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天沈浩继续加紧时间把各项事情做收尾,同时也拿到了婚期的具体时间:十二月十四。
这个日子是沈文田和余曙商议之后,再由沈浩过目,最后定下来的日子。当然,这个日子不是随便选的,而是请了启州和封日城两边各一位最有名的相术大师出手测算的“好日子”,不但符合两位新人的生辰,更是对沈浩的仕途前程有气运加成,反正说得很玄,钱财也没少收。
日子一定下来,那就要开始送喜柬了。
沈家那边的自然是沈家自己去送,沈浩这边就得他亲自动笔一份一份的写了。本来按照胡田的说法,沈浩公务繁忙,他可以找人写,写好之后再由沈浩具名就是,可沈浩坚持自己写,说“反正也没多少”。
的确是没多少人是沈浩要请的。
满打满算也就黎城玄清卫里一些旧识,还有封日城玄清卫千户所里的一些曾经的同僚,以及四方镇抚使一级的大佬,还有各地黑旗营的副统领。
对了,还有军伍里的一些老关系,比如还在南面边军里坐镇蛮族,已经为千户官的张谦和甘霖。以及已经返回皇城,作为新任柱国将军挂兵部尚书的左玉良,还有实职兵部尚书文铭举等等。
说起来沈浩已经许久没有见过张谦和甘霖了,只是千里音符和书信往来过几次,彼此了解对方的近况。当然,这两个兵油子在南面混得很舒服,用他们的话来说就是几十年的兵书到现在总算是没有白读,都派上了用场,杀蛮族,总比待在封日城整日无所事事好一万倍。如果他们没抱怨那边没花楼没姐儿的话,沈浩就全信了。
不过上一次张谦和甘霖的来信里也提了,说他们也快回来了,目前边军的轮换很快,两到三年就要轮一次,到时候他们会申请去靖西方面军,说到时候要让沈浩请酒。
所以这次虽然喜柬要送到张谦和甘霖的手里,但对方肯定是来不了的。
地方衙门方面也有一些人会请。甚至右相曹国邦,沈浩也于情于理都得送一份请柬过去的。
最后就是宗门这边,主要是桂山修院方面,沈浩身上可是挂着对方记名弟子的名头,加之与聂云的亲近关系,桂山修院也是有不少人需要礼数周到的。
其余的林林总总的加起来也就几十人,手写虽然要花些时间但也不至于太麻烦。沈浩利用空闲时间一天也就写完了。
不过定下婚期的事情很快就传了出去。但沈大人大婚和别的官场大佬大婚不一样,不是谁笑脸而来就能蹭一顿酒混个脸熟的,谁也没胆子在沈大人的婚宴上玩不请自来的把戏,尽管不少人其实是很想这么干的。
而有一些人就没这么多的忌惮,比如钟红叶和向柳。
和宗门方面就那四家二流宗门留下来的罪产一共进行了三次磋商,最后达成了共识,并且按照宗门方面的意愿立字为据。
“听说沈大人大婚在即,不知我们有没有机会去讨一杯喜酒喝?”钟红叶笑眯眯的又变回了那个和善的老妪模样,浑身上下哪里还看得出之前咄咄逼人的架势?
向柳也笑道:“沈大人不会吝啬一杯喜酒吧?哈哈哈......”
话递到嘴边了,而且两人的身份有不一般,沈浩怎么拒绝?只能笑着鲜提笔写了两份喜柬,名字落的就是钟红叶和向柳,这才让两人满意,慎重的收好之后才起身离开。
这两人一走,就表示汪家案牵扯出来的宗门方面的事情基本就告一段落了。剩下的就是由枫红山庄出面和那四家山门和矿脉所在地的宗门交接,这些就不需要沈浩去打理了。
钟红叶和向柳离开之后当天段珏三人也告辞离去,临走前同样要了三份喜柬。
枫红山庄沈浩还是要再去一趟的,杨修胜这个庄主他必须要亲自送,还有他的两位师尊更要亲自拜请才行。至于人家来不来另说,沈浩的礼数可万万缺不得。
“呼......”段珏三人一走,沈浩就大大的松了一口气。被三个玄海境修士这么天天盯着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体验,这意味着他做的事情大部分都是瞒不过对方的感知。虽说这应该是保护性的,可一样让沈浩不敢露出自己的一些顾忌。
比如说飞龙那边的消息只能靠千里音符碎片化的交流,远不及面对面来得完整。
几个宗门长老离开的当天,沈浩就和飞龙就约在了浩诚。
还是那处小院,摆的是火锅桌,就沈浩和飞龙两人。
这一次沈浩来得比飞龙早,他亲自张罗了烫菜,清洗、切片都是他亲手弄的。飞龙来的时候正好看见,想上来帮忙却被沈浩拦住,让他去搅几下熬着的火锅汤底,再把油碟打上。
“桌子上的东西是给你的,你看一下。”沈浩一边把一块牛里脊切成薄片,一边示意飞龙将桌上放着的一只红漆木盒打开。
“好的大人。”飞龙笑眯眯的抖着一脸横肉,小心翼翼的将盒子打开,好奇沈大人给他的到底什么什么东西。结果看到一份喜柬还有一副很精美的金器良缘花。
飞龙先是一愣,之后瞬间反应过来,连忙朝着沈浩躬身行礼,一脸兴奋的祝贺道:“恭喜大人,贺喜大人!”
沈大人成亲,对于他这一条线上的所有人都是好消息,自然包括飞龙。
成亲了才有更宽的路,这在官场是常识,飞龙这种混得很明白的老油条怎会不知道?而且,私下里他还有朱寿以及目前已经有成为靖旧朝第一私商的宇文贺小聚过,聊过沈大人的婚事,都说一旦沈大人成家之后,不论是皇帝还是庞大人都将对沈大人更加放心,之后路也就更顺了,他们追随其后也就更多好处。
“坐吧。”沈浩切完牛肉,装盘后放在桌上,这是他准备的最后一盘菜了,满满当当的一大桌。
净手之后,沈浩招呼飞龙坐下,继续说道:“你是我布置在暗处的眼线,帮我看着黑市,也在帮我做一些我不方便动手的私事。所以,我们之间的关系不宜被外人知道。所以喜柬给你,但你没办法去现场喝酒。
不过我今天亲手做一顿,虽然简陋,但也是请你喝了喜酒了,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