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嘴角噙着一丝笑,道:“你这酒要是对不住牌子,那么,以后,你就随本国师回国师府,做本国师的贴身丫鬟吧。”
闻言,范思然脸色变了变,道:“国师大人,你说的这个代价,也太高了吧?”
国师道:“你敢挂这样的牌子,那么,就应该承担名不副实带来的一切后果。”
微微一笑,又道:“只是让你去做个丫鬟而已,已经是很轻松的了。要知道,对于这种欺诈的行为,本国师哪怕是将你就地正法了,也不算过分。”
范思然:“……”
就国师的身份,当场将她处死了,估计也没人敢说什么。
谁让她只是个平头百姓呢?
平头百姓面对这种手握权势的,注定是要吃亏的。
“那我这酒不卖了!”她将刚刚收的钱退了回去,“国师大人,草民的酒馆太小,容不得您的尊身,还望见谅!”
“姑娘这是不相信自己的酒吗?”国师笑道,“若是如此,就别怪本国师直接将你挂牌的行为视为欺诈处理了。”
范思然心中有气,道:“我不卖了还不行吗?”
她不是不相信自己的酒,而是不相信他的公正!
对这种白的都能说成黑的人,她也没理由相信!
“不行。”国师展开了手中的折扇,扇了扇,“你说一个小偷进了院子,在还没偷东西之前就被发现了,你说,这小偷是抓还是不抓呢?”
范思然觉得这人真是过分,不由咬了咬嘴唇,冷声道:“国师大人,你将草民比喻为小偷,过分了!”
国师却不以为意,道:“只是个比方而已,姑娘何必激动?‘开弓没有回头箭’,这句话,想必姑娘是听说过的。所以,现在,这酒,你卖也得卖,不卖也得卖。既然开了店,而本国师也出了钱,哪里有不迎客的道理?”
范思然感觉自己是遇到硬茬了,不由在心中暗认倒霉,怎么开门第一天就碰到国师这个不男不女,真是要命!
看来,又是开店没有看黄历的一天……
在此之前,她是遇谁也不怕的,这才那么“嚣张”,万万没想到,会遇到国师!
国师的存在,好像就是专门治她的……
真想跟他干一架,看看他到底什么水平!但是,那个杀雷给她留下的阴影,至今都还没有消散呢!
国师能当杀雷的上司,只怕也不是个好惹的角色。
而且,他的一言一行,还有眼神、脸色,无不在透露着他的不一般。面对他,范思然总有种自己矮了半截的感觉。
见她不想卖酒,有人壮着胆子,想要借机火上浇油,“掌柜的,你这是怕了吗?之前不是信誓旦旦的吗?怎么忽然间怂了?就这么没胆吗?”
旁观的人群里,有同情她的,也有凑热闹不嫌事大的。
然而,那人刚说完,“啪”的一声,一颗黑色的棋子飞了过来,直接打在那人的脸上,疼得那人一阵鬼嚎,然后听国师道:“这里,哪有你们说话的份?”
见他开口,人们才知道,居然是他出的手!不然,都以为是范思然下的“黑手”了!有人刚想借机发挥的,见是国师打的那人,登时不敢说话了。
还有另外几个,也想火上浇油的,此刻也不敢吭声了。
国师目光回到范思然身上,道:“你叫范思然是吧?”
范思然抿了抿唇,道:“正是。”
“行了,把你们店的酒拿上来吧。”国师将折扇收拢,在手上轻轻拍着,很有节奏地拍着,“本国师倒想看看,你口中的‘天下第一酒’,是怎么样的。”
范思然也明白,不卖肯定是不行了,只能让人打了一两的酒过来,用一个晶莹剔透的瓶子装着,同时还配了个晶莹剔透的杯子,上面还纹有图案,看起来很精致,很漂亮。
“国师大人,请慢用。”范思然道。
“瓶子不错,杯子也不错,这材质,肯定不便宜吧?”国师看了看端上来的酒,淡淡地笑着,“看来,你将价格定得那么高,也是情有可原的。”
“就是不知道,这酒,是否对得住这么精美的瓶子。”
不说瓶子、杯子,就连店里的设计,也是非常漂亮的,弄得跟旧时代的酒吧似的,只是因为之前大家都被“天下第一酒”的牌子吸引住了,所以,没几个人注意到酒馆里如此精妙的设计。
这会,很多人也才注意到,这酒馆里场景布置的奢华,是夜京绝无仅有的!哪怕是最出名的夜来酒馆,设计也是简简单单,很是传统,跟这“天下第一酒”酒馆是不能比的!
于是,见了之后,人们心中都是一阵惊叹!
不过,酒馆布置得再好,酒若不行,这一切也是白搭!
而且,也不能因为环境好,就可以将酒卖这么贵的吧?
总之,对一般人来说,不管酒馆布置得再怎么好,酒具再怎么奢华,定这样的价格都是离谱的!
国师拿起了酒瓶,看了看,道:“这握感,真好。”
酒瓶握在手中,有一种很细腻的感觉。
那种触感,很特别。
他倒了一杯,随后,目光看向范思然,道:“范姑娘,要不,也来一杯?让本国师自己喝,也挺无趣的,不如,你来陪陪本国师?”
范思然苦笑,道:“我就是个卖酒的,如何能与国师大人共同饮酒?”
国师道:“本国师说可以,那就可以,坐下吧。”
语气明明很淡,也不是命令的口吻,但是,听在范思然耳中,却有一种在命令的感觉,犹豫了几下,见得他那笑里含着阴森的眼神,这才坐下,坐在了他的对面,道:“既然国师大人说可以,那草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国师勾唇微笑,目光看向杵在一旁的店员,声音陡然阴冷,“你们愣着做什么?还不快给你们掌柜拿杯子!”
其中一个店员反应过来,立刻去取了个杯子,给了范思然。
范思然接过,刚想自己倒酒,国师却拿起酒瓶,给她倒了。
见状,范思然赶紧道:“国师大人,让草民自己来吧……”
话刚说完,酒杯的酒却已经满上了。
范思然:“……”
国师放下酒瓶,端着自己的杯子,嗅了嗅,道:“这味道,还挺香的。”
其实,酒端上来的那会,酒的那股芳香已经到处飘了,围在周边观望的那些人也都闻到了,有人暗暗嘀咕道:“真香!”
面对这样的酒香,不少人忍不住地咽了咽口水。
自己酿的酒,范思然自然喝过,比她屯在空间、从别人那里买来的那些酒,根本就不是一个层级的!
也正是因为这样,她才敢大言不惭地说是“天下第一酒”!
但是,国师与她可是有嫌隙的,万一好酒到他口中变差酒,那她再如何有理,却也是没地方说的……