,却留下并不愉快的回忆。现在,需要创造机会时,她压抑着心跳,尽量从容地跟着他。
闲杂人等早就避开了,这也是府上形成的默契:只要有少帅和美女在的地方都是如此。
一条小径弯曲又漫长,金壁辉多次想到快速拨枪,但为了万无一失,只是在寻找机会。但是张汉卿半搂着她的腰,她又怕胸前被他摸到露馅,只能小心地注意。整条路上竟然提心吊胆了半天,还谈什么机会?
进了卧室是好机会了吧?远没有。张汉卿一直盯着她,根本没有出手的机会。据说少帅当初在辽宁讲武堂,刺杀、枪击等项目与他的军事学成绩一样优秀,对人高马大的他,迎面动手不是好主意。
金壁辉等待张汉卿的欲求,只要他想,自己这次一定会配合着脱衣解带,在他措不及防之时迅速拿出武器,那时在这么短的距离内,就算他是大罗金仙也逃不过子弹。这里,不会有人知道。
可是张汉卿难得地没有猴急,而是面带欣赏之情不怀好意地向她笑,久久没有动静。这让她略微奇怪了一下,很快又释然:自己穿着这么一身,正合他的胃口吧?要论撩男人,女人天然是好手。她笑语成嫣:“少帅,我穿这身衣服好看吗?”
张汉卿点点头微笑着说:“美若天仙。”
金壁辉尽管心中有万种仇恨千种想法,仍然对自己的美色有良好的自信。现在亲耳听到阅尽天下美色的风流少帅的一声赞,仍然很得意。
可是张汉卿又接了一句:“通常下一句就是‘心如蛇蝎’!”这让她的心倏然而惊。她抬起头来,勉强地妩媚一笑说:“少帅这是怎么说?”
张汉卿笑笑:“没什么,我突然记起小时候看过的一部小说,里面有讲到很有名的一句话,让我受用至今。”他看看金壁辉,微微一笑说:“一位母亲临死时对男主人公说,‘愈是漂亮的女人,心肠愈是歹毒’,所以我对于漂亮的女人,都有一种本能的警惕。”
金壁辉略放下心,原来如此!是哪部小说,如此精到地直白了她的心思?有机会倒要读读。她吃吃地笑着说:“原来少帅是这样想的。那么少帅身边那么多的漂亮女人,有没有蛇蝎心肠的呢?”
张汉卿哈哈笑着说:“有没有,我不知道。但是我的原则男女之间相处自愿,是从不强迫女人的,这样可以防止交恶,也防止她们在我熟睡时给我吹吹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
金壁辉故作怒容:“那你前天强迫人家,就不怕我给你吹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吗?”
张汉卿笑嘻嘻地:“怕啊,所以我当时不给你机会反抗,你只能承受我的枪了,哪有机会摸自己的枪啊?再说当时你也没有啊!”
金壁辉“呸”了一下,作面红耳赤状:“你这人,沾了便宜还卖乖,人家不理你了。”她害羞地双手作捂胸状,扭过身来急速地想:“要不要现在就拿枪?”已经转过身的她,精光四射,哪还有一点淑女的样子?
张汉卿根本没有感觉到危险已经临近,犹自在那里得瑟:“所以我在这方面还是很小心的,能不动的女人,就绝不会动;既然动了的女人,就有十足的把握让她没机会吹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
听了他的话里有话,金壁辉下意识地停止了这个很危险的想法。自己背着他可以偷偷拿枪,张汉卿看不见;但是张汉卿在她背后做了什么,她也一无所知。一前一后,一正一侧,好像自己胜算不大,还是等一等了。
她似有所指的看了他一眼,露出万种风情:“那你觉得,我身上哪里会藏着枕头针啊、刀啊、枪啊什么的吗?”回眸一笑,和那魔鬼身材,没有男人不动心。
曾经有位叫做古龙的小说家说过,女人可以藏武器的地方,浑身上下数都数不过来!张汉卿抗拒着金壁辉的引诱:“金小姐,你是满族人,当知道历代皇帝宠幸妃子,房事前都要事先脱得一丝不挂,由太监背着去的原因吧?”
他逼近金壁辉:“尽管这样可能趣味少了些,但不至于因为美色而亡命。你觉得呢,金小姐?”
金壁辉敏感地觉察到不对,但哪里不对,她却无法说出来。自己的身份,就是关东军情报部门也没有做到非常清楚,她在中国,也只有几位关东军的高层知道其计划。这次想刺杀张汉卿,也是临时决定的,根本没有与任何人讲述过。
按理,不应该有泄密的可能?
她紧抿嘴唇,平静地说:“我已经是少帅的人了,你要安排人来搜我的身吗?”越是如此,越不能露出马脚。早知道张汉卿如此难对付,她根本就不会来冒这个险。
张汉卿笑笑说:“哪能,你是我的女人。”
金壁辉刚刚喘过一口气,便听张汉卿笑着说:“搜身,当然是我来了。”
机会来了!金壁辉决定冒险一搏。她不动声色地做害羞状,轻咬嘴唇风情万种:“不用少帅亲自动手,我自己剥光了让你搜!”
迎着张汉卿的面,她轻解罗衾,但是害羞地扭过身去,摸索着…场面很旖旎。
张汉卿却突然大喝一声:“动手!”
“不许动!”随着一齐声雄浑的巨喝,从窗口、门口涌进无数支长枪。金壁辉正专心思索怎样的动作不至于减慢她的行程,突然被这些声音惊到,本能地拉紧上衣。
惨白着脸转过身来,懵了。
那是中|央警卫团里高手中的高手,负责张汉卿内卫安全的精英,个个都是不折不扣的神枪手。从传说中得知他们的存在,金壁辉知道以自己的本事,不足以和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相抗衡。不过尽管吃惊,她仍然一幅弱女相:“少帅,这是要干什么?”
张汉卿淡淡地说:“我这个人好色,那是男人的天性,倒没什么可以说道的。但是为女色而丧命,那就得不偿失了。你本是中国人,却非要认贼作父,为了给关东军卖命,你可是煞费苦心。既要拉溥仪去东北从而好扶持傀儡皇帝,又想着要我父子的命。川岛芳子,久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